“若你征战沙场,他日北上攻曹,必能立新功,届时以功劳亦可恩泽子孙,岂不美妙?”
“主公厚待,我深为感激,只是这些年征战在外,极少回家,家中诸事皆误,如今年纪大了,我亦想着回家,与家人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此事我早已思虑良久,主意已定,还望主公成全。”
陈飚看到程普明显早已做出决定,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德谋告老后,打算怎么过日子?”
程普一听这话,明白陈飚松口了,便回答:“家人俱在皖城,我打算回皖城,儿子在外为官,我就照顾孙子。”说到孙子,他脸上有了笑容,心里想到了退休后的生活。
“好吧!我同意了,只是你不可能完全闲下来,总得做些事情吧?”
“这……”
“军事学院每年都在培养军中将才,这些年虽高级将领一个都没有,但中低级将领却培养了不少,以后这些中低级将领都会慢慢成长,成为军中栋梁之才。你回皖城后,可留在军事学院,作为学院的名誉讲席。”
“名誉讲席?”程普知道什么是讲席,却不知道什么叫名誉讲席。
“就是你亦是讲席之一,但与吕子衡、宋谦有所不同,他们有固定的课程,要教授军中将领,而你只需偶尔充当讲席,例如一个旬教授几次课程,如此不会增加你的负担,更不会耽误你带孙子,此乃两全齐美。”
“主公,这倒是可以……”程普一听一个旬日就讲几次课程,这还是可以接受。
看到程普愿意发挥余热,陈飚也高兴。于是,他很快就批准了程普的请辞。
陈飚手里几个老将,程普、黄盖、韩当和黄忠四人都年纪不小了,这次程普请辞,说不定哪天黄盖或韩当也会请辞,黄忠比历史上提前斩了夏侯渊,不知道还有没有雄心。
不过,对于程普的安置,倒是给了他一个思路。以后这些老将退休了,他就都打发到军事学院去,让他们发挥余热。
周瑜手下大将原本只有程普和太史慈,程普请辞,太史慈又要去辽东,周瑜手下一时无人可用了。陈飚想了一下,他提拔了两个人,一个是张承,是张昭的长子,另一个是全琮,全柔之子。
张承与全琮在三年前已投入军中,表现出色,已展现出一定的能力。两人亦曾两次到扬州学院学习,均得到吕范和宋谦的认可。这次北上攻曹操,两人也都参与,并有不俗的表现。
张承和全琮接受调令,到达陈留,正好可以率军攻打兖州各郡县,以磨练自己,他日必能承担更重要的责任。
……
陈留。
太史慈独守陈留,闲得发慌,又有点羡慕前线作战的周瑜和张辽等人。他想着,大牢里关押着几个俘虏,要是说降几个俘虏,也总算有点功劳吧。
他走进大牢,去看牢里的几个俘虏。三个俘虏中,于禁摆出一副咸鱼脸,谁都不搭理,似乎还没有从战败被俘虏中清醒过来。
杜袭淡定得很,显得闲情自若,倒是一点畏惧都没有。与杜袭相反的是华歆,他看到太史慈进来,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子鱼先生,你我也算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想不到再见面时竟是如此场面!”
原来,华歆也是个很有威望之人,他与名士管宁、邴原曾共称一龙,他更是龙首。十年前,他曾受命为豫章郡太守。孙策兵临豫章,兵力强盛,他便选择了投降。当时就是孙策和太史慈率军进入豫章,接受他的投降。
而后,他就留在吴县,为孙策效力,孙策死后又为孙权效力。孙氏败亡于陈飚之手,他亦曾出了些力,并以此向陈飚提出,回到北方。陈飚没有为难他,便放他离开。
九年过去了,他曾看不起的陈飚,如今已强大至此,自己反成了俘虏。此时与太史慈相见,自然羞愧难当。
“太史将军,我已至此,自然是无话可说。”华歆神情黯然。
太史慈本来想讽刺他一番,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兴趣。想了一下,太史慈把华歆给放了出来,备了些酒菜,两人聊了起来。
“子鱼先生,请勿担心,主公仁义,若你投了主公,主公必会放了你。”
华歆摇了摇头:“数年之前,我弃扬州去了许都,已触犯了车骑将军,车骑将军又岂会轻易放过我?”
“哈哈哈哈,子鱼先生想多了,主公不是小气之人,必不会把多年前的些许疙瘩放在心上,你欢心便是。”
“这……”
“先生怕什么,待见到主公后,我便为先生美言几句便是,何必扭扭捏捏的?”太史慈大大咧咧起来。
华歆心中一喜,脸上却无表情:“子义将军此举,恐怕会惹来车骑将军的不快,还是谨慎为好。”
经华歆这么一说,太史慈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虽是过去有些交情,但此刻自己当避嫌才是。只是牛皮已经吹出口了,他也只能硬撑下去:“子鱼先生勿忧,主公向来大度,必不会计较。”
这时,士兵匆匆来报:“将军,诸葛瑾将军来到陈留,请求见将军。”
太史慈听到诸葛瑾到了,心里有些疑惑,连忙让人把华歆送回大牢,出来迎接诸葛瑾。两人见过几次面,还曾共同作战,击败过曹军,活捉了徐晃。
此时相见,太史慈很是欢喜,得知陈飚让他去一趟辽东,他倒也没拒绝,就收拾行李,带足人手,准备启程。
……
话说陈飚在中牟只待了两天时间,命令下了之后,各军开始往驻地而去。陈飚却没有急着回许都,而是来到了陈留。他去陈留的主要目的是要见一个人,当然不是大牢里面三个俘虏,而是韩浩。
陈飚想尽快恢复在豫、兖两州屯田,韩浩正是曹操手下负责屯田的大臣。多年前,枣祗和韩浩向曹操首倡屯田,得到曹操的支持,由枣祗负责在豫州开始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