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飚欣喜若狂:“谁?莫非子鱼知道会屯田之人?”
“这有何不知?我在陈留,辅佐于禁已有两载,对周边之人略有耳闻。曹操手下屯田之人,首推枣祗,此人真乃能吏,豫州屯田之制,皆由此人所建,如今已成制度。”
“枣祗死后,韩浩继其职,继续在豫州行屯田之策,主公可知,曹操又为何让韩浩去兖州陈留屯田?”
“不知!这是为何?”
“枣祗在豫州屯田之时,有一人跟其相似,极善屯田,他奉曹操之命,负责在兖州屯田,成效极大。官渡之战时,曹操在前线与袁绍交战,也是靠此人在后方保障粮草。”
“后来,大概是五年前,此人生了重病,奄奄一息,兖州屯田之策差点中止,因豫州屯田之策已大成,曹操便把韩浩调到兖州,接替了此人之职。”
“此人是谁?”
“任峻任公达,中牟人士,他病了一年多,差点死去,后来经名医吴普的救治,病居然好了,这吴普真乃神医。”
吴普?那不正是华佗的大徒弟吗?吴普和华佗不一样,华佗年纪老迈,来了皖城后,几乎没离开过。吴普才四十岁左右,偶尔会外出行医。
四年前,皖城的医学院还没建起来,吴普确实曾外出到过兖州一带,想不到还顺手救了这个任峻一命。如今,医学院事情太多,吴普最近三年都在医学院帮手,几乎没有外出过。
“后来呢?”
“任峻病虽好,但位置被韩浩给顶了,已是无官无职,最近两三年赋闲在家,不过,陈留一带也有传闻,称他对曹操不满,却不敢激怒曹操,故而装病,以求卸任。”
“那你以为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是真病,他可是病了一年多时间,装病也用不着装那么长时间吧?且吴普去他家治病,乃千真万确之事。”
陈飚顿时对华歆有些无语了,既然他认为假病是八卦,那又何必说出来呢?不过,随便这么一聊天,居然也有意外之喜,陈飚也高兴。
“好,我即刻去见这个任峻!”
陈飚稍作准备,让高顺带着几百个人随行,骑兵快马去中牟。任峻在中牟还是小有名气,他很快就找到了任峻。
听闻陈飚拜访,任峻有点受宠若惊。
“任先生好!”
“拜见将军,我不过一乡野村夫,蒙将军亲自拜访,难免惊慌,还望将军恕罪。”
看来这任峻挺好说话的,不像韩浩,说话句句带刺。
“哈哈哈哈,我大军与曹操大战于中牟,不知先生可曾受到干扰?”
任峻想了一下才回答:“干扰甚微,将军与曹操大战之时,中牟秋粮已收成,正是农闲季节,且交战于渡口一带,这里距离渡口尚有几十里地。”
“如此我便放心了。”
任峻此时也有些疑惑不解,他认为陈飚不可能这么好心,大老远跑来关心自己。想了一下,任峻打算直接问:“将军此来拜访,莫非有事?”
“不错,我有一事相求!”
“不知是何事?”
“我素闻先生的贤名,附近之人亦皆夸先生贤德,我便来拜访,希望先生能够出仕,为我效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任峻直接问了,陈飚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这……”任峻不知道该说什么。陈飚突然拜访,要请他出山,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即便如此,他却不敢轻易答应。
“将军来请,我备感荣幸,但出仕乃大事,不敢草率,不知将军想让我任何职?”
陈飚大喜,有戏,这是想跟他谈条件,他想不到任峻这么好说话。
“屯田中郎将,如何?”屯田中郎将是专门用于屯田的武将官职,有一定的兵权。
所谓的屯田之策,本身就是军民一体的,百姓屯田,军队也屯田。只是在屯田之时,屯田中郎将有指挥军队的权力,一旦发生战事,这军权就会被剥夺。
“看来,将军仍然是用我来屯田?”
“怎么?你不愿意屯田?”
“并非如此,只是疑惑不解?”
“哦?有何不解?”
“我听闻将军实施屯田之策已有十余年,颇有成效,国渊国子尼负责此事,已成天下名臣,各地之人皆效仿国子尼,我虽善于屯田,但与国子尼相比,我亦远远不如,将军何故用我而弃国子尼呢?”
“哈哈哈哈,国子尼乃我手下重臣,主持屯田大事,成绩斐然,我扬、荆两州皆依赖他。但我刚击败曹操,占据豫、兖两州及司隶河南尹、弘农两郡。”
“今已日晚冬,春播即将开始。受战事影响,百姓亦未归附,亦难解决问题。我若从皖城调人而来,时间紧迫,又不熟悉两州情况,唯恐来不及,所以,我急需一善于屯田之人,为我主持豫、兖两州屯田之事。”
“我听闻任先生曾为曹操屯田,成绩斐然,却遭遇不公,被曹操弃用,我才欲起用先生,施屯田之策,以稳定豫兖两州局势。”
任峻摇了摇头:“将军此言是说,我为将军屯田,以稳定豫兖两州局势,可日后豫兖两州稳定了,我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任先生多虑了,你为我效力,乃我之臣,孟子曰,民为贵,屯田关乎军民大事,在我看来,先生会屯田之法,其重要丝毫不下于战场上的将军,天下之地数不胜数,又屯不完,先生何必忧虑无用武之地?”
任峻微微一怔,确实,天下战乱已久,土地荒芜不计其数,是屯不完的。顿时,他的疑虑烟消云散。
他又想了一下,便做了决断:“好!我答应将军,愿为将军效力!”他起身向陈飚行礼:“拜见主公。”
“你这么快答应了?不再考虑一二?”陈飚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像条件还没谈好呢?
“主公是否觉得我不该这么快答应?”
“那倒不是!”嘴说否认,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问题。任峻看在眼里,便知道自己不能不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