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飚露出一副人畜无害在表情:“不好意思了,我似乎用错了成语,不是苟且偷生,应该是得过且过。嗯,对了,就是得过且过。”
得过且过总比苟且偷生要好听得多,徐庶叹了口气,如今他的境遇还真就是得过且过。想到这里,他一阵黯然,无言以对。
“徐先生乃大才,却在许昌虚度光阴,我不忍你如此浪费才华,如今你有两条路,一是出仕为我效力,二是我送你到益州,你为刘备效力。”
“你去益州,虽与我为敌,但你不至于蹉跎岁月,即便他日败于我之手,甚至被我杀死,你亦不枉此生,青史之上,亦可能留下光辉一笔,总比现在过得强。徐先生乃聪明之人,必懂得此理。”
“当然,你若选择第三条路,接着混吃等死,那是你的自由,只是,你再有才,一生碌碌无为,亦卑不足道也!”
陈飚一番话,让徐庶大为动容,他两眼流下了眼泪。
徐庶年幼成名,自恃才华,本想干一番大事业,却因乱世杀人,逃离几年。好不容易在荆州寻得明主,得到刘备的信任,又因母亲之事,不得不投身曹营。
在许昌,他几乎不发一言,不献一策,只是白拿俸禄。想想这些年,他确实碌碌无为,荒废了光阴。如若他有心辅佐刘备,为何不选择带着母亲逃离许昌,重新投效刘备呢?毕竟曹操并没有控制他的人身自由。
现在想来,徐庶突然觉得,曹操对他算不错了,他至少还有钱拿,陈飚都不打算让他白拿俸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陈飚一番话,徐庶愧疚难当。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陈飚跪了下来:“我……愿选择第一条,投效将军,为将军效力!”
陈飚欣喜,连忙起身将徐庶扶了起来:“元直请起,能得元直辅佐,乃我之幸!哈哈哈哈!”
其实,陈飚早就仔细思考过。徐庶是因为母亲被曹操所获,而不得不离开刘备,前来许昌。如今刘备有了基业,若是徐庶回去,一方面,他在曹操这里待过,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另一方面,刘备也很难给徐庶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果给高了,手下一帮人会不满,尤其是益州那帮人。如果给低了,那徐庶回来还有什么用?在刘备军中,徐庶已经被诸葛亮所取代,早就没了位置。
实际上,当徐庶离开刘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刘备阵营了,陈飚很清楚这一点。
徐庶也很清楚,多年来,他在曹操阵营里混日子,一则表明他愤恨曹操,二则又不得不摆出一副为刘备尽忠的姿势。然而,他终是有才之人,也不甘心自己的才华就此埋没。
想明白这点,陈飚才故作大方,提出只要徐庶愿意,就送他去益州,让他为刘备效力。他当然明白徐庶是不可能真去的。另外,他也在提醒徐庶,摆了几年姿势,也累了吧?那不过是虚度光阴而已。
徐庶猛然醒悟过来,选择投效陈飚。当陈飚扶起徐庶时,他突然想到,徐庶其实只是放不下矜持,而他恰好给了徐庶一个台阶。
向陈飚告辞之后,徐庶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他打算去见一下多年未见的老友,也就是庞统庞士元。
原来,在此之前,庞统已经找过徐庶,想劝徐庶投效,并称要向陈飚举荐徐庶。可惜,徐庶顾虑太多,拒绝了庞统的好意。如今,他正式投效了陈飚,自然要和庞统笼络一下感情,打好关系。
很快,徐庶就被陈飚任命为将军长史。长史是将军的属官,负责跟随在将军身边,协助处理各种事务。
随后,徐庶又向陈飚引荐了几个人才,分别是崔钧、石韬、孟建三人。陈飚一一接见了一下,见过最后的孟建时,他才猛然记起来了,这不就是诸葛四友吗?经过一番思考,他对三人一一有了任命,均为郡县官员,当然除了徐庶之外。
陈飚与曹操用人的方式不同。曹操喜欢把最信任的人聚在一起,组成一个顾问团,方便自己可以随时问计。
陈飚则把最优秀的人才安置于各地,为他打江山。如此一来,他需要问计之时,就无法及时得到建议。如今占据中原,他也打算组织一支四五个人的顾问团,随时帮他出谋划策,查遗补缺。
……
陈飚又接见了另外一个人,名叫郭淮,年纪二十多岁。郭淮曾是夏侯渊军中司马,在临颍战败被俘虏,陈飚一股恼就将一大堆中低级将领将官全部下狱,包括郭淮在内。
如今回到许昌,处理战后事宜,便一一核查被抓入狱中的俘虏,查到郭淮身上。此时的郭淮年纪轻轻,声名不显,陈飚却知道,在后三国时代,这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郭淮被士兵押上来,仍是被五花大绑。
陈飚气得瞪了士兵一眼:“郭伯济乃我的宾客,让你们去把郭伯济带上来,你们为何来个五花大绑?真是气死我了。哼!”他摆出一副气呼呼地样子,走到郭淮身边,亲自给郭淮松绑。
郭淮原本准备见到陈飚后,先来一阵破口大骂,看到陈飚亲自给他松绑,顿时骂不出来了。
松了绑后,陈飚指了个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伯济请坐!”
郭淮有点诚惶诚恐,不知道陈飚想干嘛?他要是名满天下的人物,陈飚礼遇他,他是可以理解的,可他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呀!
他连忙抱拳施礼:“将军如此,我愧不敢当!”
“我听闻伯济五年前被举孝廉,得任平原府丞,因政绩较好,风评也高,并展现出统兵之能,得以入军中。在军中几年,曾参与曹操对马超渭南之战,后跟随夏侯渊,在京兆尹又击败马超,可谓是立下不小的战功。”
“惭愧,些许功劳,不足道也,今日将军厚遇,若……”郭淮欲言又止,看来他猜到了陈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