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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绛月公主入驻东都城后,今天是慕容晓晓唯一一次理直气壮的去紫微宫偏院找她。步伐匆匆,似要在青石板上踩出怒火。眉头紧锁,似要在印堂上拧出恨意。

当一声,偏院的木门被重重推开,撞到阻门石上。前庭中正在洒扫的太监,和连廊下正在传膳的侍女,都被吓得停住手上的活儿。颔首垂目,好奇但又不敢张望。

香榕闻声赶来,与行至连廊的慕容晓晓迎面相遇。

“慕容相为何一大早便到这里来撒火?”

“让开!”慕容晓晓现在不想克制任何情绪。

“后边是公主的寝殿,非召不得入内!慕容相若执意擅闯,便是忤逆犯上!”香榕见她此刻的神情,打定了阻拦的主意,决定出言震慑。

阿标见状,赶忙解围道:“麻烦香榕姑娘进去通禀一声,慕容相在此等候公主殿下召见。”

香榕刚欲转身,小松子一路小跑过来:“公主请慕容相在前厅的客堂等候!”

绛月公主方才正准备前往膳房,虽未见到,但听见了来龙去脉。慕容晓晓显然不是给自己加戏,想必另有原因。这偏院内,到处都是吴皇的耳目,她只能在客堂见慕容晓晓,不敢去更隐秘的地方,以堵住众人的猜测和遐想。

慕容晓晓坐到了客堂上,身旁的茶水由滚烫变得温凉,绛月公主却迟迟没有出现。

公主如往常一样,神色淡然的在膳房用过早膳,又饮完清口的茯茶,才不紧不慢朝客堂走去。

不是她心里不着急。自己的呆雁,头上火冒三丈,她当然想立刻过去问个究竟,她只是不敢在耳目们面前失了分寸。而且,她也想趁着用膳、饮茶的功夫,琢磨明白呆雁从哪里引来的这一身火气。

思量再三,她心里大致有了底,目色从容的进到客堂。

“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子!”

“本宫日日如此,到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慕容相最好是有天大的事,否则本宫可要向礼部参你大不敬之罪了!”绛月公主递给她一个与口中言辞截然相反的眼神。

慕容晓晓的脑子里,笼罩的全是烟,完全没有接收到这个眼神,反唇相讥:“人命在我眼中,就是天大的事!只怕在公主眼中,人命之事微如浮尘!”

“何出此言?”虽是明知故问,但绛月公主眼下是真的有点发怵,她觉得眼前之人已经完全失控。

“钱、刘两位大人,你凭着自己的心意,往他们头上罗织罪名,流放他们去琼海,我虽不满,但也争不过你!毕竟他二人是你门下省的官员,发落他们的吏部也在你手上。可是你......你为什么还要取他们的性命?他们都已经就范,都已经走在去琼海的途中了,你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绛月公主的话,既是推脱,也是暗示。

慕容晓晓脑子里的烟,不但没散,还越聚越浓,完全听不到公主的弦外之音。

“听不懂?昨天夜里,钱大人的府上火光滔天,你不知道?他八十岁的老母为了给儿子伸冤,将自己活活烧死在房内以上达天听,你不知道?”

慕容晓晓的问题,已经尖锐到绛月公主实在没有办法回答了。公主只能朝阿标投去一个“怎么不拦着”的眼神。阿标则默默回复了一个“拦不住啊”的眼神。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慕容晓晓都鲜少与人争执。对于吵架时的节奏、火候,毫无心得和经验。

绛月公主倒是技巧颇多。倘若今日登门挑衅的是旁人,她连面都不会露,打发两个侍卫将人叉出去便是。此刻,她看出来了,自己最好不要再说话。任何一个字,只要是从自己嘴中出来,便立即变幻为灯油,浇到慕容晓晓满心的怒火中,越发不可收拾。

早知道是眼前的场景,她还不如待慕容晓晓若旁人一般,直接避而不见。

“如果你手上有本宫谋害钱、刘二人性命的铁证,尽管去明堂上找陛下参奏便是!再敢信口开河的污蔑本宫半句......就算本宫让你血溅当场,在大殷律例上也是有法可循、有据可依的!”

言罢,绛月公主朝着侍卫做了个手势,便转身离开。

四名黑塔一样的军士三步并作两步,弹指间就压面而来。

“谢公主殿下宽宥!”阿标对着绛月公主的背影行礼,礼毕就赶紧拉着慕容晓晓离开了偏院。

侍卫身上的杀气和腰间半出窍的刀,在驱散慕容晓晓脑中浓烟的效果上,比绛月公主的目光暗示、言语提醒,强多了!

出宫的路上,慕容晓晓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但是怒气一点也没消。

慕容晓晓:“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责问她?应该叫她去裕亨当铺的......”

阿标:“嗯......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可真够早的!出府前,我几次三番都拦不住你!”

“我那会儿就是怒火攻心,气糊涂了!一刻也等不了!她为什么啊!我能理解她扫除政敌,我也定不会拦着她安插自己的人。李炯留下的旧臣,想清理掉的话,贬去做个地方官不就行了吗?就算她出手重一些,流放就流放,为何非要夺人性命呢?

钱大人自幼丧父,寡母拖着贫寒之家,能养出一个三品官来,何等艰辛!他确实与李炯狼狈为奸,做过不少针对黎氏宗亲的事情。但他是因为孝养寡母、经史通达文明于州府而被举孝廉入仕的,李炯是他的官场恩人,他不追随李炯,还能追随谁?李炯倒台后,他一直夹着尾巴做官,在政务上甚是勤勉,他就不应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阿标心中泾渭分明,但是他嘴笨,他需要时间去组织语言。

提炼来,提炼去,沉默了百步的路程后,阿标答道:“慕容相精于政务,是能臣。绛月公主擅于权谋,是政客。慕容相置身于朝堂之上,是为了谋生,攻守之间可进可退。绛月公主置身于朝堂之上,只能赢下全局,落于被动便会连累宗亲势力。”

慕容晓晓也沉默了。阿标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也挑不出任何错误。但是,她不想接受现实。

阿标既然选择了开口,便不准备放过这次机会:“吴皇比起绛月公主,更加狠辣吧?慕容相为何不去责难吴皇?今日你心中的气愤之事,未必是你见过的最惨烈之事。慕容相只是觉得,对方是绛月公主,是你可以放肆责难的人!”

慕容晓晓全然明白了,阿标今天是站公主这一队的,便决意不再开口。

独自坐在府衙房间内,慕容晓晓整整一天什么都不想干。间或生气,间或后悔。一会儿希望黎茵来向她示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看见她!

随着头脑的逐渐冷静,她的思绪最终还是落在了阿标的肺腑之言上:<这个朝代的行为准则,与我穿过来之前的文明社会确实有很大不同。放在眼下的环境,绛月公主最多算是出手果决的政治强人。但在我眼中,她就是有悖于人伦和天理的暴徒!我......能接受绛月公主是这样的人,但是不能接受黎茵是这样的人!倘若往后余生要与这样的人同床共枕......我无法坦然相对......>

虽然黎茵不是第一天做这样的人,虽然以前她亲眼见过马车夫的惨死,也亲眼见过甄邢在可死可饶之际被勒死,初入内阁时黎茵也经常恐吓她。但那时候,黎茵仅仅是绛月公主。今日不同了,今日黎茵是她想要花前月下共度余生的爱人!

痛苦就在于,慕容晓晓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的黎茵,也自知无力去改变这样的黎茵。

望着苍茫天际上那一轮冰清玉洁的月亮,她蓦然觉得殷贞宗给女儿的封号极为玄妙:<绛,红色。她原本就是浸在鲜血里的月亮......>

想到这里,慕容晓晓又回忆起了甄邢被勒死的那个夜晚。

(第二十章,前1\/2)

(回忆)她说:“我觉得你故意把我留在这里看你杀人,很恶毒!”

(回忆)绛月公主回复:“对呀!本宫是母后的女儿,当然恶毒了!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对本宫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个世界上,除了香柯,没有人可以接受我的全部。你也不例外。”

......

此刻的慕容晓晓不得不承认,六年前的黎茵......是对的......

就在慕容晓晓的心境落入“惨不忍睹”四个字时,绛月公主的心境则只能用“专注”来形容。

今天早上虽然失控,但她还是及时拽了缰绳。不管慕容晓晓是拧着眉头走的,还是冷着脸走的,她都无暇再往此事上耗费心神。

慕容晓晓心软、宽仁、慎杀,绛月公主一向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份“知道”,她才隐约感觉害死香柯的密折可能另有蹊跷。不过,她今日失算了,她错以为此事仍在“日后三言两语能够哄回来”的范围内。

她的专注,与慕容晓晓毫不相干。她专注于如何实现自己的一箭三雕。

钱、刘二人,背景相似。出身寒微,以学识和品行闻名乡里。名义上来讲,举孝廉的对象就是他们这样的民间楷模。但实际上,各郡县的名人义士都很多,各州各道更是数不胜数。历朝历代,举孝廉早已沦为当政者和世家大族垄断官员选拔途径的遮羞布。

这样的人,若无额外的原因,便永远不会被“举孝廉”光顾到!这个额外的原因,就是当年的吴皇后和李炯。

与钱和刘同时期被李炯收入麾下的,还有很多人。论学识,他们没有能力光明正大考取进士。论出身,他们比起寻常百姓更加寒微。

不上不下的学识,让他们不甘心做田舍郎。赤贫的家境,又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渴望改变现状。吴皇后和李炯收集他们、重用他们,就是看中了他们比进士官员更好摆布,比世家子弟更有手段。

至于慕容晓晓所说的,钱大人之流勤政能干活,绛月公主也赞同。但绛月公主并不觉得他们夹起尾巴做官就是洗心革面。

换句话说,在绛月公主眼中,这些人能混入朝堂的原因,就是他们永不从善的原因。

立于阳面的主子,身边有的是进士官员和世家子弟可用。钱大人之流再怎么能干,也无非是个极其普通的官吏。

而立于阴面的主子,才会格外重用他们,给予他们超出自身官职的私权与财富。

钱大人之流,跟着李炯混迹多年,深谙这些潜规则和隐秘门道。

而绛月公主,作为利用规则、挖通门道的掌权阶层,对他们的心思自然了如指掌,当然不会相信他们在李炯死后便痛改前非、学为好人!

绛月公主知道,他们夹起尾巴做官,仅仅是为了自保,而不得不选择的下下策。冷眼旁观局势变化,投靠新主,才是他们的上上策。

这个新主,不会是立于阳面的黎氏皇族,只能是立于阴面的吴氏子弟!不尽快铲除这些杂碎,就是在给自己的对家豢养后备力量。

铲除他们,又何谈容易!首先,鉴别这些人就是个极其困难且浩大的事情。其次,绛月公主可以下手铲除十个人,但二十个、三十个、四十个呢?最后,在绛月公主伸手打不到的地方,就没有钱大人之流吗?

对钱、刘二人,绛月公主不但要一撸到底,还要高调的取其性命,用这二人的惨状去恫吓他们的同类。

此番恫吓之下,便会打草惊蛇。只要他们在慌乱之中露出马脚,绛月公主便能在局势未稳之际精准狙击。此为一箭一雕。

哪怕是城府深些的,没有自乱阵脚,也必然会对绛月公主更加忌惮,不敢贸然为敌。此为一箭双雕。

有人被剁掉,有官职被空出来,绛月公主才能把黎氏宗亲安插进更多、更重要的位置。此为一箭三雕。

她的算盘中,唯一拿不准的,就是吴皇什么时候能够洞悉到她的计划。所以,下定决心行动时,她便开始与吴皇的嗅觉赛跑。

慕容晓晓在“此黎茵与彼黎茵”之间,精神内耗。绛月公主在吴皇醒悟和阻挠之前,只争朝夕。就这样,一对沉浸在甜蜜中的爱人,骤然间开始了第一场冷战。

慕容晓晓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谈恋爱,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恋人之间除了享受情欲和肉欲的满足,还要面对三观的不合。

绛月公主丝毫不担心自己一箭三雕的计划会落空。如果有一天,慕容晓晓得知了钱府那把火是她放的,钱大人的老母亲是她绑在房里的,会是怎样一番天崩地裂呢?这才是她万分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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