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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有基和翰林院的一班老学究说个没完没了,许久不见结束。慕容晓晓等得无聊,便只身在前庭后院里闲逛。

盛夏的日头热,外边待着并不舒服,但她更受不了史馆里肃静沉闷的氛围。

前段时间在中书省府衙勾槐角的小厮,今日又跑到史馆后院摘桂花。

“你路子倒是挺广的!哪个大门都进得来!”慕容晓晓终于逮到一个打发时间的闲事。

小厮先是一愣,看清来人后,赶紧作揖道:“慕容相安好!东都城内,诸多官署的绿植花草,都归小人照料。小人每日的差事,就是在各个官署间穿梭,侍奉这些。”

“桂花刚刚开苞,现在摘了去,也是入药吗?”

“正是。刚开苞时,药效最佳。等到夏末秋初,香味最浓郁,但药效却散去不少,宜制香不宜入药。”

与小厮攀谈着桂花酒、桂花糕、桂花蜜,慕容晓晓正开心时,吴有基顶着一头乌云走了过来。

“慕容相久等了......”吴有基行至树下,也抬头看了看簇满枝头的桂花们。

“我们去哪里谈呢?”慕容晓晓示意了此番前来,并非寻常公事。

吴有基低头思索片刻,答道:“去你府上吧。”

慕容晓晓有些吃惊,她无非是想让吴有基在史馆中找个背人的房间而已。

吴有基骑马,慕容晓晓乘素锦马车,一起出了城门。

路上,慕容晓晓问阿标:“打理花草的小厮,家里很穷吗?为何总惦记这些蝇头小利?”

阿标答道:“挺穷的。父亲走得早,寡母年轻时苦熬杂役,累出了一身的毛病。”

慕容晓晓:“你抽空带着筱颜去给他母亲看看病吧。再给些散碎银子。”

行至慕容府,吴有基的脸色更加阴沉。慕容府,他是来过几次的,大概知道府内的景观格局。慕容晓晓往前厅客堂引路时,他却提出要到廊外的枯山水转转。

枯山水占了十八米见方的一片空地,是慕容晓晓最得意的杰作之一。虽是过了正午最热的时间,但这里待着也着实不舒服。

慕容晓晓没有拒绝,她大概猜到了吴有基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怕热,只不过觉得这里空旷,一眼便能看清楚有无旁人。想必是要说极为隐秘的事情!>

竹青端上一案冰镇的梅子汤,架好两把行军椅,便退下了。

吴有基直入主题:“你能不能坦言,你到底是站哪一派的?”

慕容晓晓被问愣了,她早就发现吴有基识破了自己是假意混入吴氏子侄队伍,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自己。

慕容晓晓只能回答一个永远不会犯错的答案:“朝堂之上,除了吴皇,难道还有其他的野山头吗?”

这本是一句极为保守的话,吴有基却会错了意,听完之后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慕容晓晓也不敢说话了,她拿不准自己刚刚有没有犯什么错、留什么纰漏。

被动的人,先打破了沉默:“果不其然......我就知道......姑母终究是谁也不信任!去年,我发现你心思不纯时,就百思不得其解!我的政敌是黎茵,你和黎茵新仇旧恨斗得不可开交,我本以为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没想到,你竟然是姑母派进来的线人!

哼......原本也是我一时疏忽、妄自菲薄!姑母......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女都打压、防备的人!怎么可能完全信任我们这些子侄!哎......也不怪你,你自踏入朝堂第一天起,就是始终与姑母站在一起的人。要怪只能怪我蠢!”

慕容晓晓终于听明白。吴有基这误会,她自然是不用解开,而且她还可以顺势利用一番。

喝了半杯梅子汤,慕容晓晓准备再往下听一听:“吴皇的江山,得来艰辛,坐着不易。倘若你是她,你也会谁都不信!”

“吴皇是要对我动手了吗?这么多年来,我没能如她的愿,不但打压不住黎茵,还每每被针对得顾首难顾尾!你刚刚既然坦诚了立场,干脆就给我交个实底吧,不枉你我一场知己!”

“我没有收到吴皇的任何指令。在对你动手这件事情上。”事关重大,慕容晓晓并不敢信口胡诌。

“那会是谁动手?章壹?高公公?”吴有基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晒得,还是情绪使然。

“我从来不擅自揣度圣意。”

吴有基有些垂头丧气:“我原本以为陛下会把事情交给你办。你我虽然不是同路中人,但我对你有几分敬佩。你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还算是个人的人。”

“你觉得,如果我领了这份差事,就能对吴氏子侄下手轻一点?”慕容晓晓拿起另外一杯梅子汤,递去对面:“你大概是这些年朝堂变故看得多了,和我一样,变成了惊弓之鸟。依我看,吴皇并无对你不利的想法,至少我眼下没有发现。”

“你知道今天翰林院的人,来找我干什么?”

“你监修国史、执掌翰林,他们来找你,自然是说公事。”

“哎......黎茵买通了国子监的官员,组织着一帮学子、名仕,到处讲些立先帝子嗣做太子的话,搞得坊间舆论四起!翰林院作为国子监的上峰机构,出面压制了一下,只处置了几名挑头的小吏而已......黎茵便唆使手中的吏部,贬黜了翰林院的七名官员!”

慕容晓晓接茬:“那你怎么不去找陛下呢?陛下还能眼看着黎茵胡作非为?况且......这些年来,陛下也无心立储。黎茵这么大张旗鼓的搬弄是非,不是公然与陛下为敌吗?”

吴有基将空杯子重重砸在桌案上:“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呢!我派去陛下身边为同僚求情的翰林官员,贬官的贬官,罚奉的罚奉!方才他们就是来找我商量此事的!”

“噢?这不像是陛下一贯的作风啊!”

“所以......我这才觉得陛下是有意立储了!而且......是彻底倒向了皇族那帮废物!”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不敢妄加判断。你需要我做什么吗?”慕容晓晓又为吴有基续上一杯梅子汤。

“不知道......我今日与你坦诚相待,本以为你是替陛下动手的人,想求你通融!眼下......我也是再无可以信任的人......便想找你讨个主意。”吴有基苦笑一声:“你也知道,我那班堂表兄弟们,入朝甚晚,谋略不足......”

与吴有基的这番谈话,虽然完全打乱了慕容晓晓的计划,但此刻下套的契机就在眼前。不管是慕容晓晓主动出击,还是吴有基自己撞上来,等着吴氏子侄的,都是同一个陷阱。

但是慕容晓晓有些犹豫了,因为猎物是出于信任,才自己一头主动撞上来的。

吴有基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拿起慕容相倒给自己的梅子水,一饮而下。西晒的阳光刚好打到他脸上,也打到了慕容晓晓背上。杯子中的,哪怕是鸠毒,只要是冰的,只要是慕容相亲手递过来的,他也会灌入喉咙。

看着面前缄口不言的人,吴有基的声音隐约间藏着些许哀求:“慕容相......我一直敬重你!前两年,你和我们走得近,我凡事都喜欢找你商议。虽然后来我对你生了疑心,也并没有像对待其他政敌一样下狠手。

你忠心于陛下,我也忠心于陛下,我们之间虽然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总也可以求同存异。我实在是没有破局之法,你若是能为我指点迷津,日后我定当知恩图报,来生结草衔环!慕容相啊......我一人担着吴氏满门几百口人的身家性命,我输不起!”

最后这句话,让慕容晓晓想起了洛河被鲜血染红的那一天。她的茵儿,身上不仅担着皇族几千人的身家性命,还背着父皇匡扶江山的遗愿,还背着洛河边一百三十六个无头尸身的亡魂!她的茵儿,更输不起!

“联合两章兄弟,架空皇权,除掉绛月公主、荆王、蜀王。清君侧后,再还政于陛下。只要这三兄妹一死,皇族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吴有基愣住了......他是读书人,而且只读过教授纲常礼法的圣贤书。他也爱做皇帝梦,觊觎储君之位良久,但是他从来没敢想过“架空皇权”这等悖逆之事。

“事成之后,你不会还政于陛下吗?”慕容晓晓看穿了他心头的每一寸思虑。

“当然会了!我的启蒙师父、太学师父,都是姑母给请的!我怎可能去篡姑母的皇位!只是......只是黎茵逼人太甚!姑母又......时常翻脸不认人!”

“既然你会还政于陛下,那还有什么顾虑呢?皇族崩塌,陛下摇摆不定的心思,就只能倒向吴氏子侄!”

日头西斜得厉害,慕容晓晓的背上越是亮堂,脸上则越是晦暗。左右两鬓,生出一条清晰明暗分割线,如同将她竖着劈成两半的刀痕。她看着身旁的枯山水之景,感觉很陌生,眼前还有些恍惚,甚至觉得恶心。

恶心......从未觉得如此恶心过!不知道是这些枯山水让她恶心,还是当初那个亲手缔造了这番禅意美景的自己让她恶心,还是此时此刻已经被劈开的自己让她恶心。

“我听你的!”吴有基眼神笃定,面色也比刚才缓和许多,复问:“事成之后,慕容相需要我回馈些什么?”

慕容晓晓的耳朵像堵了棉花一样,吴有基的声音闯过这团肉眼不可见的棉花,变得窸窸窣窣、时断时续。

“我只要你事成之后,还政于陛下......”慕容晓晓忍着头晕目眩,忍着满腹恶心,忍着嗡嗡耳鸣,淡定得像个忠臣良相,话也说得像个忠臣良相。

吴有基起身走了,留下慕容晓晓颓然坐在原地。

竹青见客人独自进了连廊,满腹疑惑。

“慕容相,我见吴大人准备离开,你不送送他吗?”竹青一边朝着慕容晓晓走过去,一边开口问道。

慕容晓晓的脸已经完全陷入暗影之中,五官模糊一片,难以辨别。

见她不说话,竹青不免担忧的加快脚步:“慕容相......你怎么了?”

竹青扶她从行军椅上站起来的一瞬间,才看清她惨白的脸。

“慕容相......慕容相......”

竹青扶她起来,只往前走了一步,慕容晓晓就如同死了一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被她悉心维护了很多年的碎石子们,不再是韵律清幽的水波纹曲线,混乱中磕破她的皮肤,膈进她的肉身。

绛月公主走进卧房时,筱颜正在埋头斟酌着药方。

“什么原因?”绛月公主问。

筱颜略作犹豫,答道:“回禀公主,慕容相是中暑。大热天的,那地方无遮无挡,挨了日头晒......”

拿起药方看过一遍,绛月公主打发走竹青和香榕,复问:“到底什么原因?”

筱颜回答:“中暑......”

“你觉得,本宫一点医理都不懂吗?你开的这是中暑的药方吗?”绛月公主厉声责问。

筱颜被扑面而来的气压镇住,加之自己本就担心慕容晓晓身心,便一五一十的将实情讲了出来。

竹青端药进房时,已经过了子时。黎茵双目暗红,不知道是夜间熬得,还是刚刚哭过。

“我来吧......”竹青见黎茵手抖得握不稳汤匙,便又凑到床边。

黎茵背过身去,不忍看见慕容晓晓泛白的嘴唇上溢出黢黑的药汤。

“她身上磕破的伤口,我已经逐一涂过药膏。筱颜说,明日若伤口发肿,再喊她过来。”竹青出去前,对黎茵交代道。

门被打开,未被跨过,又被合上。

竹青追问一句:“公主还没有拿定主意吗?”

卧房内一片寂静......

门被打开,又被合上。卧房内只剩下黎茵背对着慕容晓晓。

夏日的太阳,最为好奇,一刻也不想耽搁,早早便将自己挂上空荡荡的天空,射进卧房,迫不及待的查看床上之人是否已死。

慕容晓晓没有称了太阳的意,她睁开了眼睛。但她并不是被那颗恶毒的太阳唤醒的,她是被身上七八处伤口疼醒的。

听到身旁有“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黎茵像是被针刺到一般,坐起身来。

“哪里疼?”

“到处都疼!”慕容晓晓语气中透着一股焦躁情绪。

黎茵小心翼翼掀开帛衣,又以轻不可察的动作撩起纱布:“还好......没肿......”

周身的疼痛,唤醒了慕容晓晓有关昨日下午的所有记忆。

她合上双眼,在心中默默宣告给自己一个事实:<昨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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