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人面面相觑。
“还有这种好事?”
“小姑子啥时候偷偷藏钱了?”
高氏和田氏异口同声,对视了一眼,很快又别开视线。
钱老头看向陈氏,脸黑得不行,“她什么时候藏钱了?”
“我怎么知道!当初又不是我去牢里看她的!”陈氏也是一肚子火。
钱多旺赶忙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你们让我去劝她和离,可没说她身上有钱!再说了,她不是把钱都给了阿娘,说要给阿文赶考?”
钱老头郁闷地吐了一口浊气,“算了,去看看就知道她要干啥,顺便再问问她是不是还藏了钱,不晓事的东西,家里正缺钱她还藏钱,都是被你宠坏了!”
钱老头说完,钱文便赌气地哼了一声,“我要念书,没空去!”
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钱老头顿了顿,道:“阿文不想去就不去,我们去就好了。”
田氏想到还关在牢里的老田,心虚地说道:“那我也不去了,我留在家里照顾阿文,免得我们都走了他有事都找不到人。”
“也行吧!”钱老头没有勉强。
一家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县衙监狱。
许是高勇提前交代过,狱卒痛快给他们放行,还有人把他们一群人领到钱氏面前。
“砰砰”两声,狱卒把打盹的钱氏喊醒,“看你的人来了。”
钱氏猛然抬头,见一家子都来了,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阿爹阿娘大哥大嫂二哥,还有阿康阿明,你们怎么都来了?”
“小妹,不是你让高捕头给我们传话要见我们,还给他银子,你哪来的银子?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钱多旺一脸埋怨。
钱氏瞬间沉下来,看向钱进门,“二哥,田氏和钱文怎么没来?”
钱家众人看钱氏口气不对,齐齐皱眉。
钱进门不满道:“什么田氏!那是你二嫂!你不是最看重阿文吗?出啥事了?”
钱氏激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什么二嫂!她就是个贱人烂货!背着你偷男人,钱文根本就不是我们老钱家的种,他是田氏和老田生的野种!”
“小妹!你胡说什么!”钱进门还没开口,钱多旺先大声反驳,“我警告你,不管你跟钱氏有什么龌龊都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高氏反应过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夸张地捂嘴道:“是啊小姑子,你都蹲大牢了,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事,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臭丫头!你可真没良心!为了跟你二嫂闹,连这种事情都能编排!真是寒我的心啊!”陈氏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看向钱进门,“老二,你妹妹那张嘴就没有一句话能听的,你别被她骗了,她都是胡说的!”
“我没有胡说!”钱氏见一家子都不信她,情绪显得十分激动,指着隔壁的牢房大声说道:“知道这里之前关着谁吗?那个老田!他就关在那里!今天一堆大官来牢里把他带走了!哈哈哈,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还有!他买卖县试考题的事情县太爷都知道了,你知道我今天还看见谁了吗?”
钱氏笑得诡异。
钱家众人齐齐变脸。
钱进门激动地扑到栏杆上,死死盯着钱氏,“谁?你还看见谁了?”
“田丰!记得田丰吗?人家生母早就平反了,压根就不是贱奴!那黄家还是京城渔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知道来平安县的钦差是谁吗?他是田丰的亲舅舅!黄氏的大哥!钱家完了!钱家完了!”钱氏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钱老头等人全都傻眼了,包括看热闹的高氏,这会儿都被吓到了。
“小姑子,你骗人的吧!田丰的舅舅怎么可能是钦差.....”
钱氏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老田买卖县试考题钦差大人是怎么知道?因为苦主是他亲外甥啊,哈哈哈.....你们心心念念的秀才孙子儿子,很快就要进来跟我作伴了!说不定你们也逃不掉!”
话音刚落,高勇突然带着一堆衙差现身,“说得对,他们很快就会进来跟你作伴!”
钱家众人大骇。
高氏吓得腿软,连连喊冤,“差爷,不关我们的事啊!求您饶了我们吧!”
“废话少说!来人!把钱家人抓起来,听候发落!”高勇大喝一声,钱家有一个算一算,都逃不掉。
陈氏和高老头这会儿还不忘责骂钱氏,说得十分难听。
钱进门则仇恨地瞪着钱氏,钱多旺看她的眼神也满是失望。
钱氏不明白,她不过是揭穿田氏那个贱人和钱文那个野种的身世,为什么会遭到全家的埋怨和指责。
抓了钱家这些人后高勇又马不停蹄带人去抓田氏和钱文。
他们一进村就被村民盯上,当听见钱氏的呼救后,钱家庄的人全都带着农具冲出来。
高勇狠厉地瞪着他们,大喊道:“钱文涉嫌科举舞弊,乃是死罪,但凡参与者,皆为同党!”
钱家庄村民全都被镇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田氏和钱文。
田氏和钱文面色大变,却死鸭子嘴硬,使劲儿挣扎,“我没有,我没有,他胡说的!”
高勇冷笑道:“田丰正在县衙击鼓鸣冤,你的先生高秀才和同窗全都被县太爷请去县衙了,是不是冤枉,县太爷一查便知!”
钱文吓死了,求救地看向村长,“村长,我没有,田丰是白眼狼,他还恨我们害死他阿娘,一定是这样他才诬陷我的!要是我被他们带走,一定会被屈打成招的!”
村长犹豫不决。
高勇淡漠地说道:“你们也一起去县衙不就成了?”
村长咬着牙道:“好!我们都去县衙!钱文,你别怕,有我们在,肯定不会让县太爷对你用刑的,况且你是童生,县太爷不像是坏人,肯定会明辨是非的。”
事实上村长也不是这么深明大义的人,而是被高勇刚刚说的那句话唬住了,万一钱文真的作弊,他们要是袒护了岂不是跟着遭殃?
钱文剧烈反抗,“我不去,我没有作弊,我不去!谁都别想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