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到大孙女眼睛明显亮了不少,心情都欢愉了,朝她招招手,神秘兮兮地去了房间取了一个小包袱交给她,“阿奶从府城给你们带的,有糕点还有二丫她们做的簪子镯子,可漂亮了!”
“二丫做的?”杨大丫十分意外。
李氏叹了口气,将杨二丫之前说的那番话告诉她,“那孩子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没想到也是有主意的,既然她想要学着她大伯娘靠自己,我这个做祖母哪能反对?正好二蛋婆娘快生了,也需要人搭把手,我就同意她留下了。
富贵因为你阿娘的事情自觉念书没出路,一直很抵触,我也劝不了,他如今想要在二蛋的作坊做事,那边生意比咱们这里好,二蛋还弄了砖窑,烧了好几种砖,比咱们弄的这种土坯强了不知道几百倍。
我就琢磨着富贵留在那边跟着二蛋干,就算一个月只能一二两银子也比留在咱们这里强,起码府城比咱这里繁华,将来说不定还能在那边找个婆娘呢!”
杨大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妹妹,如今得知他们极有可能过上比她更好的日子,欢喜得眼泪簌簌落下。
李氏宽慰两句,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你三婶现在也在二蛋婆娘那边做事,攒了一些银子,我回来之前她已经买地建院子了,往后来贵会留在府城念书,你三婶在那边照看。
我也出了点银子,让你三婶给二丫富贵留了两间屋子,他们有落脚的地方,还有人照顾,不用你担心。”
这下杨大丫是真的没什么好担心了。
祖孙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杨老头和杨老三突然从外头赶回来,一进门就追问杨三铁杨四庄的考试情况。
李氏傲娇地扬了扬头,“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孙子,肯定没问题的!咱家出了两个童生小老爷了!”
杨老头激动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等缓过来,立马招呼杨老三一起上山祭拜祖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列祖列宗。
杨老三看了一圈,问道:“阿娘,来贵和他娘呢?”
李氏无奈,只能再解释一遍。
杨老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失神喃喃,“她咋就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李氏摇摇头,“估计是被刺激到了,她就来贵一个宝贝儿子,盼望着孩子能有大出息,我怕说多了被她埋怨。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在那边有二蛋两口子看着,又跟江家毗邻,出不了事。”
杨老三除了认命也没别的法子。
转眼便是五月。
衢州的五月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京城的五月还是一片春意盎然,偶尔有那么几天温度高一些,但吹来的风仍是清凉的。
这种时节最适合登高采风,吟诗作对,泛舟游湖,赏百花春色。
百味楼以辣菜为主,秋冬时节辣菜生意红火,但这会儿眼看着要入夏了,再以辣菜为主的话百味楼肯定争不过其他酒楼。
许掌柜早早意识到这个问题,禀报给杨大头和柳叶。
两口子这段时间没少琢磨着新菜色,却因为眼界有限,怎么弄都弄不出合适的招牌菜,把两口子整得都快头秃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失败后,杨大头认命地跑回广恩侯府找江宁帮忙,恰好衢州府过来的东西到了,他也没多想,赶忙让宋福喊人过来帮忙。
镖头制止道:“大公子,这里面的东西十分精贵,需侯爷亲自查验,没问题了我们才敢离开。”
杨大头一脸纳罕,“啥东西还要我阿娘亲自来瞧?”
他可不认为弟弟们能整出啥精贵之物,但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让宋福去把江宁请过来。
此时江宁正在后院抱着杨乐煦听杨小丫弹琴,她不通此道,杨乐煦还小,比她懵,杨小丫对着她俩弹琴就像对牛弹琴一样,却还是乐此不疲。
三人鸡同鸭讲也讲得津津有味。
宋福匆匆过来,禀报道:“夫人,衢州府来人了,带了好些东西,还说必须您亲自检验,确定没问题他们才敢离开。”
江宁的反应跟杨大头差不多,不过她并未多说什么,把杨乐煦交给奶娘起身整了整衣裳,款款往外走。
镖头瞧见她,恭敬行礼,先奉上一封信。
这神神秘秘的做法令人侧目。
江宁好整以暇看完杨二蛋写的信,陡然起身,眉头微微蹙起。
镖头已经命人开箱,那一口大箱子里面还有一口箱子,箱子里面还是箱子,跟套娃似的。
一连开了五个箱子,连杨大头都要傻眼了,“这啥宝贝要用这么多个箱子装着,生怕它跑了不成?”
江宁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盯着,等最后一个箱子开完,镖头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锦盒取出来放在桌上,往后退了一步,“侯爷请过目。”
江宁深吸一口气,上前快速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中央躺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泛着莹莹光辉,美得令人迷醉。
杨大头来了京城这么久,自然看得出这东西不一般,下意识捂住张得老大的嘴巴,“这是珍珠还是珍珠祖宗?怎么这么大个?二蛋他们从哪儿弄来的?”
江宁拿起珠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一脸严肃,“这是你外祖母家的,当年你外祖父下海采珠偶然所得,一直藏着,只是我不敢判断这东西是不是真的。”
说着她又把珠子房子盒子里,冲镖头客气地颔首道:“还要劳烦诸位稍后,待本侯请人过目诸位再离开,可否?”
镖头也怕这事出岔子,答应得很是爽快。
逍遥王这会儿正在百花楼调戏姑娘,迟康推门而入。
逍遥王下意识皱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迟康面无表情道:“广恩侯府差人前来请王爷过去一趟。”
“哼!那女人找我肯定没好事!”逍遥王气鼓鼓地吭哧几句,还是乖乖起身跟他的美人告别。
江宁见他来了也不废话,直接让他看珠子。
逍遥王不以为意的神色在打开盒子后荡然无存,整个人仿佛受了大惊一般跳得老高,“你你你.....你从哪儿弄到这南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