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转过身,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许太平对他的称呼。
他行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正在斩妖除魔,不知施主是谁。”
许太平冷笑道:“斩妖除魔?怕是杀人灭口吧!”
一边说着,许太平来到刚刚被掐断脖子的叶生涛身边,直接将和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储物手镯拿了起来。
和尚眉头一皱道:“施主这是何意?你知不知道,此人已经将毒药放入神都水脉,他的遗物贫僧还要留下来寻找解药的线索,你......”
许太平冷冷道:“哦,那怎么不见你杀了这助纣为虐的小和尚啊?”
只见这和尚送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此人乃是我特意安插到此,来当内应的。”
此时,鸢流冥等人也跟了上来,站在许太平身后默不作声。
许太平冷笑:“内应?那你知不知道此人乃是朝廷的通缉犯,你竟然让他做你的内应?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那和尚突然笑了道:“阿弥陀佛,施主着像了,此人既已入我佛门,自当往事如烟去,四大皆空来。
遁入空门,便洗去前尘罪孽,又怎会有通缉犯一说呢?”
这时,齐斌忽然开口道:“义父,何必跟他多费口舌,直接杀了他……”
和尚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齐斌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整张脸被憋的通红,双手用力的抓在衣领上,一张嘴张得老大,好像在拼命呼吸。
许太平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可是叫你义父,你这可是包庇罪,什么佛家四大皆空,我看都是借口!”
和尚叹息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施主,此人乃是我还未皈依时认识的一位好友的儿子,当时我们关系很好,便让他拜了我为义父。
前些天他从家中来找我,说家中犯下大错,他无力阻拦,全家被灭,他无依无靠,不得不投靠我,于是我便让他皈依我佛,从此侍奉佛祖,洗去罪孽。
刚好神都城出现这雾海灵茶的事,我这义子听说后,便主动请缨,成为内应,为自己赎罪。
可是就在最后时刻,他刚刚通知了贫僧,却不想有一个妖人将那罪魁祸首骷髅头抢走,导致功亏一篑。”
许太平开始装傻充楞:“什么骷髅头,别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齐斌的事情,按照你的说法,要是天下所有有罪之人,都皈依佛门,那岂不是不用朝廷律法存在了?”
和尚点头道:“正是!”
这次没等许太平说话,鸢流冥先开口了,她怒声道:“闭嘴,你好大的胆子,是在质疑国家的律法吗?你佛门是势大,但这天下,还是大周的天下,尔等,不过是靠大周养活的寄生虫而已!”
许太平诧异的看了鸢流冥一眼,想不到这左右摇摆的刑部,也有如此明事理之人,而且还是个女子,单单这一点,鸢流冥就已经超过了所有刑部中人。
和尚叹息一声道:“贫僧言语至此,已经仁至义尽,还望施主将这叶生涛的遗物归还,不然神都百姓恐遭劫难!”
许太平淡然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这点事我还是可以解决的。”
和尚叹息道:“那好吧,贫僧就先走了。”
许太平刚要有所动作,让刑部的人将他们拿下,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不由得心中骇然,这是什么修为,竟然能将这么多人同时定住。
但这和尚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带着齐斌一步步往外走,齐斌刚刚恢复过来,再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跟在和尚身后。
等和尚离开后,许太平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他转头望向鸢流冥道:“这和尚是什么来历?”
鸢流冥闷闷道:“应该是度化堂五大长老之一,只有他们才有这个修为,能一次性定住我们这么多人。”
许太平咽了咽口水道:“几品?”
鸢流冥道:“四品,浮生境!”
许太平吓了一跳,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碰见到的修为最高的人了吧!
还好他没有跟自己撕破脸皮,不然自己这些人怕不是要全部葬送于此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只好暂时放弃,等回去禀报女帝,看看女帝怎么说。
许太平意识沉入叶生涛的储物手镯之中,发现里面空间不大,也就五十个立方,里面杂七杂八的摆放着很多东西。
许太平翻找了一阵,这才找到一本羊皮书卷和一张地图。
许太平将羊皮书卷和地图拿出来,地图上画的正是神都水脉,上面有几个红色圆圈,应该便是叶家选定的投毒地点,羊皮纸展开,只见上面画着十三个颜色各异的骷髅头,边上还有一些注解文字,只是这文字许太平不认识,并不是大周的通用文字。
背面还有一段文字,也是使用的一样的文字,许太平依旧不认识。
一旁的鸢流冥忽然道:“这……好像是道家的文字。”
许太平一愣道:“道家的文字?这东西怎么会跟道家扯上关系?”
鸢流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要想看懂,就只要请教这方面的专家了。”
许太平沉思半晌,忽然心中一动,不知道魏新雨认不认识这字。
于是道:“天下第一楼可能有认识的,我和楼主关系还可以,我去请他帮帮忙。”
鸢流冥点头道:“好,那我便不跟你去了,我先把外面的人押回去,回头你记得去刑部,我们可以聊一聊。”
许太平点头,目送着鸢流冥离开,许太平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客栈,许太平突兀的出现在魏新雨的房间,魏新雨吓了一跳,等看到是许太平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下次能不能走正门,吓我一跳。”
许太平讪笑着道:“一定,一定,主要是有急事,我问你,你认不认识道家文字?”
魏新雨疑惑道:“认识啊,怎么了?”
许太平大喜,将羊皮纸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道:“你快帮我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魏新雨点了点头,拿起羊皮纸在灯光下看了起来,只是越看,脸色越难看。
最后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