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泽果断拍开了面前不断拉近距离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黑夜中,福泽谕吉的脸色,阴森的可怕。
“福泽社长,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先离开了。”樱田泽有些留恋的看着福泽谕吉怀里的三花猫。
这猫真的太渣了,说好的跟自己回去,转手就又找了一个铲屎官。
这还是樱田泽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有养猫的欲望呢。
但是除了收拾cuild以外,还有一个顺路的活要干。
把附近最近聚集起来的一个扒手小团体,杀掉他们的领头人,然后遣散这群人。
只是一群失意人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的小团体,自然没必要斩草除根。
但领头的貌似是个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
夏目漱石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福泽谕吉的袖子。
福泽谕吉回神,拿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樱田泽有些警惕的看着福泽谕吉,再次后退了好几步,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夏目老师,我当初应该是不是直接上门抢人。”福泽谕吉沉默半晌,面前这个青年的举动,让他莫名的想起了第一次见与谢野晶子的时候。
只不过,当时的与谢野晶子,一直都活在愧疚和自我谴责中,心防牢牢地封闭着,若非江户川乱步恰到好处的安慰,估计到现在,已经看不到与谢野晶子这个人了。
“这件事怪我,那小子把他藏的太严了。”夏目漱石从福泽谕吉的怀中跳了下来,一阵烟雾过后,就变成了一个穿着老实西装,戴着滑稽礼帽的中年男人。
“我听说过这个家伙的传言,一个多月以前的酒会,应该是他第一次在大众视野里公开亮相。”福泽谕吉双手抱胸。
小巷子里的血腥味若隐若现,旁边的路灯也忽明忽暗的。
“这种规模的异能力,按照森鸥外的性格,绝对会把利益最大化。”夏目漱石烦躁的点着手背,本来横滨的现状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不至于出此狠手,结果被森鸥外这么一搅和,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明牌,摆明了就是不想让cuild好过。
“这也正是弟子的担心。”福泽谕吉敛去深思,还以为森鸥外良心大发了,居然愿意不求回报的养孩子,但到最后归根结底,还是会干出符合那个医生性格的事情。
森鸥外就是料定了樱田泽是个重感情,且认定一个朋友就不会轻易背叛的事实,才会愿意花这么长时间去维持一个慈祥长辈的人设。
“那孩子应该是有朋友什么的吧。”夏目漱石下意识的问道。
“有,但是……”福泽谕吉欲言又止,“龙九那孩子,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晶子也没有办法。”
“麻烦了啊……”夏目漱石老脸一挎,完蛋了。
好消息,有救命稻草。
坏消息,这草马上就断。
远离福泽谕吉后,樱田泽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
就在刚刚,樱田泽总有一种,干了坏事被人发现了的窘迫。
叮铃铃——
在这份寂静中,手机铃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这可惜,这个电话应该是接不了了。
因为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这声音频率,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樱田泽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围墙,现在应该是到了那个扒手小团体的藏身点了。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最少有三十人。
所以问题来了,杀,还是不杀呢。
一想到又要有三十多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樱田泽就有那么一点负罪感。
“港口黑手党连点活路也不给我们吗。”领头的人目呲欲裂,身后跟着的小弟,几乎人手一把被淘汰下来的枪,“要不是因为你们,哥几个们何曾堕落到这种地步。”
自打森鸥外上位后,除了最开始的几年,横滨的暗面还有那么些许混乱,但是等森鸥外坐稳首领的位置了,腾出手来整治横滨背地里那些违法组织,已经很长前一段时间没见过有规模的本土小组织了。
就算有,那也基本都是外来的。
领头的人,樱田泽倒是有点印象。
好像是当初上杉集团里面的幸存人员。
既然这样,樱田泽也懒的废话了。
若不是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震慑住那些有想法的宵小之辈,哪里还有现在的和平。
领头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怨怼,樱田泽已经默默的把手伸向了枪夹,这种只会怨天尤人,不会找办法的废物,多看两眼都会觉得脏。
人这一辈子,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没有自知之明。
不会审视自己的人,能稀里糊涂平安一辈子都算是烧了高香。
樱田泽只觉得这絮絮叨叨的声音很烦,吵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怎么办呢,自己好像忍不住了。
想着,樱田泽默默的抬起枪,对准了领头的那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人。
嘭的一声响,场面瞬间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现在滚出横滨,要么给你们的老大哥殉葬。”樱田泽的声音冷冰冰的,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相当温柔的笑意,在月光之下分外的柔和。
这是这份笑意,在鲜血的衬托下,对了几分残忍。
在这里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只是一群不想工作的懒汉凑在了一起,就算手里拿着枪,也没有尝试过夺人性命的滋味。
“三。”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二。”樱田泽把食指伸进扳机,就像是在玩风车那样,慢条斯理的转了起来。
至于走火,樱田泽是不怕的。
有妖力组成的外衣在,子弹的穿透力是打不穿的。
“一……算了,咱就是说,明明生活是个失败者,好歹就听听劝。”樱田泽叹了口气,随手丢出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落到地上后,小巷子里瞬间亮起的亮光,照亮了对方脸上的惊恐,以及如鸟雀般溃散的混乱。
紧接着,就是激烈的爆炸。
丢出来的,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用来爆破的小玩具,总共也就半个拳头大小。
造成的伤害,除了没来得及跑来的人身上挂了彩,其他人也就是虚惊一场。
“可以走了吧。”看着面前貌似被吓傻了的小群体,樱田泽无力扶额,又被手套上的血腥味熏的有点头晕,一脸嫌弃的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