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小小的描述一下来自剧本人的震撼。
“再不去他可要跑了哦——”江户川乱步双手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正步。
一直没有说话的与谢野晶子,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樱田泽不由得有些感叹自己这天生的劳碌命。
上辈子加班累的想自杀,这辈子还要跑外勤,这社畜的人生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坐在供电站二楼办公室的院长,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随机拎起公文箱,放在桌子上,把数字密码锁拨正,打开了装的满满当当的箱子。
里面塞满了衣服,缝隙处还塞着塑料袋装好的雨伞。
很明显是要出远门。
就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铁门处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
毫无章法的声音带着些许俏皮,像极了一个在引起大人注意的调皮孩童。
“请进。”院长合上箱子,略带留恋的抚摸着已经掉了漆的实木桌子,像是在怀念。
“您好。”
身穿浅棕色风衣的少年,在阴凉处笑的很是柔和。
正是神出鬼没的太宰治。
“你是谁?没有通报,你怎么上来的。”院长有些疑惑,但依旧镇定的询问着。
“一年前,一个名叫樱田林树的少年,来到这里做义工。”太宰治缓步走着,指尖擦过玻璃柜门,鸢色的眼睛,宛如深潭。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看门的守卫呢,快来!”随着太宰治的逼近,院长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这期间,你觉得林树他是个好苗子,从而把他推荐给了上杉集团的副总。”
“你到底是谁?”听着这熟悉的事情,院长下意识的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但因为林树表现的太过普通,那位副总,认为你玩忽职守,来兴师问罪,而你呢,却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长久的等待,终于让丝网中的鸟雀,露出了疲态。
太宰治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却摸上了公文箱。
“一个月前,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再一次出卖了员工,说林树是港口黑手党派来的间谍,然后逼死了他。”太宰治并没有坦白樱田林树间谍的身份,如果可以,毫无牵挂干干净净的走,那才是最好的。
“别胡说,我没有。”院长瞳孔微缩。
“证据就在这里。”
咔哒一声,公文箱应声打开,太宰治伸手一掏,就在厚厚的衣服下,掏出了用塑料袋装着的长方形的东西,随即撕开一条口子,拿出了装在其中的一块带有干涸血渍的腕表。
如果樱田泽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块腕表的样式,就是森鸥外送给自己的礼物。
“林树的表果然在这里。”太宰治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澜,看向院长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和从容。
至于太宰治为什么会记得这块表,单纯就是因为樱田林树这个家伙,有一天拿着两块同样的表来找他,一脸兴奋的说这是给自己的弟弟准备的兄弟款,是早早就选好的生日礼物。
那天是个下雨天,一场秋雨带走了最后的热意,随之而来的,就是初冬的寒冷。
只是樱田林树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第一年的生日,因为出差错过了,第二年的生日,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三个月。
被幼稚书皮纸包裹的表盒,也永远的留在了属于樱田林树的柜子里,直到那天死讯传来,才得以重见天日。
然后被森鸥外用另一种方式,把这块表送还给了该给的人。
但为什么又很笃定这块表一定在院长手里,也仅仅是因为,太宰治早早的的就了解到了,这个院长是个喜欢收集战利品,贪图虚名的人。
亲手搞死一个敌对组织派来的间谍,对于一个没有异能力,且野心勃勃的普通人来说,意义非凡。
“虽然很想杀了你,但是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我。”太宰治看着身后的铁门,轻声说道,“进来吧,阿泽。”
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的樱田泽,猛的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以至于觉得自己幻听了,还揉了揉耳朵。
但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穿深灰色夹克,头戴帽子的中年人,瘫坐在椅子上,还有旁边站着的熟悉身影。
还没等樱田泽把到嘴边的想吐槽的话说出来,太宰治就把刚刚得到的表拿了出来。
“物归原主了。”
什么?物归原主?
看着与黑时宰一般无二的太宰治,樱田泽条件反射般的咽了口口水,但视线却没忍住瞟到了太宰治手上拿着的东西。
一块与森鸥外给予自己的一模一样的表。
“这是?”樱田泽有些疑惑的接过,心底却突兀的泛起一股悲伤。
“这是林树准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跟你手上的那个是一对。”太宰治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如同看不见漩涡的大海,但还是能感受到其中隐含的深切的悲伤。
樱田泽突然意识到什么,摘下带在手腕的表,在表盘的边缘,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泽”字,是用汉字镌刻,很是秀气小巧,然后又看了看另一块表,在同样的位置,刻着另外两个字。
林树。
“至于他,就是害死林树的的人。”
拥有异能力的樱田林树,死在了一个普通人慈悲的笑面之下。
樱田泽看着手里的表,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空白的纸,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装进了衣兜里,然后,看向了一动不敢动的院长。
毫不犹豫的拿出绑在手腕子上的刀,一刀捅了下去。
一时间鲜血飞溅,桌子上逐渐铺满的血迹,染红了整齐的文件,倒映出了一双冰冷的紫金色眼眸。
就算知道了樱田林树没死,但是樱田泽还是会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