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帮法希斯走狗到了这时候还打算负隅顽抗,他娘的火车都出轨了、车头被轰散了架,你们这时候还抵抗有个锤子的意义?
想找死是吧?行,哥们成全你!
手握着无线电送话器恨得牙痒痒的马拉申科正准备给这帮德棍下达“死亡宣告”,送话器都已经拿到了嘴边之余,却又猛然想起来那些出轨的车厢里还不能乱打一通,那里面可是盛放着自己此行前来最终的任务目标,那批至关重要的宝贝的。
自己尚不清楚德国佬究竟把宝贝放到了哪一节车厢里,贸然出手、瞎打一通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宝贝也给炸了。
但你要是换个角度去想,马拉申科能明白的道理,那些德国佬没理由搞不明白。
照这么一想,这帮德国佬搞不好就是明知这点才会选择这看似愚蠢的举动,在车厢出了轨之后还要继续拼死一搏、负隅顽抗。看上去意义不明、纯粹作死的表象背后,大概率是吃定了马拉申科的投鼠忌器、不敢乱打一通。
但也正因如此,马拉申科越是搞懂这些德国佬为啥这么干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好比是嘴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至极。
你妈的?真以为老子弄不了你们是吧?今天不把你们屎给打出来算拉的干净!
一怒之下动了真火的马拉申科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径直离开了自己的座车、从炮塔之上一跃而下,跳到了站台货场之上摇身一变成了步兵。
手里还提溜着那把截短枪管并采用折叠金属枪托的AK用以自卫,摆明了一副不打算继续待车里的模样,空留一脸懵逼又着急上火的伊乌什金在身后大叫。
“嘿!你干什么去!?外面危险,快回来!”
对于身后伊乌什金的大声呼喊没有任何回应,头也不回的马拉申科只顾着兀自向前迈去,三步并两步地快步走下了站台货场。
眼看这情形的伊乌什金算是彻底没了辙,有心想要自己也赶紧下车追过去保护车长同志,但转念一想就是自己亲自过去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不足的。
索性把心一横的伊乌什金随机变换位置、来到了马拉申科的车长位之上,转身摆弄着马拉申科车长座椅手边的无线电台,尝试着按自己记忆中学过的操作接通到想要的频道,确信已经调整到了想要的无线电频率之后随即拿起无线电送话器、按响开口。
“喂,有人听到吗?177号车呼叫,177号车呼叫!”
伊乌什金不知道刚刚调整好的无线电频率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频道,一番操作下来当然不是盲目地瞎调、而是有针对性地调频那种,伊乌什金现在确实有着他想要呼叫的制定目标,就看这频道调整的到底对不对了。
好在,接受过完整车长课程培训的伊乌什金还算是对无线电台比较熟悉,一通着急瞎捣鼓式的操作下来还真让他给接通了自己想要的目标。
“伊乌什金?是你吗?!怎么是你在呼叫?师长同志他人呢?”
无线电那头传来声音的人正是步兵团团长瓦洛沙,也是伊乌什金真正想要立刻接通对话的那个人,现在只有他手下的那些步兵才能保护车长同志。
“车长同志他离开指挥车突然走掉了,我不清楚他去干什么,没跟我说,但我感觉他应该是去指挥步兵最后的清缴战斗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身边一个警卫都没有!刚刚离开货场站台朝候车大厅那边的方向去了,你赶紧派人去把他保护起来,别让车站里德国佬的散兵打了他黑枪!”
作为马拉申科身边核心团队的成员,瓦洛沙和伊乌什金虽然职位和军衔差距很大,但二人彼此之间却因为马拉申科的缘故还算是比较熟悉、经常见面。
所以当师长同志的专用呼号回响在耳边却又不是他本人的声音时,感觉这声音比较熟悉的瓦洛沙,几乎没怎么多想就猜到了正在喊话这人是伊乌什金,只是伊乌什金接下来一通机关枪语速给出的这消息却属实令人感到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师长同志自己离开车了?一个警卫都没带!?不是......我说,我说你怎么就不拦住他啊!?你这炮手干什么吃的?”
面对无线电那头瓦洛沙那满是难以置信又惊讶的大声质问,伊乌什金这边却只剩下了无奈苦笑。
“我倒是想拦住,可他压根没给我机会,况且你觉得我真能拦得住他吗?”
“.......”
于自己的移动式指挥车里手捏着无线电送话器的瓦洛沙一时语塞,眨巴了两下眼睛之余紧接着想到了现在不是鬼扯这些破事的时候,赶紧先找到师长同志并保护起来才是紧要大事。
“行了,这事交给我了,我派人去保护师长同志!剩下的以后再说,通话完毕。”
一把撂下了无线电的瓦洛沙是一丁点怠慢都不敢有,刚刚率队来到已攻陷肃清车站前院的瓦洛沙结束通话后立刻下车,手里还提溜着自己那把标准步兵版长度的AK,朝着身边周围护卫在自己左右、同样是刚刚抵达的警卫连当即大手一挥。
“同志们!师长同志在车站内有危险,他现在孤身一人、迫切需要保护!警卫连所有人都跟我来,找到并保护师长同志!出发!”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啥样的将领带出啥样的兵这个经典战争哲理在此刻可谓是体现地淋漓尽致、完整诠释。
马拉申科自己擅离指挥岗位瞎跑,接到消息通报的瓦洛沙这边也是放不下心来让手下人去办,立刻决定亲自带队去找师长同志,这对上下级二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尿性。
那此时此刻的师长同志呢?咱老马同志现在情况咋样了?又在干点啥?
此时此刻的马拉申科正沿着已经被己方坦克部队碾过一次,但却还未被后续步兵大部队完全占领的车站广场,向着方才最激烈步兵战斗爆发所在地:候车大厅快步跑去,那一脸心急如焚的神色就是随便来个人看了都知道他现在是火烧屁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