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白给的女人,苏如夜还是很心动的,毕竟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可他不是白痴,看得出来这女人言谈举止都透着古怪。
送回去吧,估计不可能。
这可是村长送来的,要是送回去,等于不给村长面子,那么村子里的人怎么看呢,会不会骂不知好歹?以后在村子的生活只会更难。
可要将人留下呢,一个人已经很不同意了,再养活一个人更难了。
苏如夜顿时有些抓狂,心里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让他全身都不自在,毕竟他是有秘密的,而且生活习惯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打心里是拒绝与人接触的。
正在他内心挣扎时,牧玉冰已经吃完,喝完了兽奶,瞥了苏如夜一眼:“相公是看不上奴家?”
“呃?”
苏如夜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姑娘容颜俊美,是个人看了都动心,怎么会看不上呢。”
牧玉冰:“既然如此,按照常识,该是相公见到奴家,应该向狼冲进羊群一般扑上来,为何如此瞻前顾后?”
“你这比喻……”
苏如夜顿时被噎住了,苦笑两声,摆了摆手道:“算了,你想留下来,那就留下来吧。”
牧玉冰:“多谢相公!”
然后,牧玉冰看了看四周,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梁上挂着一些熏肉,墙壁上是一张硬弓和箭囊,还有两张兽皮。
房间格局也极其简单,所在的位置是客厅也是卧室,摆着一张桌子,几张凳子,看样子是新制作出没多久,还残留一些木头的清香,而床是木制的,床不算太大,贴着着边缘。
“不知相公有什么要奴家上手的吗?”牧玉冰看完后暗暗点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而且很是干净,心里好受了一些,总比落入脏乱差的家庭好吧。
“你……”
苏如夜下意识就要说将碗筷收拾了,然而注意到了牧玉冰那洁白无瑕的手,料想也是一个没有干过活的人,一拍额头,显得更加无奈:“你随杨叔回来,想必身心疲惫了吧,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牧玉冰注意到了苏如夜的眼神,脸色微微一红,手向袖子里缩了缩,明白了苏如夜这么说是对她的照顾,小声道:“我可以的。”
“算了吧。”苏如夜收拾碗筷,向门外走去。
“等等!”牧玉冰突然开口。
“嗯?”
苏如夜回头看去,疑惑问:“还有事?”
“还不知相公姓名?”
“苏如夜!”
苏如夜道出姓名,出了门,并将门关上了,将碗筷洗漱后,也不进屋,在屋外坐了下来,望着远方的山林发呆。
进山打猎,为了祭祀,不可避免。
可杨叔回来,给他了一个娘子,这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反正从心里是拒绝的。
虽然明白这是村长的好意,而他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
“唉!”
苏如夜叹了口气,全当是村长的好意了,随即收了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取了担子和木桶,出了门,打了两桶水回来。
他提着桶,去了开垦的田地,取了种子,但只是拿了一把,小心翼翼种下,然后浇水,再以同样的方式,将黄瓜种下。
小麦和黄瓜分开了一半种植。
当然,他只是抓了一小把,为了先试着种植,看看到底是不是能够生长,毕竟这片荒地没被种植过,而且很少看到阳光落下,如果不能自然生长,那就必须选择温室种植的方法。
“相公你在做什么?”
牧玉冰的声音缓缓传来。
苏如夜回头看去,却是见牧玉冰披了一件他的外衣,站在岸边,眨着大眼睛瞧着他,满脸的疑惑。
“种菜啊。”
苏如夜走了过来,站在了她面前,说道:“杨叔来的时候,留下了两个袋子啊,那是我要求杨叔寻找的。”
牧玉冰:“为什么?”
“这里是山林,能吃的只有肉,山里的野菜,喝的只有水、兽奶、兽血,你几乎看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苏如夜缓缓说着:“食物太单一了,只能想着改变一下……这些种子很宝贵,不能浪费了,一点点试着种吧,希望能够找出适合种植的土壤……你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一下?”
“躺了一下,被噩梦惊醒,睡不着了。”
“晚上给你加点蜂蜜,甜食有助于睡眠。”
“这你也知道?”
“因为最近我也总是做噩梦。”
“……”
两人聊着,回到了屋里。
他们还是陌生,彼此都还在试探。
牧玉冰心知她自己是村长带来的,苏如夜不敢伤害她,话多了一些,旁敲侧击套着苏如夜的话。
苏如夜也是看着村长的面子,不敢将她怎样,虽然内心极为抗拒,但却明白人进了屋,想走就不容易了,只能接受。
到了晚上,吃过饭后,牧玉冰心中忐忑,可结果当真出乎了她预料,这苏如夜竟然没有碰她,甚至将床铺让给了她,而他自己卷了兽皮打地铺。
牧玉冰躺在床上,露出了脑袋,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蜷缩打地铺背对着她的苏如夜,心头生出一股暖意,轻声开口:“冷不冷?”
“这里是山里,本就很少阳光照着,到了晚上风又大,可谓是彻骨的寒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苏如夜缩了缩身子。
“那你怎么……”
“我跟你还不熟!”
“……”
牧玉冰险些笑出声,短暂的接触后,渐渐了解了苏如夜的品性,紧绷的身心慢慢放松下来,顿时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她在试探!
他也在试探。
到了晚上,这宁静的片刻,都觉得有些疲惫,不再理会彼此。
听到牧玉冰的呼吸声。
苏如夜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希望今晚别再做那个噩梦,毕竟如今房间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