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都没有专程去见过他外公家的亲戚,现在更不想去了..
许苏最怕见长辈,上辈子她对周陌辰不上心,也没想过要在他父母亲人面前好好表现,留个好印象什么的。
所以一点都不紧张,可现在,她光想想都觉得局促。
她拒绝的干脆,周陌辰也没勉强,只是笑着应了声好。
简单商定好过年计划后,寒假如期而至。
腊月二十九下午放学后,周陌辰先带着许苏吃了个晚饭,然后开车把她送回家,停在许家楼下时,突然有些不舍的拉住她,“真要回去?”
这半年来天天见面,突然要分开,小姑娘回家住,就算只住两天,他都跟割肉一样难受。
许苏有些无语,“我过年都不回去,你觉得像话吗?”
跟父母感情再淡薄,但她毕竟还是个高中生呢,过年都不回家,跟男朋友一起过,真的说不过去...
周陌辰无奈点头:“行吧,你要回就回,不过别让自己受委屈啊。”
他对陈淑兰两口子的德行十分了解,眉头微皱的叮嘱:“手机一定要随时带身上,我要能联系到你。”
“.....”许苏沉默了,他这话就跟自己回的不是家,而是要进什么龙潭虎穴一样。
对于周陌辰的交代,换做从前的许苏或许只会觉得烦,现在却有些感动,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答应,乖巧极了。
最后,周陌辰突发奇想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说:“要不我也回你家对面住两天?这样至少离你近点。”
“...不要.”这是什么品种的粘人精,许苏头疼:“你一年到头都不在,我一回去,你也回去,我爸妈估计忍不住要盘问我了。”
周陌辰捏了捏她的手,笑着问:“我总要见你父母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关系?”
“绝对不行!”许苏脸色一变,想到前世陈淑兰夫妻卖女求荣后对着周陌辰那谄媚的脸,泛起生理性的厌恶。
她严肃道:“我父母是我父母,我是我,周陌辰,我们是谈恋爱,是平等关系,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我的存在向你索取什么利益!之前的福利房已经让他们觉得我傍上大款了,你真要上门见他们坦白自己身份,那我爸妈估计要坐地起价把我卖了!”
许苏突然间反应这么大,让周陌辰一怔,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父母,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反感的程度。
“你别生我气啊,我当时听说你睡沙发哪里舍得,给他们分套新房就随手的事儿。”
想到她父母重男轻女的行径,周陌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行,听你的,我这两天还是住御品中央。”
“嗯。”许苏心情不太好的让周陌辰亲了口,打开车门下车往家走。
这辈子陈淑兰两口子虽然重男轻女,但还没有做出那些令人膈应的事,要让许苏真的和前世一样断绝来往又狠不下心,可要做到摒弃前嫌毫无芥蒂的接纳更是办不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家的时候,许家三口已经吃了晚饭,正在看电视,见许苏回来,陈淑兰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准备说什么,就愣在原地。
呆呆的看着自己闺女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这大半年不回家,怎么都变了副模样,我都要认不出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生的闺女长的好看,但也没好看成这样啊。
许卫平也看了过来,他眼神有些恍惚,半天没说话。
许苏淡淡地喊了声爸妈,自顾自换好鞋后,想把书包放回自己房间。
陈淑兰跟在她身后,关切的询问:“吃过饭没?要不妈给你煮碗面?”
“不用,我吃饱了。”推开房门,书桌上的书不见了,堆满了玩具,她愣了愣,转身看向陈淑兰:“这不是我房间吗?”
“这房间采光更好,你弟弟说喜欢,我们想着你这么久没回来,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你弟住了。”许卫平走了过来,拉开对面原本属于许阳的房间说:“你既然回来了,那让你妈给你们换回来吧。”
对着大半年没见的闺女,他显然想拉近关系,不想让原本对这个家就不亲近的女儿,更排斥他们。
陈淑兰也急忙应和,“对,我这就给你铺新被褥。”嘴里说的很漂亮,但脚步没动。
27号就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放假,真要有心换房间,哪里会等到现在,许苏心知肚明,偏偏笑着说:“好啊。”
“那是我的房间,我才不要让给你!”许苏刚刚应下,沙发上的许阳蹿起来,指着她大声道:“你不许抢我房间!”
许苏静静的站着,等着父母行动,懒得理她那个生物学上的弟弟。
陈淑兰夫妻俩对视一眼,有些为难。
许阳见一直无条件依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居然犹豫了,顿时垮着张脸,把遥控器一丢就要开始嚎。
陈淑兰赶紧去哄,看向许苏商量道:“.苏苏,你弟弟实在喜欢那个房间,他还小,要不你让让他吧。”
“这怎么行,给我把房间换回来,我看阳阳就是你惯的,这么大了动不动就哭!”许卫平板着脸瞪着儿子,似乎站在许苏这边。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简直绝了。
许苏看了会儿,突然觉得没劲透了,她抬腿走进原本属于许阳的房间,冷冷道:“行了,就这样吧,不用换了。”
她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让陈淑兰的笑脸一僵:“你这孩子,怎么还生气了,可不能对父母这个态度,你外婆就这么教你的?”
“外婆把我教的很好,您不必费心,有说我的功夫,您不如看看自己。”许苏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外婆不好,她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住口出恶言:“您对您自己的母亲也称不上多尊重啊。”
说完,许苏走进房间关上门,不愿意再多聊。
她已经有些后悔回家了..
许卫平是个大男子主义及其严重的男人,他看着紧闭的房门,脸色铁青,只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