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追到门口了,才追上何大拿,他还是不停,看着的老头还喊着。
“钱要来没有?我帮你们……”
何大拿绷着脸不说话,就一直的摇着轮椅,进了大来饭店。
何大拿进房间就叫菜,叫酒,火气是憋着我,不招惹,我能看出来,如果谁不小心,惹着他了,就成了枪鞭子了。
我不问,寒雪也看得明白,也不说话,何大拿喝有点舌头都大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我觉得是那个女人的事情,可是那个女人……
我突然发现了,那个女人跟何大拿长得很相,这个难道?我是胡猜测一气。
我和寒雪把何大拿送回家,寒雪出来之后说。
“去我父亲那儿。”
此时已经快半夜了,我犹豫了。
“那个百合是真的。”
寒雪提醒了我一下,如果这么说不是巧合吗?
“改天,我送你回家,改天去那儿。”
我送寒雪回家后,就自己回了家,那家里的青草味依然,反正我喜欢,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就是这样子,现发生什么事,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不知道那天何大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让我理解不了,为什么会这样,这有点奇怪。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何大拿那儿,他竟然门都没有插,坐在院子里发呆,秋天的院子里的树开始落叶了,飘落着,有的叶子被风吹起来,在天空中飘着,何大拿看着,盯着看。
我站在旁边很久了,他还不知道,我叫了他一声,他竟然激灵一下,然后就低头看着池子里的水。
“干爹,你怎么了?”
“嗳。”
何大拿第一次这样,我没有说话, 等着他说。
我们一起喝酒,何大拿才说了这件事。
“这个王东,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你看着正常,其实,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东西,那是一只鬼眼,只能看到鬼的世界,王东这个人的人品不好,我不喜欢这个人,玩阴术的一个人,可是我没有想到,她怎么会和王东在一起呢?为什么呢?”
“谁?”
“我女儿。”
我勒个去,何大拿,你隐藏得也太深了吧?你有女儿给你养老送终,还让我来,你什么意思?
“说是女儿,她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我这个爹,我生了,但是我没有养过,也没有给她一个家,我知道这个女儿,她也知道我,但是……”
这里面的原因我也不想多问了,这也许就是何大拿的软肋,人都有一个软肋,被抓住了,这个人就被掌控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天天黑我就从何大拿家出来,往家走,关于王东这个一只鬼眼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人,我不了解,不过看何大拿的意思,这个人并不怎么样。
寒雪在我到家不久后,就来了,她来了,让我有点意外。
寒雪进来坐下后说。
“我想,应该去看看我父亲的另三个房间。”
“你没有进去过吗?”
寒雪摇头。
“我父亲说,女孩子不能进那三个房间,永远不能。”
看来这个寒扬师傅这一生似乎在享受,其实我感觉不是,似乎在努力的去做什么,并且这件事要隐藏起来,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连他的女儿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寒师傅在做什么?”
“我觉得他也是在做什么,我问过,可是他告诉我,以后会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那也好,现在就过去看看。”
其实,我并不想今天就去,感觉总是不太好,也许是跟何大拿有关系,他影响了我的心情。
进寒扬师傅的那个后面,寒雪拿出钥匙,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接了,三把钥匙。
“你进去,我就在这间屋子里等你,有事你叫我。”
“我不进去吗?”
“父亲说过,我永远也不能进去,那三个房间,女人不能进去。”
这个我能理解,我慢慢的走到第一间房门前,看着这门,拿出钥匙,竟然一下就打开了,我握着外面的把手就犹豫了,寒雪看了我一眼,进那个书房里去了,我听到关门声后,一下把把手压下去,轻轻的推开了门。
屋子里漆黑,开门应该是在左侧的墙上。寒扬师傅外面住的地方没有电,可是这里竟然有,这绝对是一个有意思的玩法了。
我伸手摸墙上的开关,我到是没有摸到开关,到是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动了,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我汗一下不下来了,动和不动的,我完全就不知道了,我尝试着挣脱,可是却做不到,那手抓得我很紧,我就往里走了两步,我看到了,抓着我的是手,确实是,但是只是一个假手,我用另一只手把开关打开,灯亮了,那只手松开了我,这个寒扬玩得有点邪恶,那只手是一只假手,一看就知道,在开关的上方。
不过我是吓得不轻,没有叫,没有跑,已经不错了。
我往墙上看的时候,那就一些拼出来的画儿,一个一个的小人,千盗百态的,中间有一个桌子,长条的,然后就是一把椅子,没有其它的,四面的墙上都是这种小人,两巴掌大小的小人,没有一个相同的,表情,姿势,都是一种骨感的东西,没有血肉的小人,但是那表情,那姿势,完全就可以看出来,是在传达着,表达着一种什么东西。我一时间的也没有看明白。
我走近细看的时候,我差点没叫起来,那是骨头,绝对的是人的骨头,那是一点错也没有,一块一块的打磨出来,拼成的,那些骨头原本就是人的某些部位,什么部位的骨头,都还在什么部位,只是被打磨了,那绝对是需要功夫的。
我目瞪口呆,就这么一个房间,应该有三四百个这样的骨人,我此刻完全就不明白了,寒扬师傅到底在做什么。
我转身出去,没有进另两个房间,我想应该是一样的,他在做着一件什么事,一生都在做着这件事,骨人。
人在炼化的时候,我说过,骨头不可能完全的就全部烧碎了,有一部分是要留下来的,如果是一个完全的骨灰,骨灰盒是装不下的,这下骨头我们就人处理掉,没有想到寒扬师傅会把这些东西拿到自己的家里,然后进行这种创作,算是一种艺术?还是其它的呢?我不知道,他做这些骨人是为了一种艺术,或者说是什么目的吗?我不知道。
我进书房,寒雪在看书。
“怎么样?”
“走吧!什么都没有。”
寒雪一愣,然后跟我出去,回家。
“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我摇头,不想跟寒雪说骨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反正没有说。
第二天上班,炼化的死者,骨头捡出来,一部分在一边,都是没有炼化透的,这些骨头也许对寒扬师傅来讲,那是原料,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一生不为了做骨人吗?
我想不出来,这天我干完活儿,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件事,但是我想不明白。
一下到天快黑了,我准备走的时候,有人敲门,我没说话,没吭声,因为那种敲门声很奇怪,似有似无的那种,只有鬼敲门才会这样,实际上是没有声音的,是一种感应,在你的心里有声音,如果知道,那就是因为是发出来了声音,这敲门声还不停了,以前发生过,不过就一分钟,就不敲了,可是这次没有停下。
云正师傅告诉过我,这种声音千万不要理,让他敲,你做你的事情,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可是,已经持续十分钟了,我要怎么办?
我想从窗户走,这窗户都加了栏杆,很粗,根本就不行。
我走到门那儿,突然就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真是太奇怪的想法了,我竟然在里面敲了几下门,外面就没有动静了。
我想,这招好使,你总不能在我外面敲个没完,我还回家不?看来火葬场的在天黑之后,不能呆着。
我刚要开门,那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我又敲,反复几次,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敲门的节奏,竟然被外面的这个家伙给复制了,敲给了我,我一下就傻了。鬼的复制能力和效仿能力很强,如果他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恐怕就麻烦了,那就是赶到一个点儿上了,赶上了你的节奏了。
我汗下来,怎么办?
我一下就拉开门了,门开站着一个鬼,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干什么?”
“我把手丢在这儿了,还我。”
“自己找去。”
我出去把门锁上就走了,那个鬼跟着,一直跟我到家,然后就在外面敲门,我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这样的鬼是缠人的,你不用理他,越理他越是麻烦,他丢了东西让我找,没有道理的。
我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兜里有东西,掏出来一看,吓得大叫一声,把东西扔了,那竟然是一块骨头,骨头怎么会在我的兜儿里呢?我听到了鬼笑,然后敲门声也没有了,这是一个损鬼,阴我。
我打开门,他已经跑了。
我关上门,看着那块骨头,应该是一块手骨。
我没有动,我没有穿这衣服干活,那骨头应该是小鬼放进去的,他什么意思?这又是谁的骨头呢?今天我烧了五个死人,那到底是谁的呢?
一个老头,两个老太太,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我想不出来,明天我到是要看看这五个人的资料。
第二天,我去办公室,查了资料,没有什么收获。
我去何大拿那儿,把骨头摆到桌子上,他看了一眼说。
“女人的骨头,从骨质来看,三十多岁。”
我是目瞪口呆,这样也能看出来?我没有这个本事。
“你这个也看不出来吗?这炼化师当的,真是可以。”
我汗下来了,这也行吗?
“师傅没教过。”
“这靠你自己看,这并不是炼化师需要知道的东西,所以师傅不教也正常,那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我完全没有想到,从骨头可以看出来男女,年龄,看来我这个炼化师是当的不合格了,需要我学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