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可没有谁想要去救柳七七的。
于宝来看着柳七七在马上东倒西歪的样子,倒是有些可怜柳七七,当初他学骑射的时候,可是比柳七七还要狼狈,现在明显是谢易寒要体罚柳七七,除非柳七七是有生命危险,不然是不会有人把柳七七弄下来了,有的苦吃了。
“子澜,你什么时候成了宗学的夫子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将来你收学生,一定会是个很懂事,天分很高的学生呢,没想到连柳七七这种资质的学生,你都收下了,四海书院和南山书院的那些人,恐怕是要笑死了吧。”
“你想多了,我在宗学,是纪律堂的夫子,我师伯东篱山人腿受伤了,我暂代三个月而已,宗学的学生,一个个纪律散漫,要是再不严加管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翻天呢。”
谢易寒嘴上说的,别人都以为是宗学的学生一个个都很差劲,让谢易寒实在看不过去,才加以管教,却不知道,谢易寒的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那柳七七,可不就是敢翻天了么,连他都敢冒犯。
本来还有些人,有些嫉妒柳七七这样一个外室子,竟然能跟谢易寒扯上师生的名分,还在暗地里想着,要好好收拾一下柳七七呢,结果就听到,谢易寒,只是纪律堂的夫子,严格来说,跟柳七七这样的人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柳七七在谢易寒心里,也不是什么好学生,而是一个坏学生的代表,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体罚柳七七,远处的柳七七,还在鬼哭狼嚎的,不少人,心里莫名的舒坦了,他们就说嘛,柳七七这种身份低贱的人,怎么配跟谢易寒有关系。
柳七七虽然感觉不到手臂的痛感,但也还是不敢太大的动作,就怕弄裂了伤口,要不是怕身上留疤,柳七七还真的想要把手臂的伤口给缝合一下,这样起码不会轻易的裂开。
双手死死的抱着马脖子,柳七七故意发出凄惨的喊叫声,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看到她其实真的很惨,一点都不被谢易寒待见,那样那些人,就不会因为嫉妒而针对她了。
跑出了很远,已经看不到那群人的影子了,马儿也终于安静下来了,柳七七顿时就闭嘴了:“喊那么久,嗓子都哑了,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本公子可是把当年在内宅女人的手段都拿出来用了,希望有用吧。”
马儿跑了这么久,柳七七也不催促它走,马儿就慢悠悠的边走边啃路边上的嫩绿的小草。
“马儿啊马儿啊,你还真的是会见缝插针的给自己谋好处呢,刚才跑那么快,差点把我给摔下来,要不是看在你也是被我连累了,我早就狠狠的抽你了,哎哟,我的腰。”
谢安在柳七七被马儿发疯一样飞奔出去的时候,就准备要跟上去看看的,结果接到了谢易寒的眼神,就停下了脚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公子为什么这么笃定柳七七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坚定的执行者谢易寒的命令。
太阳已经慢慢的升上了天空,之前还有些露水的草,现在已经开始慢慢的焉巴了,柳七七连忙下马,牵着马儿往一旁的树荫下而去,还把缰绳给套好了,直接飞身坐上了树干然后躺着。
“这么热的天气,来这里狩猎,真是一个个闲得慌,打兔子野鸡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去那些密林里面去打老虎黑熊这些,那才算你们有本事呢。”
对于被谢易寒威胁来这些打兔子,柳七七怨念丛生,她现在还是病人呢,虽然吃了退热的药,还吃了月黑风高给的那个虎狼之药,暂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但柳七七想到自己接下来起码有半年,至少会觉得身体被掏空了,就恨不得把谢易寒给吊起来狠狠的抽一顿。
别人可不知道,柳七七正在偷懒,躲在树上睡觉,谢易寒看着柳七七久久没有回来,就知道柳七七这个混小子,又开始偷奸耍滑了,看了谢安一眼,谢安连忙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去找柳七七了。
“谢哥哥,”
一声娇俏的声音传来了,围着谢易寒的人,看到了来人,连忙让开了一个口子,他们可不敢招惹眼前这个新皇的心尖子。
“四公主。”谢易寒轻轻的颔首,然后礼貌又疏远的跟柳水萩打了个招呼,接着视线就转向了自己那已经热身完毕的白马烈风身上。
烈风喘着粗气,脑袋靠近谢易寒,谢易寒笑着摸着了烈风的头:“玩够了?”
四公主看着谢易寒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多热情,眼里闪过一抹恼怒,但也知道,谢易寒跟京城的这些名门望族家的公子哥是不一样的,京城的这些公子哥,只要她一句话,想要嫁谁都可以,但谢易寒不一样,他是淮阳谢家的下任家主,除非是谢易寒自己愿意,否则没有谁可以勉强谢易寒。
“谢哥哥怎么还是这么见外,你叫我萩儿就好了,或者叫我的封号月阳。”
谢易寒看了四公主一眼,本来脸上是带着微笑的,但看到四公主如此不识趣的样子,笑容一下子就淡了:“四公主见谅,公主是金枝玉叶,谢某岂敢冒犯,现在时辰不早了,谢某要与沐世子等人去狩猎了,公主还请自便吧。”
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公主的示好,于宝来暗地里给谢易寒点了个赞,子澜不愧是子澜,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想想还觉得挺爽的。
看着谢易寒已经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于宝来也连忙让小厮把自己的马牵过来,也跟着谢易寒背后上马:“子澜,今天你要是输了,可不能再以不善酒力拒绝我了。”
“那也要你能赢再说。”
说完谢易寒就策马飞奔往猎场的方向而去。
于宝来顿了一下,也不服气的跟着谢易寒而去。
四公主看着谢易寒根本就不把她放眼里,气得不行,可在场的这些人,都是重臣或者权贵家的嫡子,她再是公主,也不能拿这些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