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战王府登上自己马车的雪见,顿时一改之前虚弱的状态,
恢复了她一惯高傲的模样,她抬高眉眼轻蔑的看着身边向她露出讨好献媚的婢女,轻嗤一声,
“表现的不错,”
“没白费本公主对你的一番教导。”
“诺,这根金簪本公主赏你了。”
说着,她便拔下头上的金簪,施舍般的扔了过去。
“多谢公主夸奖。”婢女贪婪的盯着金簪,恭敬的回道。
“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外透露半分,就连玲珑都不准说,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雪见突然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的看向婢女
婢女浑身一颤,连忙低头应声道:“是,公主,奴婢知道了。”
雪见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趟倒是没有白来,如今看来,战王对本公主已经心存感激了。
只是,他母妃身上的子蛊怎会尽数在缓慢的死去,若非本公主今日来一趟,恐怕一只都不会剩下了,往后再想控制林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那干扰本公主的人暗中做的手脚?
不,不可能,那灰袍老者说了,这战王之母身上的子蛊除了她雪见无人能解。
那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雪见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重重。
罢了,等那灰袍老者再出现的时候,本公主在好好问上一问。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雪见缓缓睁开了双眼,淡淡地问道:“何事?”
车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公主,战王挡住了去路。”
雪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她轻轻掀起车帘,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
只见御玄澈正站在马车前,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紧,但面上却未表露分毫,微微一笑,柔弱的问道:“澈哥哥,何事拦住了本公主的去路?可是娘娘有何不妥之处?”
御玄澈定定地看着雪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公主,今日之恩,本王自会报答,但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闻言,雪见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
呼,吓死本公主了,本公主还以为战王看出了些许端倪,跑来质问本公主呢!
原来只是有求于自己,看来,这战王也不过如此。
她轻轻一笑,柔声道:“澈哥哥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雪见若能相助,定不推辞。”
御玄澈沉默了片刻,待眼底的挣扎之色尽数退去之后,缓缓开口:“本王希望公主能随本王进宫一趟,为太后诊治一二。”
“进宫?为太后诊治?”
她没有想到战王会提这个要求,本以为他是来留她暂居战王府的。
雪见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她微微蹙眉,故作忧虑道:
“澈哥哥,这恐怕有些不妥,太后娘娘凤体贵重,雪见又是他国公主,没有皇上的通传,怎能随意出入皇宫,更何况还是给太后诊病?”
御玄澈闻言,此刻也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可刚刚皇祖母身边的李公公来报,说太后突然惊厥了过去,就连胡医正都束手无策。
他们去大将军府寻沈清宁,亦是被拦在了门外,连大将军府的大门都没摸到。
听闻此消息,御玄澈眼底涌出无边的怒火,一双拳头更是因用力而发出吱吱的声响,
“沈清宁,好,很好……”
若不是他母妃此刻身边需要他,他恨不得立刻亲自去一趟将军府问个明白。
问问沈清宁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为了报复他重伤于她,那大可直接冲着他来,为何要害他母妃?
为何要将怒火发泄在他皇祖母的身上?
她当真以为这整个天下,除了她沈清宁,他御玄澈就找不到别的可用之人了?
可眼下,太后那边却是等不得,
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公主身上,
毕竟她的医术他见识过,且多次出手相助于他。
况且她刚刚说过,她的母亲是神医谷的人,想必她也得了几分真传。
御玄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雪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忧色,沉声道:
“公主,本王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但本王皇祖母的病情刻不容缓,公主医术高明,本王相信公主定能助太后康复。还请公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手相救。”
“若公主能出手相助,本王愿付出任何代价!”
雪见听闻此言,心中顿时亮了起来,任何代价?哈哈,那本公主可就不客气了。
她心中甚是雀跃,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轻轻咬了咬唇,犹豫道:
“澈哥哥,不是雪见不愿相助,只是……”
御玄澈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公主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见御玄澈面露着急之色,雪见心中一动,露出害怕而又担忧的神色,低声道,
“只是你们大定宫中规矩森严,雪见在灵溪国也只是个半路子公主。”
“如今在这京城之中还要看太子哥哥的脸色生活,又怎敢随意入宫?若是冒犯了太后娘娘,那雪见可就……可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御玄澈看着雪见那满是忧虑的绝美脸庞,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不禁想着那夜自己与她共度春宵之时,她是不是也是如此的这般娇弱,这般的柔媚动人。
但随即,他便清醒了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深深地看了雪见一眼,沉声道:“公主放心,本王会亲自向皇上禀明此事,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公主有任何闪失,受到半分委屈。”
雪见见御玄澈如此坚定,心中暗自窃喜,但面上却仍是一副为难的模样,再犹豫了片刻之后,如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那,好吧,澈哥哥既然如此有孝心,如此相信雪见,雪见又岂能忍心袖手旁观呢?只是雪见医术浅薄,未必能解太后娘娘之疾,若是治不好,还请澈哥哥不要怪罪雪见才好。”
“只是,雪见还需向太子哥哥禀报一声,以免他担心。”
御玄澈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雪见肯出手相助,那太后那边就有希望了。
他连忙拱手道:“公主肯出手相助,已是莫大的恩情,本王岂敢怪罪。”
“自然也是要向夜太子禀报一声。走吧,本王亲自送你回府,跟夜太子解释说明一二。”
然而此时雪见却是面露焦急之色,眼眶微微泛红的看着御玄澈,
“澈哥哥对雪见真好,只是太子哥哥他……他此时不在府里,而是……哎呀,澈哥哥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看见徒增烦恼。”
说到这里,她又假装担心的看了御玄澈一眼,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御玄澈见雪见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好奇起来,她到底有什么话不能说。又关本王什么事?
“公主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雪见闻言,心中一喜,却又故意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太子哥哥他……他此时正在平西大将军府观礼,听说……听说太子哥哥与沈小姐两人相谈甚欢,澈哥哥,你说沈小姐与太子哥哥他们会不会……”
雪见的话还未说完,御玄澈脸色便就沉了下来,那刚刚被他刻意压下的怒火又疯狂的涌了出来,
又是沈清宁,她竟敢!
他转身看向将军府的方向,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倒是没想到夜寒尘竟然会去参加沈清宁的及笄礼,两人还相谈甚欢,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在做什么?简直就是在打本王的脸。”
但随即,他便冷笑一声,沈清宁喜欢做什么,又与他有何关系?
不过,哼!
沈清宁,这就是你想的与本王解除婚约的办法吗?
原来是想借夜寒尘来摆脱本王,
恐怕你是异想天开,战王妃,岂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不过,也仅限于此而已。
雪见偷偷打量这御玄澈脸上那恰到好处的黑沉,心中很是得意,
此时她感觉也差不多了,随又故作担忧地安慰道:“澈哥哥,你也别太生气了,也许只是误会一场呢?”
“雪见不打紧的,还是先进宫去看太后娘娘要紧,”
御玄澈收回思绪,深深的看了一眼雪见,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雪见的话外之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他点了点头,对着雪见拱了拱手,“那便有劳公主了。”
随后,他转身吩咐侍卫去备马车,他要亲自送雪见入宫。
而雪见则是心中暗喜,乖巧地跟在御玄澈的身边,一同上了马车。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战王彻底对沈清宁死心,彻底站在她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