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砂是个很严肃的,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要不怎么说他资历浅呢,做事不稳重,你看其他人,不都憋的好好的嘛。
当然,主要是罗砂最近很少参加这种上层会议,参加的多了就知道这不是橙十郎长老第一次丢脸,其他人都已经吃过见过了,只有他是第一次,比较敏感。
“咳咳,星野牧你继续说,说重点。”
千代轻咳两声提醒对方,毕竟是长老,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星野牧也是心领神会,他也不是个愣头青,此番发言自然是有用意的。
自己要竞争风影的事情只有千代知道,或者说千代拒绝自己后猜到自己没有放弃。
在长老们看来,自己只是千代的代言人或者说随从,风影位置的竞争者还是罗砂和橙十郎。
若是之前那就算了,现在自己手里有1.2亿的小金库加上在忍者群体中不俗的声望,是该表现一些攻击性了。
此番和橙十郎的较量就是个舞台。
你是什么咖位的角儿不仅取决于你的实力,还取决与你的对手。
就像有的流量明星宁愿挨骂也要往天王巨星身上硬蹭,他们不知道这是找骂吗?
当然知道!
但当人们把他和天王巨星放在一起讨论的时候,他就已经赢了。
别嫌弃,多得是人想挨这骂还没门路呢!
现在星野牧要让人们知道,村子中明面上不满橙十郎的不仅是罗砂,还有他星野牧,他们是一个水平的。
反正有千代兜底,自己是不会吃亏的,而且,真要有什么,除了千代他还准备了一些后手呢。
“那我就继续说说我的看法。”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特别是像云忍这种从来都只吃独食的,怎么会突然又和死敌岩忍结盟,又拉上刚打完一架的我们?”
“而且他们说波风水门受伤了,有其他渠道印证吗?我们的探子还没有发回消息,如果水门是诈伤呢?”
“不至于吧?”
一位长老有些不满地嘀咕一嘴。
星野牧瞥了他一眼:“我的意见是,现在的局面还不明朗,等局势清晰了在下场。现在双方交手的只是先头部队,我们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如果双方均势我们是改变天平倾斜的关键砝码,如果木叶势大我们在和云岩两村的同盟中更有话语权,反之亦然。”
星野牧说完,环视一周:“总之,现在急的的那三个忍村,时间站在为我们这边。”
星野牧说完,看了眼长老们的脸色,叹了口气:“我理解各位长老渴望为村子强盛添砖加瓦的心情,我也一样。只可惜村子刚经历一场惨烈的战争,大家又得到了不少好东西,恐怕精神上对于战争也不会很积极。我等在这里再想杀敌,也是有心无力啊~”
这种用民意当领导遮羞布的手段,星野牧信手拈来。
毕竟长老们的面子还是要维护一下嘛。
“唉~我早就说过,不能给那些人这么多东西,你看,都没斗志...”
这位长老小声嘀咕没两句,就看见千代的目光幽幽朝他一瞥,吓得立马噤声。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就先拖着,不着急回话。”
最后,千代给这场长老会议定下基调。
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之后的一个月,木叶和云岩两村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西部和岩忍的防线还好,东部面对Ab组合,猪鹿蝶合体也只能起到牵制作用,在秋道丁座负伤后,失去唯一前排和主要输出位,这个双辅加一战的畸形组合实力大减,木叶在顶端战力上看起来已经无法和云忍抗衡。
防线再度缩移,火之国近三成国土失去掌控。
作为忍界中心,木叶的情况牵扯到整个忍界。
以岩-云-木叶为点,三角形内所有国家都被殃及。
作为小国,想要生存必然要依附大国,唯一的不同是有的主动依附,有的是大国帮你主动依附。
现在大国被卷入战火,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于难,整个忍界乱成一锅粥。
这种情况下,商人们自然是有所行动。
除了军火商和一些想发战争财的,商人们都渴望安稳的环境。
但在这个即将混乱的时代,摆在他们面前的好像只有水之国和风之国。
但水之国...进入到是容易,出来可就困难了。
风之国就不一样,军火商可以在这里买到精良的忍具,想发战争财的人在这里可以买到黄金和药品,虽然量不多,但能在乱世跟着大鱼身后吃点残渣也够他们小赚一笔的,对于普通商人,这里能给他们安稳的环境。
甚至风影大楼还颁发了新命令,资产达到百万的人在砂隐村购买一定面积的房产或大额投资,就可以领取廉价的粮食和1~3年的商税优惠。
这个消息像是插上翅膀,很快传遍整个忍者世界,引得大量商人和渴望和平的富裕百姓前来落户。
砂隐村大门,狭窄的通道已经被大量车队塞的满满当当,两辆马车的车轮都快挨到一起。
这还是拓宽之后的效果,以往只能单车同行。
星野牧早就向长老们提出拓宽通道的建议,但被以橙十郎以‘村子安全’为由拒绝,千代也有这方面的忧虑没有给予支持。
直到后来接收物资的车队由于是雷之国的规格,体积比较大,被堵在通道外进不来,这才紧急拓宽。
只不过拓宽的幅度依然很保守,仅能两车同行。
由于砂隐村进出只有一条路,所有这条窄窄的通路又从中间划开,被分成进出两道,整体效率并没有提升多少。
这到是还为砂隐村的小孩妇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挣钱渠道——在通道内卖吃的。
商人们大多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堵住,而且一堵轻则半天,重则两三天也不罕见。
毕竟砂隐村以往外人很少来,所以宾馆也不多,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根本负担不了这庞大的人流量,即使星野牧拿出财报好不容易说服长老会,同意开凿防风岩增大砂隐村的面积,但这还是远远不够,许多人只能睡在马车里。
都是睡马车,睡的位置还有讲究。
睡在村子内算好的,通道次之,再往后只能抱团在外面等待。
大名府或者一些绿洲城也是这副景象,只不过没有砂隐村这么夸张,谁让战争时期大家都觉得忍村会比较安全呢,所以去砂隐村的人最多。
“老爷,这段时间砂隐村真是大变样啊~”
居康说着话,目光却在身旁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公主身上没有丝毫偏移,生怕她摔了碰了。
“是啊,我也想不到,半年不到的时光,砂隐村就有了很多烟火气。”
御屋城炎坐在一家新开的甜品店里感慨道。
砂隐村的白天温度很高,风沙又大,所以没事很少有人出门。
但现在,烈日高悬,街上还有不少人在走动。
充分说明了决定一个人消费的不是自然环境,而是有没有足够吸引人的娱乐场所和兜里钱包的厚瘪。
当然,后者的比重可能会更大些。
随着战争的持续进行,一些商贩来到砂隐村安家落户,御屋城炎正在吃的这家点心店叫甘栗甘,原本是木叶知名的点心店,自己在木叶时就品尝过,味道很是美味,原以为会因为战争很长时间吃不到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分店。
但这也说明,云岩的进攻给木叶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不然像这种知名老店也不会考虑在这个沙漠国度建立分店。
燥热的风吹动店门口的布帘,御屋城炎看见外面正在马车上擦汗的商人,这个人他认识,以往在别的村子行商时遇到过,资产也算殷实,但随着大量富人的涌入,他又来的晚,已经无法在砂隐村买到一处比较体面的住宅,寻常村民的房屋也被长老会禁止随意买卖租借。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宁愿坐在砂隐村的马车上哭,给砂隐村缴纳大笔的滞留费,也不愿意去汤之国的豪宅里笑。
起码在砂隐村没有卷入战火之前,这点是不会变的。
忽然,两人四目相对,那马车上的商人两眼一亮,肥大的身躯跳下马车,浑身的肥肉都duangduangduang的颤抖,一溜小跑的进入店里到御屋城炎那桌。
“御屋城,好久不见啊~”
“是啊直哉,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只长不短,这是你的孩子吗?”
直哉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小孩子,笑着往衣袖里摸了摸,然后手一顿,缩回手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解下来就要往小千乃的脖子上挂。
“初次见面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个玉佩跟了我很多年,走南闯北保佑我平安,今天就当做见面礼了。”
御屋城炎连忙伸手拦住:“直哉,都是朋友就不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双方一阵推辞,见御屋城炎态度坚决,他只好悻悻然收回手,叹了口气。
御屋城炎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怎么不知道他这是有求于自己,但他知道直哉的性格,这是赖上自己了,即使自己不搭茬他也会寻找各种‘合适’的机会缠住自己,还不如现在把话说明白,别耽误自己陪女儿逛街的时间。
“有话就说吧直哉,你知道我的,能帮我肯定帮,但不能的话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直哉谄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哪能让你难做呢。”
御屋城炎喝着茶没有说话。
直哉搓了搓手:“是这样的,之前砂隐村不是可以买房落户嘛,我来的太晚已经买不起了,只能投资落户。但现在投资的门槛提高了,我这有些...”
御屋城炎这才松了口气,借钱就好办了。
“差多少?”
直哉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万?那还好,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去。”
“不、不是十万,是一百万。”
“一百万?!”
御屋城炎惊讶地发出公鸭叫,引得周围食客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
他连忙冲店家和食客微微鞠躬,露出歉意的微笑。
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现在的砂隐村,能坐在这种高端点心店内享受美食的人,他真不知道哪个是他惹得起的。
道完歉,他压低声量:“你怎么需要这么多?”
直哉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我也不想啊,我打听到50万就能安家落户,谁知道到地方才知道改了,数额从50万提高到150万,刚改的,我但凡早到一天都不用掏这一百万啊!”
说着他就想哭,晚一天亏一百万,实在是太倒霉了。
“居康,你们先吃。”
御屋城炎拉着对方的胳膊往外走,现在走还好看些,这家伙在这大哭被人赶走就不体面了。
来到一处拐角阴凉地,御屋城炎让对方把详细情况和自己说清楚,听完后他想了想:“你先回去,我去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直哉眼前一亮,这意思是朝里有人啊!
没想到自己借钱还借出人脉了。
他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能不多花这笔冤枉钱自然是好事,只不过配上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直哉走后,御屋城炎在原地思索半饷。
据他了解,投资落户的规定是没有改的,突然多要100万其中一定有猫腻。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肯定要第一时间禀告,逛街自然是泡汤了。
看着小千乃撅着嘴被居康抱走,御屋城炎心里也很无奈。
本以为回到砂隐村有更多时间陪女儿,现在看来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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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你进去。”
古介打开门,侧开自己魁梧的身躯。
“多谢。”
星野牧的小院子并不大,平时只有他自己和几个天赋不错的小医疗忍者居住,他们学习技术之余也会负责庭院的扫除工作,古介没有任务的时候也会来充当护卫的角色。
刚步入庭院,就听到轰隆一声,然后房门被一脚踹开,叶仓面如冰霜,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势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御屋城炎贴着墙皮咽了咽口水,这才快步进屋,就看见星野牧整个人嵌近墙内。
“大人!您没事吧?!”
御屋城炎将星野牧从墙里抠出来,刚想去找医疗忍者,被星野牧一把拉住袖子。
“别去麻烦医疗忍者了,都是小事。”
星野牧晃了晃头,把头发上的碎屑掸掉。
他就不懂了,宫寒的话按摩不是很正常的治疗方式嘛,对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涂精油是经过她同意的,按的位置也是经过她同意的,自己也说了自己是个按摩新手,这她事先都知道的呀。
总不可能是因为涂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吧?
一点失误都不让,也太为难他这个新手了。
星野牧一边感慨对方难伺候,一边让御屋城炎扶着自己坐到旁边,他的腰好像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