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没有回应,径直朝外面走去。
那名狱卒也没管水木,看了眼牢门,转身离开。
就在狱卒离开不久,牢门悄悄打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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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走过旋转的台阶来到顶层,木门与岩石并不完全吻合,下方透出暖暖的橘黄色灯光。
他站在门前,手放在门板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每次走进这扇门内心都无比煎熬。
“不冷吗?”
听到屋内的声音,水木深吸口气推开门,星野牧早就在此等候,他坐在沙发上,左手的高脚杯中,葡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中上下起伏。
这里是典狱长的办公室,也是整座监狱的最高处。
但现在典狱长不知踪影,只有星野牧一人。
看着水木满脸的警戒,星野牧叹了口气:“水木,不要这副表情,我们的合作不一直很愉快吗?有那些人作掩护,木叶没有人会怀疑你,反而认为你是个‘硬骨头’吧?”
水木听到‘硬骨头’这个词,面色有些不好看。
星野牧见状,摆摆手:“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事实上,我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从没让你出卖木叶,不是吗?”
说着,星野牧从旁边拿起一杯红酒递给对方:“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想想,你只是帮我暗中观察那些人对砂忍的态度,但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恨砂忍我能理解,害怕砂忍,我也能理解。你和我说的那些人,我都没有惩罚他们,这你都看在眼里的。”
说着,星野牧见对方满脸纠结,迟迟没有接过酒杯,不由得眉头一皱。
水木见状浑身抖动,本能地接过杯子,星野牧这才恢复满脸笑容的模样,欣慰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看,经过你的努力,大家的生活都改善了不少。上次因为你表现不错,我还特意让厨房给你们煮了鸡汤,想想吧,在这寒冷的冬夜,能喝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看着对方眉头逐渐松开,星野牧继续说道:“水木,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喜欢战争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风之国和火之国作为友好邻邦,本就应该相互帮助,团结友善。我看的出,你是个有抱负的年轻人,未来一定会在木叶取得显赫的地位,我希望这份友谊能从我们两人之间开始传递。”
水木不知道是真的相信对方所描绘的相互友善,还是认为自己能成为显赫人物,嘴角不自觉上扬。
气氛一时间融洽不少,星野牧笑着搂过他的肩膀:“今天的工作怎么样?”
水木犹豫一下,小声道:“大家的情绪和以往差不多,但有几个人变得有些暴躁,不过不是因为砂忍!”
水木怕对方误会,急忙找补一句。
事实上,虽然星野牧说的天花乱坠,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木叶忍者的身份。对于一些对砂忍敌视不是那么明显的人,他还是会帮忙隐瞒一二的。
打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像有的福利姬即使身上95%的位置都让你看光光了,但依旧不让你kkp,好像这样就还是个好姑娘一样。
星野牧点点头:“那几个上忍呢?”
“除了制止冲突,其他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很少说话。”
星野牧眼睛微微眯起:“都是吗?”
“呃...差不多吧,我有次多往那边看了两眼,一位上忍还瞪了我一下。”
水木越说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说道:“大人,他们不会做什么事的,他们都被您亲自下了禁制,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能力!”
“你别激动,我对自己的封印术还是很自信的。”
星野牧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放在心上。
水木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搂着自己的星野牧消失不见,然后一股寒风从背后袭来,他猛地转头,正看到星野牧打开门,手里提着一个少年,那人看样子比水木大个一两岁。
“平野?!!”
水木看到那人,瞳孔骤缩,忍不住喊出声。
“住嘴!你这个叛徒不配喊我的名字!”
被卡住后脖颈的平野颤抖着,使劲仰起头,满脸恨意地看着水木:“果然,你就是...叛徒!”
星野牧把平野扔到水木脚下,慢慢走到惊慌失措地水木身边,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原来认识啊~水木,听起来,好像一直都有人怀疑你呢。”
水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星野牧的话,他看着脚下平野那恨不得把自己抽筋剥骨的眼神,惊恐地退后一步。
“你们木叶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晚安,水木。”
星野牧悠悠地说完,人影消失不见。
砂隐典狱长的办公室内,两个木叶的忍者四目相对。
“平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背叛村子,你听我解释。”
水木边解释,边上前想要扶起对方,但被平野一把推开:“滚开,叛徒!”
说完,他踉跄着起身就往门外跑。
脱手的红酒杯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殷红香甜的酒液浸湿了脚下的羊毛地毯,水木看着离去的身影,心脏剧烈跳动。
不能...不能让他说出去!
一个声音在他心头不断回响。
水木抬起头,眼白被血丝充斥,鹰顾狼视间,阴戾的目光凝若实质。
他随手抄起桌子上的烛台,面目狰狞地朝对方冲去。
平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对方满脸的杀气,脚步不由得加快速度。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野再次回头,双方只差半个身位,他看到水木举起烛台,脚步不由得慌乱几分,左右脚相绊,整个人朝着旁边倒去。
“啊——!”
螺旋走廊中间那漆黑的空间像是一个噬人的巨兽,平野的四肢不断挣扎,大喊大叫,但很快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等待几秒后,便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
水木呆呆地看着身前的‘黑洞’,一阵冷风吹过,他突然打了个寒颤,猛地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水木...”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水木双手抓起星野牧的衣襟,神色癫狂:“是你!是你!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这一刻,水木什么都懂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星野牧已经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提到那黑洞之上。
这一瞬间,他冷静了。
他眼前好像走马灯般,又来到审讯室的那天。
“清醒了吗?”
星野牧的语气很是冷淡,他慢慢将水木拎回来,扔在台阶上:“认清自己吧,水木,你害怕死亡,你渴望权利,你享受别人崇敬的目光,你希望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为了这些,背叛村子根本不算什么。”
说着,他捏住水木的下颚将他的头抬起,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骗你,我才是真正懂你的人,你确实是个有抱负的人,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十足的野心。我从不会为没有价值的人费心,效忠我,我会让全木叶的人都高看你。”
水木呆愣了许久,站起身走到台阶边缘,看着脚下,踟蹰反复,最后眼泪不自觉地流淌。
过了一会,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深吸几口气,转过头,目光凶狠:“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