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乌门弟子引路下我来到食堂吃过早饭,随即便回到住处研究那本阴阳八级斩中的招式,经过一上午的研究我发现阴阳八级斩中的招式比天罡祖籍九法密旨中记载的刀法更为玄妙,练习起来也更为困难。
普通的刀法大多都是单刀,而阴阳八级斩却需要双刀配合,攻防皆备,虽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更好的牵制敌人的进攻,但对于双手默契配合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本古籍共分阴阳上下两册,每册记载八种招式,阳册斩人,阴册斩鬼,上次在地宫中林詹南口授的招式便属于阴册,不过那只是招式中的皮毛,越往后招式越为霸道凌厉,其威力劈山开河绝非空谈。
这次面对的是整个南京城亦或是全国各地的术道高手,若想从中分得一杯羹必须手腕要硬,否则的话莫说红花拿不到,连易少棠的仇也报不了,到那个时候恐怕不必沈灵均出言讥讽,我自己就没脸再在青乌门待下去。
整整三天时间我除了练习呼吸吐纳感受灵力之外就是练习阴阳八级斩中的招式,阳册好学阴册难练。
阳册中的招式大多偏向手上功夫,直白些就是刀法的灵活运用。
阴册较为困难,需要配合灵力运转,林詹南数十年的灵力在我体内淤积我根本没有办法完全融会贯通,故而对于阴册中的招式还无法完全参透,三天时间也仅仅只是学会了四种招式,照着林詹南巅峰时期相比恐怕连十分之一都难以企及。
第三天一早我便带上青乌门令牌前往易少棠住处,与沈灵均汇合。
进入屋中时沈灵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今日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紧身衣,梳着马尾辫,正看着沈灵均转头瞟了我一眼,放下手中茶杯,冷声道:“你怎么来这么晚,难道你今日不想跟我去凤仙阁了?”
一大早被这种语气质问我心中实在不爽,我白了一眼沈灵均:“师叔,你要知道今日是你跟我去凤仙阁,而不是我跟你去,去了之后小事我可以听你的,但大事你必须要听我的,要不然出了事我可不管!”
沈灵均虽说是易少棠的师妹,按道理说我该给她几分面子,但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实在是令人有些厌恶。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什么三教九流之分,我敬她她就是我师叔,我不敬她她就什么也不是!
沈灵均见我言语强硬,刚想开口与我争吵,易少棠突然抢先道:“灵均,你和少安这是第一次共事,有争吵难免,但你身为他师叔总要做出个榜样,这次去凤仙阁不光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整个青乌门的声誉,你心中好好思量一下,若这事真的办砸了以后咱们青乌门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沈灵均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即便在青乌门中辈分极高,但易少棠的年龄压制还是极为有效果,再说她身为青乌门门主之女,更该为青乌门着想,所以在易少棠语落之际她便闭口不言,只是双目一直盯着我,让我有些浑身不舒服。
易少棠见沈灵均不再开口,转头看向我:“少安,此次前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勇!”
“我知道了师伯,此事我心中有数。”我看着易少棠坚定说道。
告别易少棠之后我和沈灵均一前一后离开二层小楼,刚出门原本我是想往来时大门走去,可没想到沈灵均却向反方向前行。
见状我心生疑惑,不禁问她是不是走错了路,沈灵均头也没回,说要想走出青乌门就别废话。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青乌门除了正门之外还有一道后门,正门晚上进,后门白天出,如若不然在一条死胡同中同时出来一男一女,别人看到也会心生猜忌。
从后门离开后我们便打车前往了凤仙阁,一路无话,约莫半小时后出租车在一座装饰极为豪华的古式建筑前停下,建筑前豪车林立,进出之人络绎不绝,不过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和气质来看这些人应该都是术道中人,这一点仅凭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力就可见一斑。
“我虽说从未进过凤仙阁,但幕后之人的手段也曾听说过,进去之后别轻举妄动,若给青乌门无端招惹祸事莫说我不会放过你,整个青乌门弟子也会将你视为死敌!”沈灵均站在凤仙阁前叮嘱我一句,随后便掏出令牌走向大门方向。
行至门前我和沈灵均将手中令牌递给侍应看了一眼,签完生死状之后便被请入其中。
凤仙阁从外面看装饰豪华,内部更是极度奢靡,八根高耸蠡纹柱做底,托着上方穹顶,四周墙壁上皆是挂着名人字画,两侧木架上也放置着各种古玩。
大厅内摆放着数十张桌椅,上面无一例外放置着茶水点心,还用黄铜香炉点燃檀香。
此时大厅之中已经聚集数十名术道高手,这些人眼神四处张望,但最终还是落在厅前最上方的花魁之处,看样子要想接下这笔买卖就必须夺得花魁。
落座后我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术道高手,就在这时沈灵均端起桌上茶杯准备喝水,见状我迅速探出手去将手掌遮挡住茶杯口,沈灵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形一抖,茶杯中的茶水也溅洒出来。
“你干什么?”沈灵均不明所以的斥声问道。
“易师伯本领高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点明吧?”
说话之时我将目光落在茶杯上,沈灵均登时会意,将茶杯放置桌上,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师哥之所以阴沟翻船是有人在这茶水中动了手脚?”
“目前还不知道动手脚的是茶水还是瓜果点心,不过易师伯说离开凤仙阁之后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估计问题就在这里,咱们两个在进门前就已经表明身份,如果说凤仙阁或者是术道中人想要对咱们下手,肯定会早做打算,所以不得不防。”我看着沈灵均沉声道。
沈灵均虽说平日孤傲,但听我说完之后再没碰过茶水和瓜果点心,对于这一点来说我倒很是欣慰,最起码她知道孰轻孰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大概等待十几分钟之后厅内桌椅皆已坐满,四下环顾一周,这些术道高手虽说人数众多,但灵力充裕者极少,屈指可数,而在这几个人中最令我引起注意的就是坐在大厅东南侧角落位置的一个人,此人头戴黑纱斗笠,身穿一袭黑衫,虽说看不清楚面貌,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骇人之势,看样子应该是位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