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乌门时沈烟桥等人早已安睡,我揉着发红的耳朵匆忙洗漱完后便躺下休息,刚躺下没多久,一阵阴冷之感便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打了个寒噤转头看去。
月光之下屋中不知何时竟然弥漫起一阵白色雾气,这雾气并没有任何味道,倒有些像是阴气,发现异像之后我立即将床上的沈烟桥和庾秋白叫醒,二人醒来之后朝着屋中望去,顿时神情惊变,立即从床边将乾坤御魂鞭和沉水龙雀剑拿在手中,形成御敌之势。
“此处乃是青乌门,为道教之地,这阴物敢擅闯此地看样子本领不简单,你们两个留守房中,我出去看看情况。”沈烟桥手持乾坤御魂鞭起身下床,踱步朝着屋门方向走去,刚行至门前,突然木门吱嘎一声朝着屋内开启,见状我心头一震,先前回到屋中时我曾将这门闩锁上,如今怎么可能会自己打开。
正诧异之际一道黑影显现门前,这黑影身材高大,足有两米左右,身上穿着一件长衫,脸上带着罗刹面具,看不清其真实容貌,他其左手拿一根聚魂棒,右手持一盏白灯笼,灯笼上面还用红笔写着一个天字,白雾笼罩之下显得尤为渗人。
看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门外黑影有些面熟,仔细回忆才想起来此人模样竟然跟先前见过的尚德阴官差不多,如今他手中提的白灯笼上写着一个天字,想必应该是天德阴官,之前在酒馆中时沈烟桥曾说阴官一共有五位,他的顶头上司便是尚德阴官,而庾秋白的上司则是天德阴官,如今天德阴官前来看样子应该是有任务需要下发。
“沈烟桥拜见天德阴官!”沈烟桥看清门外之人模样之后立即单膝下跪,双手作揖恭敬喊道。
庾秋白闻言也立即起身下床跪倒在天德阴官面前,由于我并非是阳间索命使,所以并未给天德阴官行礼,依旧坐在床上观望。
“不必拘礼,都起来吧。”天德阴官虽说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却极其清晰,如同撞钟在耳畔炸响一般,而且他气场十分强大,即便语气平静依旧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沈烟桥二人起身之后庾秋白上前一步,看着天德阴官说道:“不知此次阴官前来有何要事,是不是要命我捉拿阴身?”
天德阴官头部微点,沉声道:“没错,此次让你捉拿之人名叫田明威!”
听天德阴官说完之后我们才明白,原来这个田明威是个盗墓贼,他的阳寿在去年便已经用尽,可不知道他在何处得到法门,说可以利用死人骨头用以延续寿命,于是他便盗墓挖棺找寻死人骨,挖出来之后利用秘法炼制,将其体内仅存一魂一魄提炼出来用以续命,前不久田明威曾在山西大同作案,如今不得其踪,天德阴官此番前来正是想让庾秋白前去寻找田明威的下落,捉拿之后好将其带入地府复命。
庾秋白听完之后面露难色,沉声道:“阴官,您手下阳间索命使众多,这任务能不能分派给其他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违抗地府指令?”天德阴官冷声问道。
“属下不敢,只不过明日属下便要与几位兄弟一起前往青海昆仑山,想要寻得北冥凌霄玉来打造通天灵杵,以损毁五行天宝棺,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所以我希望阴官能够……”
庾秋白话还未说完,天德阴官突然抬手就是一掌,只见一道白光打在庾秋白胸口位置,庾秋白登时飞出数米远的距离,后背撞击在墙上之后倒落在地,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阳间的事情重要还是阴间的事情重要?庾秋白,我看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违抗地府的命令,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天德阴官冷声说道。
沈烟桥见天德阴官动怒连忙跪倒在地,双手作揖道:“天德阴官息怒,秋白并非这个意思,今晚我就让他连夜前往山西大同,一定将那田明威送到地府,还请天德阴官看在秋白忠心耿耿的份上手下留情!”
天德阴官冷哼一声,说道:“好,那我就给他一个机会,七日之内你必须将田明威送入地府,如若不然我的手段你可是清楚的很,别忘了当年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落下的!”说罢天德阴官长袖一甩,转身便朝着白雾之中走去,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天德阴官离开,我立即下床来到墙壁前将庾秋白搀扶起来,问道:“庾大哥,你没事吧?”
庾秋白抬手一摆,说道:“没事,只不过这次没办法跟你们同去青海昆仑山了。”
“庾大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知道你的心意,可地府之命不能违背,我们几人你不必担心,肯定能够平安归来。”我看着庾秋白沉声道。
“秦兄弟说的没错,反倒是你自己要小心,山西大同距离此地不近,而且你刚受了伤,要不然你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吧?”沈烟桥看着庾秋白担心道。
庾秋白无奈苦笑一声,说道:“茫茫人海想要寻得阴身谈何容易,再说这次天德阴官只给了我七天时间,如今时间紧迫我不能再耽搁。”
“庾大哥,你刚受了伤就要舟车劳顿,身体能受得了吗?”我看着庾秋白问道。
“没事,你们赶紧休息吧,我收拾完行李就前往山西,到了青海之后你们给我来个信,我也好放心。”庾秋白说完之后便起身来到床边开始收拾行李,看到庾秋白的身影我心中不是滋味,我知道他和沈烟桥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十几分钟之后庾秋白收拾完行李便转身离开,见其走后我坐在床边望向门外,说道:“沈大哥,难道你们必须一直为地府卖命吗,若真如此那你们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自由了?”
沈烟桥听后无奈苦笑一声,说道:“这就是阳间索命使的命运,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替地府捉拿阴身,这是千百年的传承,从未有人敢打破规矩。”
“这是为何?你们的命也是命,即便与常人不同也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我看着沈烟桥不解道。
“秦兄弟,你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们属于地府职员,如果要是选择退出,地府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曾经有一位阳间索命使擅自逃脱管辖,结果不出一日时间便被阴官找到,自此他一直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接受无穷无尽的折磨,与其落得这番田地还不如听从地府命令,最起码我们还活在世上,真要是进入十八层地狱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沈烟桥说罢长叹一口气,倒在床上之后继续说道:“行了秦兄弟,时间也不早了,还是继续睡觉吧,明日还要前往青海昆仑山,至于秋白你不用太过担心,他当阳间索命使已经有十几年时间,一般的阴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