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一度千百转，却也不过匆匆一瞥。
漫长的数百年过去，在数万亿繁星的闪烁见证下，纳米虫群于第二宇宙中肆虐得更可怕了。
吞噬了自己的造物主，它们的存在与行动再也不会受到了任何上位的限制，它们更加疯狂的吞噬资源与群星，几乎任何文明都无法抵挡住他们的脚步，最终导致着它们的数量分裂到了一个极致数值的上限。
犹如盛极到了巅峰时期的星际帝国一般，如此可怕的纳米虫群，膨胀到了一定数量后，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内部分离。
一支支本来团结一致，如同天生血亲一般积极对外集群开拓的纳米虫群，在它们的肆虐范围达到几乎涵盖二十多万光年，包括着一整个星系的绝大多数恒星系空间后，它们的集群智能出现了崩溃。
一个个拥有高度智慧形态的意识，从集群智能的崩溃中悄然生成。
一时间，形势翻天覆地的变化。
唰！唰！唰！
嘶！
太空之中，一支原本聚合成一艘大型星际战舰航行的纳米虫群，突然崩溃。
它们分为了两个支系部分，相互之间开启了惨烈的厮杀。
这支纳米虫群分裂出了两个模糊的意识形体，谁也不服从谁，为了争夺虫群的控制权，它们大打出手。
组成它们却受着它们所指使的虫群，因此开启了惨烈的内战模式。
不同阵营对立的两股纳米虫群，时而分散，时而聚合，以它们的方式在深空中开启了属于它们的厮杀。
不止是它们如此，其他纳米虫群亦是如此。
几乎是这片星系中每一只分裂出来的纳米虫都在内战，它们陷入了癫狂之中。
嘶嘶嘶……
星空中乌云缭绕。
微观世界中，一只只纳米虫正在进行着对抗。
一只纳米虫抱住了另一只敌对的纳米虫，不由分说就开始了疯狂的啃食。
不多时，它就将其啃食殆尽，所获取的资源让它产生了分裂，一个全新的，受它背后集群意识所主导的同伴从它体内分裂而出，随后它们继续杀向其他敌方纳米虫。
这种完全内耗式的争夺控制权战争进行了很长时间，也许是打得纳米虫群背后的两个集群意识厌倦了，于是它们又聚合了起来，组装成了两艘完全不同的星际战舰开始了舰炮对轰。
很快，它们又各自分散聚合，拟化成了一只只人形或兽形，亦或者是其他各种形体，五花八门的庞然怪物，在太空之中互相撕扯纠缠。
类似的事情，几乎发生在这片星系中的每一个星域之中。
在这种无休止的厮杀与纠纷过程中，有时也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冲突变化。
例如，两股服务于不同意识的纳米虫群，在陷入癫狂相互厮杀的过程之中，似乎是由于内耗损失过大，竟然奇迹般的又再次聚合到了一起，经过一阵复杂的磨合之后，重新形成了一个整体的统一意识。
但很可惜的是，这个重新形成的整体意识，并未能彻底消磨掉那股来自于最初集群智能崩溃，而对所有纳米虫群造成智能创伤后所带来的癫狂，于是它又继续朝着其他纳米虫群发起了攻击，陷入了无休止的混战中。
这股混战的规模影响越来越广泛，最终出人意料的是，那些原本肆虐星河，分散到了星系中各个星域去的纳米虫群，竟然随着它们的内战进行，一点一点不由自主的削减了它们的活动范围。
它们的广泛群体逐渐靠拢收缩，在不断的厮杀中，最终它们的数量削减到了一个合适的指标。
最终幸存的所有纳米虫群也全部靠拢到了一个恒星系内，这个恒星系正是最初它们的造物主创造它们，后又被它们反噬吞灭的那个恒星系。
似乎这个恒星系内还有着什么能够吸引他们的事物存在一般……
当所有的纳米虫群都进入到了合适的方位之后，一个早已被布置好的隐匿空间束缚力场悄然间开启。
嘶嘶嘶……
一瞬间，所有的纳米虫群都焦躁不安的狂舞，漫天席卷。
可惜的是，数量已经遭受到了严重削减的它们，根本无法再聚集拟态成足够威力强大的武器去打破这个束缚力场。
最终，它们全都被困住了。
被困住的纳米虫群在经过一番无力的挣扎过后，便放弃了挣扎，它们仅剩的群体意识在这片被束缚的恒星系空间中被迫的开始了盘踞。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这个仅剩的群体意识时刻在发泄着自己的焦躁与不安情绪，此期间，它又经过了数次的意识形体分裂重组，最终它的群体意识逐渐的趋向于稳定状态。
这是一种自我演进。
……
天理系统的上位虚拟视角中。
陆远与尤里卡教授等人正在实时观摩这种变化。
“首席执行官，这个就是您创造的意识形体模板？”尤里卡教授啧啧称奇道。
“嗯，但是要得到最终成果的话，还需要它自我更新演进一段时间……等得到结果，把它的数值进行模板化导入，在现实中就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完整的纳米智械集群意识……”陆远随意回答着。
“可惜呀，科研部也在进行类似方面的研究，但是实验进展却没能如您这般顺利。”见到陆远的实验不日就可以收获成果，尤里卡教授感慨万分。
他们所培养的那个意识实验体，在虚拟世界中组成了星海共同体，本来是可以抗击陆远所引发的这场灰蛊风暴的。
但没想到的是，灰蛊风暴的席卷速度实在是太快，都还没有让他们的星海共同体完全形成大势，就被这股风暴猛地扑灭了。
实验失败，并且被提前淘汰出局，尤里卡教授等科研部人员却并不气恼，反而直接找到了陆远，打算观摩他的实验成果。
见到陆远的实验进展如此顺利，尤里卡教授便也带领着科研部员工中途加入了进来。
“请问首席执行官，如果这个实验得以完美进行成功，您将如何为这个意识形体的数据模板定义命名呢？”
“就叫「德努萨协定」吧。”
自从以后，一个名为“德努萨协定”的纳米科技文明永久的定格在了第二宇宙中，随着一次次的宇宙重启，不断更进演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