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架势直把刘婶吓了一跳。
“这,这……这是怎么了?”刘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低声喃喃道。
难不成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她心里猜想,一时间面上也染上了几分焦急的颜色。
藏在鞋里的脚趾死死扣住鞋垫,心中惴惴不安的。
刘婶就差点就急哭了。
对于孟柒柒的本事她是切身体会过的,那么,她问的这些话根本就不会是随便说说的。
“是刘婶吗?她怎么了?”小瑞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勾了勾赵一鸣的手指。
对于刘婶这个人,他们两兄弟还是挺熟悉的,同住一栋楼,一个热心肠的大婶。
也许是可怜他们两兄弟无父无母,刘婶又热是心肠软的。
哪怕自己都不怎么宽裕,有时候她包了饺子什么的,都会端一份分给他们,偶尔还会揽过帮他们缝补衣服的活计。
诸如此类太多了,就今儿早上还热心肠地把小瑞给送了回来。
这么一位长辈,在日常生活中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温暖着他们两兄弟。
无论怎么来说,他们对于刘婶,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这会儿听见了刘婶的声音,小瑞忍不住急了,特别是孟柒柒方才的语气。
他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收起了脸上的一派天真,小瑞空洞的眸子直直地射向前方。
察觉到空气波动中隐约传来的那一丝怪不舒服的气息,小瑞心中一紧,他不安地死死抓住了赵一鸣的手。
“啊……是小瑞和一鸣啊。”刘婶勉强扬起个笑脸,招呼了一声。
也许是不想让熟悉的孩子担心,她踱步过来伸手摸了摸小瑞的脑袋,想要以此做些安慰。
可那双不停颤抖的手,却将她内心的不安展露无遗。
赵一鸣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的,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啊,这么快就又来了。
但发生在自己熟悉的长辈身上,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大师……”赵一鸣目光灼灼地盯着孟柒柒,面露乞求之意。
孟柒柒无语,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要干嘛呢?
她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别的不说,就说自己昨儿才破了她的死劫,今儿早上见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会儿竟然又沾染上了。
孟柒柒心中愤愤,要是真让人出了什么意外,这不纯属是在打她脸子吗?
这她可忍不了!
不待刘婶回话,孟柒柒双手结印,挥手轻轻一弹。
直接将刘婶面上的晦气给驱散了,想了想不保险,又从兜里摸出一张平安符递了过去,“贴身携带,不要摘下。”孟柒柒沉声叮嘱道。
做完这一切,她招呼赵一鸣二人转身欲要离去。
与此同时,郊区一处空旷的工地大楼里,一个骨节分明的黑衣人,猛地吐了口血。
月光照射进来,照清了围着他身边的一圈毒虫。
黑衣人抬手抹掉嘴角的鲜血,目光狠绝,阴恻恻地喃喃道,“是谁?!”
……
“等会儿,大师。”刘婶说着,手里抓着一把钞票两三步朝孟柒柒冲了过来。
待到了跟前,她不由分说的,把手中的钞票直接塞进了孟柒柒的左手里,随后又拉起孟柒柒的右手,盖在她的左手上。
孟柒柒呆愣了一下,就发觉自己两手之间夹着一把钞票。
她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刘婶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轻轻拍了拍自己手背。
感激之意都要,“拿着,大师,这都是你应得的,快拿着吧。”孟柒柒的身上。
刘婶晃了晃头,心中些可惜:今儿现金还是收得太少了,不然她就可以多给大师一些钱了。
既然知道了大师的本事,人家又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可不能白占了便宜。
这该给的钱就得给。
孟柒柒看着手里的一把钞票,这得有千把八百块了吧?
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她心中一喜,突然觉得压在肩头的重任都轻了许多,不就是要记得自个儿有钱了也别忘了给姑奶奶他们打钱吗?
给给给,大把黄纸香烛烧给你们!
“哇……”
赵一鸣的惊叹声拉回了孟柒柒的思绪,她心下一凛。
罪过罪过,差点就犯事儿了。
孟柒柒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其余的钞票,狠下心一咬牙。
她头一偏,闭着眼睛心中恋恋不舍,把剩下的钱一股脑儿全塞回了刘婶的怀里。
呜呜呜……
孟柒柒默泪:不贪不贪,她赚点小钱钱就好,可不敢拿多了犯倒霉。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心中略微好受了些,孟柒柒拿着一张红票票下巴扬起,一副大义凛然,“用不着这么多,这一张就够了。”
就够了?
嗨!这哪能够啊!
见孟柒柒只拿了一张钞票,刘婶立马不干了。
常言道救命之恩大于天,更别提大师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自己。
只一张票票怎么能够?!
两人推搡了半天,见孟柒柒打定主意只收一张票票,刘婶最终妥协了。
罢了,大师高义。
一张就一张吧。
但大师不多要,自己却不能不懂事,于是刘婶眼珠子一转,扯着孟柒柒的手就是不放,“大师,你等会儿。”
她扯着孟柒柒回到了小摊边上,眼神示意着赵一鸣带着小瑞跟上来。
“先别忙着走,大晚上的饿了吧?等我给你们整些炸串吃吃填填肚子。”
招呼三人,边说着手上忙不迭的,尽捡了些贵的荤菜之类的东西。
孟柒柒抱着满满当当一大碗炸串,闻着辣椒和孜然的香味,她整个人都还是晕晕乎乎的。
怎么就这样了呢?
赵一鸣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大师,你那些个符纸是什么时候画的呀?怎么看着还有些……”
“嗯,有些……眼熟?”赵一鸣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个词。
可不是眼熟吗?
孟柒柒听了他这话,想到出门前自己随手扒拉过来的作业本,她眼神飘忽,心虚地摸了摸下巴。
扭过头语气冷冷地呵斥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
废话,她能告诉别人,今儿给出去的两张符纸,那都是自己躲厕所里,拿着写字笔嚯嚯了一本作业本现画的?
摸着兜里那一沓简陋的存货,孟柒柒突然觉得两边脸颊烫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