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揽,将她捞上床,身子一个翻转,穿着白色中衣的他已经将她压在身下……
梦菲双手切在掌心中,痛楚一波波地刺激着神经,没有落泪,反而笑得更加妖艳,眼泪是弱者的表现,纵使把自己的初夜交给一个自己憎恶甚至是痛恨的人,她也要笑得坚强;纵使疼痛贯穿身体,身体每处骨头都叫嚣着疼痛的时候,她亦笑意不减!
帷幔轻舞,徒增苍凉。
发丝凌乱,划出哀伤。
他躺在床上,闭着双眸,直直的长睫垂下,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耳畔是他的沉稳的呼吸声,梦菲坐起身来,恨恨望他一眼,燕王爷,你现在得到的愈多,将来会失去愈多,等着吧,等着我一一讨回。
伤痛的眸逐渐变得犀利,含恨在其中,飘梦菲穿衣完毕,眸光掠过竹榻上的斑斑血迹,她走向桌子,端着一茶盏清水倒在竹榻上,掏出袖中的手绢,将现场清理干净,方才飘飘然,失魂落魄地走出雅轩,青丝在空中乱舞,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已经变得苍白,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此时的她,就像那一樽失血娃娃。
月儿隐在云层间,似在为她默哀,苍穹之上,是无止尽的黑色。
不是七月的天,不是该很燥热的么,为何她的心如此的冰凉。
飘梦菲回到昭华居,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跨进事先绣云为自己准备的澡桶里面,水是凉的,直接渗入骨髓,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既然走出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步骤会简单许多,不是么!所以梦菲啊,你今晚并不是一无所获啊!要笑的,要开心的,只是心为何如此苦涩呢……
是谁在自欺欺人,是她!
是谁在自我安慰,是她!
是谁在心伤哀痛,是她!
窗外,阴影一片,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夜,却是她人生悲剧重生的开始。
……
翌日清晨
飘梦菲一直躺在床上,不曾醒来,意识迷迷糊糊,整个人像是在悬崖边一直吹着风,很累很难受。
“公主,公主!”
绣云从来都是如此冒失。
飘梦菲眼也未睁:“何事?”身上的不适提醒着她残酷的事实,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的,精神不济。
绣云推开门:“方才一名丫鬟来报,王爷要公主一同过去用早膳。”
飘梦菲浑身一震,缓缓掀开眼睫,眸中尽是迷茫之色:“他早朝回来了?”
“是的,公主,王爷一直冷落着公主,为何今日无缘无故……”
飘梦菲双手撑在床上,艰难地坐起身来:“燕王的城府向来极深,他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透的。”微蹙眉头,初夜如此之痛,浑身撕裂开来一样,尤其是腿间……
绣云走至屏风前,拿过白色衣服,递给飘梦菲,看她气色不是很好,担忧地说道:“公主,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飘梦菲微咬着下唇:“不碍事。”
“真的不要紧么,要不请大夫来看看,或者向燕王说明一下,不过去用早膳……反正奴婢觉得他也是不怀好心的。”绣云一心为飘梦菲着想,
却忽略燕王,殊不知在这个王府,燕王才是真正的主,真正的天,万人之上的人物。
飘梦菲摇摇头:“不用,我没事,能行的,王爷第一次邀请我过去用早膳,我不去,岂不是不给他面子么,只怕他恼羞成怒不说,还治给我一个目中无人、清高的罪名。”
绣云咬咬唇,有些心酸,眸中是氤氲着一层水汽,只怕落下泪来,主子在王府根本就是举足轻重,虽然贵为王妃,却有名无实,地位低等,比下人还不如呢!
飘梦菲今日没有穿白色,而是朴素的青色长裙,穿在身上,十分的平凡。
绣云提醒道:“主子……今日是你拆面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