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梨看着蹲在地上,给许韵之轻柔揉捏双腿的人,他是尊贵的帝王,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高不可攀,不能亵玩的模样,此时却屈尊降贵的给一个女人做着奴才该做的事情。
他是有多宠爱这个女人,才心甘情愿,不介意身份如此低声下气?
郑雅梨只觉得这一幕深深的刺伤了她的双眼,撕碎了她的心,鲜血直流。
“娘娘,回去吧!”香寒不忍心她家主子触景伤情,劝说道。
郑雅梨正要收回目光,就看见许韵之温柔的抚摸那个男人的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那个在她面前一直冷淡得让人敬畏的男人,伸手把人抱在怀里,似乎很欢喜的模样。
他们相拥的画面彻底刺痛了她,郑雅梨再也看不下去,她是自找苦吃,听说皇上独自一个人在湖心岛,想着做个解语花,来安慰一下这位被国事烦扰的皇帝陛下,以体现自己的温柔可人,顺便增进两人的感情。
她从波光园出来后,他就在她的羲和宫吃了一顿饭,这根本算不上恩宠,比起****留宿清和宫来说。
郑雅梨伤心的准备回羲和宫治愈心伤,踏过月门时,没留意前面有人,和来人撞在一起,那人的胸膛很是结实,她猝不及防就被撞了一下,抬头看清是谁,郑雅梨羞恼的连忙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墙壁,一阵头晕眼花。
萧御医手足无措的上前扶着就要晕去的郑雅梨,紧张的问“郑昭仪,你还好么?”
郑雅梨晕了一会儿,人清醒过来后,见他扶着自己,慌张的推开他,大声呵斥“放肆!”
萧御医赔罪行礼“微臣冲撞了郑昭仪,还望昭仪见谅。”
郑雅梨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萧御医,揉了揉脑后疼痛的位置,蹙眉,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萧御医何事如此充满,连我都敢撞。”
“是微臣眼拙,一时没看见郑昭仪,让昭仪受伤,是微臣的错,还请昭仪责罚。”萧御医不亢不卑道,很显然,他不想辩解到底是谁没看路,非要撞上来的。
郑雅梨心中有气,她知道眼前的人和皇上私下关系不错,心里怨恨皇上对她的无情,她沉着脸说“既然是你说要责罚的,那好,今天我就成全萧御医,让萧御医记住,以后走路,得小心点,撞着我就算了。若是撞着其他贵人,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萧御医皱眉,没想到她会这么难缠。
“香寒,掌嘴!”郑雅梨咬牙道。
香寒一愣,拉了拉她的袖子,用眼神示意郑雅梨谨慎考虑。
萧御医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她,眼前的人有着一张美艳动人,令人难以忘记的容颜,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不通情达理。
“站着做什么,掌嘴啊!”郑雅梨不理会香寒的示意,催促。
香寒低头道“娘娘,他是皇上的人。”
“那又如何?”郑雅梨挑眉“萧御医,是你请我责罚的对不对?”
萧御医捏了捏拳头“正是。”
“那好,若是我责罚了你,你应该不会心生怨怼对不对?”她嘲讽的问。
萧御医看了她一眼,深沉的眸中闪过一抹情绪,半响,他说“若是郑昭仪不怕手疼,大可亲自动手。”
“这可是你说的!”话音一落,萧御医还未反应过来,左边脸颊便火辣辣的疼,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郑雅梨挑衅的看了他一眼,扬手还要打,纤细的手腕被人抓住。
萧御医左边脸颊通红,他蹙眉“郑昭仪,够了。”
郑雅梨被他面无表情的神色唬住,又觉得没面子,哼了一声,从他手中挣扎出来,拂袖离去。
萧御医抚着发热的脸颊,神色不悦。
“娘娘,他可是御医,又是皇上的人,你这样做,若是萧御医怨恨,恐怕会给主子使绊子的。”香寒忧心的说。
郑雅梨横了她一眼“人已经打了。使绊子就使绊子,我在这个后宫还怕别人使绊子么,大不了一辈子不受宠,老死后宫,反正也不会有人心疼。”她神色愤愤“皇上心里只有许韵之那个贱人,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香寒闻言低下头,对于这事,她也无能为力。
郑雅梨回到羲和宫一会儿,一位小太监到了羲和宫,手里拿着一个药瓶,交给香寒,香寒看了一眼手上不大的药瓶,蹙眉一会收下了。
“谁来了?”郑雅梨正在练琴,见香寒进来,问。
“是御医院的人,萧御医让太监送来一瓶药油,说是让娘娘擦拭在头上,可以止痛消肿。”香寒呈上小药瓶,道。
郑雅梨扫了一眼,嫌弃的说“丢掉,我才不用他的东西。”
“是!”香寒依言准备丢掉小药瓶,想了想自己收下了,她在宫里做事,就算是主子身边的红人,也难免会受伤,药油留着肯定有用,丢了可惜。
夜里许韵之睡得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大战了,她一个人站在血流成河的断壁残垣中,肚子很疼,她看见有人举着大刀砍她,她吓得大叫。
“阿云,阿云,醒醒,快醒醒,阿云,阿云......”慕昭听见她的惊呼声清醒过来,看她一副被梦魇住的惊惶模样,立即拍着她的脸把人唤醒。
许韵之脸都快打红了,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烛光下,他俊朗的面容清晰可见,她捏了一下他的脸,慕昭疼得皱眉,她目光一亮,泪眼模糊的扑过去,慕昭被她扑到在床上,发出咚的声音,还不忘提醒她“小心肚子!”
许韵之用一个奇怪的姿势,撅着屁股,上半身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呜呜,皇上,我做恶梦了,有人要杀我。”
“别怕别怕,朕在这儿保护你呢,只是恶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慕昭温言软语的安慰,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任她的泪水打湿衣襟,感觉她情绪平复了不少,这才爬起来,让人打来热水给她洗脸。
慕昭守在她身边,看着小花猫一眼的泪人变得清爽干净,眼睛红肿,神色委屈,他把人揽在怀里,低声安抚“好了,别哭了,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