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下了修喆的右耳,出了一口怒气的沈傲,这便将还带着血的战刀放到了唐伊的脖颈之上,大有一幅如果你们敢妄动,接下来收拾的就会是世子的模样。
“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好好说。”程山被沈傲的举动给吓坏了,他是绝对不会眼看着世子在自已面前被人所伤害,更不要提被削掉一只耳朵了,那以后还要如何成王,如何去见人呢
程山变得老实了起来,极力的控制着那些死士们不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事情来,这一幕看在修喆的眼中,让他是怒火中烧,恨由心头起。“你们还等什么忘记自已的任务了吗他们不过只敢威胁威胁你们罢了,是不敢真的伤害世子的。”
这一会的修喆可谓是愤恨不已。先不说任务能不能完成了,就凭着他掉了一只耳这件事情,还如何让他面对世人
修喆常以读书人自居,最为注重脸面。平时哪一次见人的时候,不是打扮的干干净净,身上的衣物也是干净无比。相反,若是谁衣袖不整的出现在他面前,还少不得被他看不起,甚至是会讥讽几声。
现在倒好,自已竟然被当众削去了一只耳朵,这让最为注重仪表的他还如何去见人想到以后也只能带着一个大宽帽子,隐于旁人之后了,他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此刻,他是巴不得动手的沈傲马上死去,这便发狂似的大声喊着。
“某看谁敢!”一声娇喝之声于空中传上来,一道银鞭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于空中而落,正落到修喆的脸上。
随着一声轻脆的“叭”响之声,修喆再一次痛苦的喊叫了起来。
一鞭入骨,鲜血淋漓,在修喆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之伤。可以想像,即便是好了,怕是那里也会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让人看之便会感觉到恐怖不已,当真是让修喆没脸见人了。
出手的正是从外面赶回来的雪菲。
从被围攻,再到杀出一条血路,雪菲用上了最大的气力,完全是一幅不顾所以的冲杀,使得原本一向干净的她,此刻身上沾满了血迹,身上的锦衣更是几处破洞,可见那一战之辛苦了。
雪菲发了狂,那些实力相差甚远的死士自然不是其对手,一个个被银鞭打趴在地上,进去多,出气少,一个个都是活不成的模样。
接下来的雪菲顾不得给这些要死之人补刀,这便抢了战马直奔世子府而来。一来这里,便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场面,看到撼山军和蛮人女兵正在围剿着死士。
然死士之所以叫死士,便是面对生死尤然不惧。尽管他们已经处于绝对的兵力弱势,尽管他们明知抵抗下去是必死无疑,但还是挡在门前,没有后退半分,哪怕身边的同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地上倒去。
门前杀的都是如此之激烈,雪菲实在不敢去想,里院的情况如何了。心焦之下,刚一出现的她便是银鞭狂甩,接连掀翻了三名死士之后,冲出了一个缺口的雪菲这便冲进院内,直向后院赶来。
初一来到这里,便听到了修喆的喊声,哪里还会客气,这便直接出手教训了,换来的忠王首席幕僚的痛苦大喊之声。
“师姐。”雪菲一来,好久未见的傲五和傲六是连忙打着招呼。
雪菲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目光只是落到了沈傲身上,看其面色如常,且还已经掌握了大局的模样,这便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了沈傲身边站定,用着充满着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的程山和一众死士们。
雪菲来了,沈傲长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准宗师的实力呀,有她在,自然拥有了更多的底气。“你无事吧。”
一句关心之言,听在雪菲耳中,有如寒冬里的暖阳一般,让其心中舒畅。“无事,你也无事吧。”
“某很好。”沈傲呵呵笑着回答着。
沈傲能笑得出来,程山却是不行了。原本形势就已经不利,雪菲这个准宗师高手又跳了出来,他还如何看不出大势已去了呢现在他已经不想着去杀沈傲,只要可以让世子平安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忠国公,之前要杀你的主意全是这位修先生的意思,与世子无关,与忠王也是无关,现在你们即已经将他给抓了起来,是不是把世子放了呢我们还是朋友呢。”这一刻的程山,把一切的锅都甩给了修喆不说,还又一次把兄弟之情拿出来说事。
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也是程山实在无奈,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他不去低头。
只是这几句话一说,听在了修喆的耳中,他先是瞪大着眼睛,接着便是一声叹气。胜者为王败者寇,也不怪程山出卖了他。相反,为了报忠王的知遇之恩,他已经决定将一切的罪过都扛在自己身上。
“不错,这一切都是某的主意,想要杀忠国公,也是某的意思,便是忠王都是知晓的,有什么仇和怨便向某身上发吧。”这一会的修喆一改文人那般文文绉绉的模样,反倒是一挺胸膛,颇有义士之样。
两人这一言一语间,便把事情给定了下来。使得世子反成为了受害之人,如此一来,沈傲便是想要杀唐伊也是不好下手了。好在的是,沈傲并没有杀其之心。
从入院之后到现在,唐伊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从头至尾,唐伊都没有说过要杀沈傲,相反还一味的保全,这足以说明,此人对自己还是念及兄弟之情的。
即是对方还把自己当兄弟,沈傲当然不会杀唐伊,也不能杀。
此时皇帝正在定州与晋军开战,倘若真杀了唐伊,那只会逼得忠王现在就反,若是那样的话,大梁城危矣。
只是唐伊不能杀,修喆却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先不说他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单就说他是忠王首席幕僚的身份,便不能再留下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祸事来。
只是杀修喆之事,沈傲还在考虑要不要自己动手。古云语,打狗还要看主人,修喆再不济,也是忠王的人,如果就这样将他给杀了,忠王那里岂能没有怨气。倒不是说沈傲怕了忠王,而是接下来大梁城与辽州之路就要修好,接下来还要在忠王的地盘建钱庄,倘若现在把人给得罪死了,这些商业都是无法在进行了。
可如果这般的放过了修喆,沈傲心念也是无法通达,明知人要杀他,他还不能杀对方,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正自沈傲还在考虑事情得失的时候,院外已传来了一阵阵嘈杂之声,接着无数的战马由外而入,五百撼山卫,五百蛮人女兵由外而来,很快冲进小院,将这里彻底的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的到来,预示着大局以定,在没有人可以感受到沈傲一行人的安全了。
冯逊带队冲进了小院,目光一翻搜索之后,最终落到了沈傲的身上,看其安然无恙,不由便长松了一口气。但等看到雪菲和傲七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时,也可知道,刚才这里定然发生了一场激战。想到有人竟然敢威胁少爷的安全,冯逊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人呀,将这些想要刺杀少爷的刺客通通拿了,但有反抗,杀!”
“杀!”五百撼山卫,天天苦于训练,为的不就是这一刻的大杀四方吗终于又捞到了实战的机会,哪一个又肯落后,这便一一的冲着那些死士冲了过去。
死士哪里有束手就擒的道理。如果能投降,能被人劝服,也就不是真正的死士了。
“杀!”眼看着撼山卫冲来,几十名死士同样是一声高喝,这便挥刀迎来。这可是喜坏了一众撼山军勇,他们担心的就是对方太菜,见自已就降了,如此想要实战一番都没有机会。现在他们竟然想要反抗,正合他们之意,当下按着平时的训练,分成三人一组,摆着三三阵法向着死士动起手来。
一方是骑兵,一方是步兵。
一方有人数优势,一方兵弱极危。
一方士气旺盛,一方是垂死挣扎。
这原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当擅于刺杀者,遇到了强大的军阵,且还要堂而皇之一战的时候,结果早就已经注定。随着撼山卫们的冲出,随着他们手中的亮银枪一记记的刺出,随着战马不断的奔腾着,一名又一名的忠王死士倒在了地上,血腥之气很快就充斥着满院子都是。
刺鼻的血腥气,也刺激着人的大脑,引得有些人是热血沸腾。蛮人公主俄雅丹便是其中之一。
眼看着一众反抗的死士都成为了撼山卫的刀下之鬼,俄雅丹又岂肯落于人后,这便骑马来到了沈傲的身边,手中握着一把蛮人弯刀的她先指向世子问道:“你降不降”
“呃...公主殿下,此人不能杀。”沈傲看到俄雅丹那杀气满满的模样,只得上前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