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愧是迪卢克老爷吗,亦或者是这一次有温迪的暗中指引,总之,琴团长只是回去小憩了一阵,迪卢克就已经传来了通知,说是已经查到了“敌人”的藏身之所……
“……这里就是『风龙废墟』了么?”
站在所谓的风之壁垒面前,白墨捏着下巴思索着,然后又看向了其他几人,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们究竟要怎么做?你们都是不想斩杀特瓦林的吧……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
白墨并没有把话说完,但在场众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特瓦林仍旧被深渊的力量侵蚀着,而且从之前的状况来看,那位幕后黑手很容易就能切断温迪和特瓦林的联系。
哪怕有着天空之琴的加强也是一样。
“没关系的……”
温迪反倒是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荧,意味深长地说道:
“纠缠着特瓦林的力量与它眼泪中蕴含的力量性质相同,也就是说,旅行者有很大概率能够对其进行净化……所以,我们只要打掩护就行了。”
“……”
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原因,起码不是全部。但白墨仍旧没有出声,只是看了温迪一眼,选择了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你心中有决断就好……”
“没问题!”
温迪露出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靠谱表情,但却没办法让人放下心来,尤其是派蒙,已经一脸纠结的飘到了对方面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白墨同样也上前了两步,看着眼前的风之壁垒,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曳白』,侧头看向了其他人,出声道:
“那就由我来打头阵,可以吧?”
其实处理这道壁垒应该是温迪的专业,但白墨担心对方还会整些“花活”,所以他打算直接把这壁垒斩开。
“……”*n
没有人提出意见,就连派蒙都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
熟悉而又陌生的重压在白墨的身上升腾而起,湛蓝的灵压火焰在『曳白』的刀身上熊熊燃烧,这段时间难得能劈到正经东西的『曳白』似乎也有些兴致高昂,回应着持刀人的意志。
然后……
伴随着暴风壁垒与石壁破碎的轰鸣声,灵压的奔流扫清了眼前的一切障碍,甚至还势不可挡地朝着深处蔓延,又击碎了几道风之壁垒才停下。
如此震撼的场面让众人一度失声。
但论起心理波动的剧烈程度,当属琴团长高居首位——
毕竟,自从某位魔女来过『风龙遗迹』之后,这里就变成了『风龙废墟』,而现在……
琴团长很怀疑这里以后会不会改名叫做『废墟遗址』了!
“闹出的动静可真大啊……”这种时候,还是要风神大人出场才行,毕竟这里是祂的属地,只要温迪先一步盖棺定论,那么别人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既然障碍已经扫清,那我们就前进吧!”
…………
…………
入口处闹出的动静自然逃不过空的感知,此刻他正站在『风龙废墟』的最高处,那双橙色的眸子少见的没有关注在自己的血亲身上,这位『王子』殿下带着他本应具有的冷漠,注视着斩碎壁垒的白墨。
“『王子』殿下……”
几名深渊法师跪在他的面前,如同最谦卑的臣子,等待着空的命令。哪怕来犯之敌已经展露出了如此力量,他们也绝对不会退缩!
“……没必要。”虽然心思并没有放在这里,但空仍旧感受到了手下们的意志,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拒绝道:
“风神亲自下场,意外人物的搅局,以及……荧的加入……”空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理由,宣布着此次行动的终结:
“『风魔龙』并不是必要的,就到这里吧……”
“是。”
几名深渊法师将头颅尽力低下,其中为首的一只则是犹豫再三之后开口询问:
“那么,『王子』殿下……”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否需要撤离?
虽然空已经宣布了行动的失败,但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让它们这些做手下的一时间也搞不清究竟该做些什么了。
“你们可以走了。”
“可……”
“我不想再重复。”明明语气仍旧平静,但深渊法师却已是浑身颤抖。好在,空并没有生气,反而是继续解释道:
“那人的感知很强,就连我也要小心才行……我留在这里收集一下他的情报,稍后再回去。”
言外之意,就是让它们不要在这里碍事。
“是……”
如同泥沼般的力量上涌,包裹住了几位深渊法师,带着它们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王子』一人站在废墟顶端,感受着暴风的吹拂……
“果然……”
见四下无人,空也就没有继续绷着架子,就那么坐了下去,一腿前伸,一腿屈起,将手臂随意地搭在上面,然后看着远方,
“用深渊的力量包裹自己之后,就感受不到那种‘厌恶’了,祂对我的影响果然还存在……可是,为什么?”
他和妹妹处在『天理』的算计之中,这是空投入深渊怀抱的原因之一,也是他们血亲分离的原因之一。
经过了“旅行”、恢复了力量、了解了不少内幕、最终拒绝了自己命运的空紧皱着眉头,看向正朝着这里进发的自家妹妹,以及走在最前方的白默……
“你也被祂算计着吗?”
空心中有所猜测。因为他心中产生的“厌恶”会因为深渊的力量而消失,那么这很大可能就是『天理』的手笔。但他却搞不明白,『天理』让他厌恶白墨是为了什么?又能造成什么后果?
伴随着白墨等人的前进,空也不得不起身,在被白墨纳入感知之前离开了原地。
这次的“观察”还比较粗浅,空也不打算这么早就在自家妹妹面前露面,所以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前进中的“小队”一眼,然后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句:
“总会再见的……”
也不知这句话是对荧说的,还是白墨,它只是随着风飘向了远方,没被任何人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