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暇理会委屈巴巴的神明,白墨从刃禅状态下退了出来。闭上眼睛,将感知释放出去,感受着山顶的八重神子已经发完了脾气,开始联系休假中的巫女,准备起神樱大祓……
‘为什么白墨不能在完成了神樱大祓之后再把她送进去啊?好烦……’
‘休假,没了……’
‘这狐狸这么折腾我们,不会是发现我的身份了吧?’
“……”
顺手发现了某个已经被顶替的玄冬林檎,白墨随手传音给了八重神子,随后就切断了通讯,并且用上了秘法隐匿了自己的气息,白墨这才揉着额角关闭了感知……
说实话,之前能感知情绪已经有些“吵”了,结果现在能够切实的读心了,吵闹程度更上一层楼。不止如此,在完全“驯服”了最后一份力量之后,哪怕还在适应期,白墨依旧产生了一种可以肆意修改他人念头的感觉。
“我这力量,没一个像好人的啊……”
『虚』自然不用多说,半点光正伟岸不沾;『曳白』的支配之力也差不多,也就是白墨还算有良知,大多数时间都是支配物体或是元素,很少支配人类;这最后一人的力量更是如此,玩弄他人心灵,配合着『曳白』,那真是想把谁变成小狗,谁就要趴在地上“汪汪”直叫的程度;『崩玉』更是个问题儿童;现在看来,也就是『矢』比较正经了……
因为还没学完《进阶篇》,尚且不知道『矢』就是个放高利贷的家伙,白墨还真把对方当成好东西了。
“唉……烦呐……”
如此叹息一声,白墨拍了拍衣服,又朝着踏鞴砂的方向赶去。
…………
…………
虽然预计的目的地是踏鞴砂,第二选择是反抗军营地,但白墨是真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荧就能跑这么远——
都到海只岛了啊!
从稻妻的最东边,跑到最西边,就算是不怎么累,一个人赶路也略显枯燥了些。
所以,当荧处理完一伙流浪武士之后,看到的就是满脸生无可恋的白墨。
“诶——”
派蒙率先发出一声惊呼,带着担心的目光飘到了白墨身旁,绕着他飞了一圈,最终捏着下巴道:
“没有明显的伤口,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能伤到白墨吧……但为什么是这个表情?难道事情不顺利吗?”
派蒙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就连荧也是带着疑惑看了过来。毕竟白墨已经展现过“死给你看”的绝活了,想来也不会再遇到什么问题,但这副表情还是很令人担心……
白墨的确没想到两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担心,有些无奈的同时也有些感动。所以他也是没忍住伸手搓了搓派蒙的小脑袋,解释道:
“没有啦,只是从『鸣神大社』一路赶过来,一个人太无聊了……”
一边说着,白墨一边取出了荧的『特质』,没用什么动作,明黄色的小球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朝着少女飞了过去,并毫无阻碍地融了进去……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让它回来了……”少女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或许是觉得净化的力量之后还能用上,所以她也没做什么抵抗。当然,她也没有抵抗的手段就是了。
重新提了提精神,荧选择了接上白墨之前的话题,点了点头认可道:
“一个人赶路的确很无聊。”
“是吧!多亏了有我在身边吧?”
刚才就想接上这个话题的小家伙立刻来了精神,飞到了自家饲主的身边,用肉乎乎的小脸蹭了蹭对方,开始了主动邀功。
“是是是,多亏了小派蒙。”
“好敷衍!”
“那就……”看着气鼓鼓的小家伙,荧的坏心眼又抑制不住的升了起来,金黄色的眸子略微转动,带上了些许笑意,调侃道:
“多亏了派蒙,虽然还没派上应急食品的效果,但总归也是个盼头,支撑了我好久呢……”
“谁是应急食品啊?!”
小家伙在半空中气得跳脚,但两个没良心地家伙却笑得开心。
“荧!派蒙!”一道略显急切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几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反抗军布甲的男性正朝着这边跑来。荧知道白墨对其不太熟悉,所以也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哲平。
“呼——”
只见哲平略有浮夸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看到白墨时还有些惊喜的打了个招呼,随后才有些抱怨地开口:
“荧,你跑得也太快了,你的队员们都找不到了……还好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不然你们就要错过了……”
“……抱歉。”
这的确是荧的问题,因为和自己的队员还不怎么熟,她想要先用功绩来证明自己,所以有些着急了。但……
队员们都找不到荧的踪迹,哲平是怎么找来的?
要说纯靠运气,倒不是没有可能。但看哲平的反应,就像是一早知道了她们在这里,然后赶来让她们等一下队员一样。
荧并不想无端怀疑别人,况且哲平人还是不错的,所以她打算直接开口询问。但白墨可不会惯着那么多,棕褐色的眸子微眯,感知直接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哲平,你……”
荧还未开口问完,白墨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看不到,什么都捕捉不到!’
哲平瞪大了眼睛,熟悉的无力感再度袭上了心头,仿佛回到了与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清就被救了下来的场景。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白墨再度出现之际,指尖已经夹上了一个类似于神之眼的东西,只不过上面并非纯净的元素力,而是极为不详的力量。
白墨并没有对哲平出手,一方面是想要知道这『邪眼』的来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白墨虽然对哲平印象不深,但总归是见过的,对方上一次身上可没携带着这东西……
“这是愚人众的东西,用多了可是会出事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白墨的说法,对『邪眼』被夺走有些后知后觉的哲平这才摸上了腰间,随后胸口一痛,捂着心脏踉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