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些差役上前准备动手抓人,黑衣人上前一步,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先一步就接到消息的县令,坐着轿子带着大夫匆匆的赶了过来。
轿子落下,一身着青色曲领大袖,腰间束革,头戴幞头,脚登皂靴,身材略肥胖的中年男子从轿内走出。
匆匆走到杜子腾身边,看见他那副惨样子,也是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对于这个总是借着他名号出去胡作非为的小舅子,他也很无奈,但是一想到杜姨娘如果知道自己的胞弟被弄成这样,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子。
“大夫,赶紧过来看看?”县令赶紧让随行来的大夫上前,大夫拿出一个黑色药丸给杜子腾塞进嘴里。
“大人,舅爷需要赶紧救治。”大夫号着脉,脉象已经很弱了。
县令吩咐差役将杜子腾抬到轿子里,先行送回府。
“贼人何在?”处理好杜子腾的事情,县令开始处理罪魁祸首。
听见县令这么问,周围的人都将同情的目光投向魏钊。
那县令顺着目光,看见了坐在一个奇怪椅子上的大胡子男子,男子身上散发的气势,让县令心中有了一丝狐疑。
“你是何人?为何当街行凶?”县令没有让人直接将人绑了,这男子看着不简单,更何况他身前站着的黑衣人,很像是官员府中的侍卫。
魏钊微微一笑,“我乃一平头百姓,刚刚那位自称是您小舅子的男子,当街对我夫人出言不逊,眼神猥琐,您说。”魏钊顿了一下,“他该不该被挖眼拔舌!”
县令知道自家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是个什么德行,应该说整个安阳县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但是癞头儿子也是自家的好。
“这位壮士,所谓出言不逊眼神猥琐也许只是一场误会,这人天生有的就长相猥琐,也不能说这个人就是坏人,但你却当街将人打伤,并手段残忍的将人致残,按照当朝律法,理应背仗三十,流放边关。”县令神情严肃,一副有理有据,按事实说话的公正模样。
“据我说知,这自称是您小舅子的杜子腾,原乃一地痞流氓,近几年打着您的名号,奸**子八名,其中七名受辱后自杀身亡,一名女子落发出家,并组织地痞流氓,当街收取保护费,对不交费者,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打砸店铺,侵占其家财,如若家中有妙龄女子,强占收房。”魏钊不疾不徐的一条条数落着这杜子腾的罪状。
“其后院妻妾共计二十名,其中十二名便是这良家女子被强迫所纳,致有十五户摊主家破人亡,不得已离开此地。”魏钊每数落一条罪状,周围人便惊呼一声,那县令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另这位杜兄,还打着是您小舅子的旗号,将卖官这个行业做的是有声有色。”魏钊微微一笑,看向县令周围的兵卒,被看到的人,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此时县令的脸色已经全黑,“好个大胆狂徒,竟敢当街信口雌黄,侮辱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掌嘴,押入大牢!”
一群衙役一拥而上。
“住手,曹德贵,你看看这是什么?”墨白手中拿着一个小牌,从茶楼走了下来。
“大胆狂徒,竟敢直呼县令名讳!”一名差役拔刀,指向墨白。
一旁的曹县令,没有说话,眯缝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墨白手中拿的东西,突然双眼圆挣,额头冒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其他人被这一波操作弄得十分蒙圈,原以为这坐着奇怪椅子的男子,必被抓走,没想到还会峰回路转,不知那黑衣男子手里拿的是什么,众人都好奇的伸着脖子看。
墨白走到跪着的曹县令的眼前,“曹德贵,你可知罪?”
曹县令额头冷汗直冒,用袖子不断的在擦拭着额头,听见墨白问话,赶忙俯身磕头,“下官不知所犯何罪?”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墨白说罢,变将之前魏钊给的一沓纸,扔在了曹德贵的脚边。
曹德贵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那一沓纸,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越看汗流的越多,身体不住的颤抖,“下官是被冤枉的,请大人明鉴啊。”
“是不是被冤枉的,我家公子自会明断,来人,将罪臣曹德贵,羁押大牢,等待发落!”
“喏!”几名黑衣人一拥而上,将抖成一团的前县令曹德贵,捆成一团押走。
一旁的差役们都看傻了眼,也不敢上前阻拦,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手拿令牌的小哥,身份要比县令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