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你给我站住!”陆星燃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宋北溟止牙齿咬的咯咯响,但却没再往前走一步。
“你这样单枪匹马的去,也只不过是让人抓住把柄,一个弄不好,你不但救不了你爹,你连你自己都会搭进去!”陆星燃严肃神情,她的供应链出了问题,对于她自己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特别是她还打算做芋圆类的甜品,这些都是需要用大量的树薯的。
“你去钱氏酒楼,去找钱戥,让他过来,我们商议一下。”钱戥是合作伙伴,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让他知道,而且钱戥也算是当地地头蛇,主意一定会比她这个后宅妇人多。
宋北溟恨恨的跺了跺脚,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这时魏八走了过来,看着陆星燃说道:“夫人,其实这件事你可以找主子的。”他直觉主子如果听见夫人有事没找他而找了那钱氏少东,应该不会高兴的。
看了一眼魏八,陆星燃而后低垂眼眸说道:“最近你家主子忙的很,我不想让他分心。”魏钊研究的事,是涉及到他的生死,即使他没多说什么,但就连这个小镇,今日里大家讨论的,都是那蛮夷部落逐渐逼近边境,战事即将要起,魏钊应该很快就会出征的。
所以别怪她自私,她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分心,魏钊是她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如果不出意外,也将是最后一个,她希望在她日后养老的生活里,有魏钊的身影。
魏八略有诧异的看了一眼陆星燃,退在一旁,也不再说话。
那宋夫人一想到自己相公身陷囹圄,不禁又黯然涕下。
一旁的陆星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许这就是身无护宝的能力却又怀有明珠,不但无法护住这颗“明珠”,还陷自己于牢狱之中,这也是穷人的悲哀。
不一会,钱戥跟着宋北溟匆匆的赶来,“我听北溟说了,我已派人去了解情况,这安阳县新换的县令,我也不是很相熟,但是有几个狱卒还算相识,已经让人去过话了,宋武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稍后也会让大夫进去给他清理一下伤口,送些药物。”
钱戥来之前就听宋北溟说了事情的经过,赶紧派人,将目前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
之前的那个曹县令,被抄家之后,新来的县令还一直未露脸,所以这个县令是什么作风他也弄不清楚。
陆星燃有点惊讶钱戥的反应力,又很佩服他能在短时间内安排这么多事,不由得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钱戥的“虚荣心”被陆星燃满足了,明明是挺紧急的事,却不自觉露出一个傲娇的表情。
那宋夫人听见自己相公暂时无事,松了好大一口气,赶忙又跪下感谢钱戥。
这次连着宋北溟,也一同跪谢。“多谢主子、多谢钱少爷,您们的大恩大德,我宋北溟铭记于心,以后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您们的恩情。”说罢,便“砰砰砰”的又给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钱戥侧身让过,伸手扶起他,让他起来,那边陆星燃也将宋夫人扶起,“不必如此,你家的树薯供应如果出现问题,对于我们奶茶坊来说,也是一件折手的事。”
几人商定好后续事宜,宋北溟便请求陆星燃,让他陪娘亲回乡。
陆星燃点头应允:“你暂时先不用回来了,处理好家里事,我现在身体已无大碍,奶茶店的是我自己能应付的来。”
宋北溟没有说话,半大的小伙子眼圈红红的,冲着陆星燃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了,这是给你预支的你这一年的工钱,回去疏通关系走走门路也是需要钱的。”陆星燃从钱袋里,拿出了五百两银票。
如果她也算是小富婆了,再也不是那个一次需要兑换好几斤重的铜钱,一文一文省着花的农妇了。
钱袋里正好有五百两银票,她想了想便将银票都给了宋北溟。
宋夫人在一旁惊讶的嘴都张的老大,赶忙拒绝到:“这可万万使不得,夫人能帮我家相公,就已经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我们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起,怎么还能再拿您的钱?”
“宋夫人,你误会了,就像我所说的,这个是北溟这未来一年的工钱,只是提前预支了而已。”陆星燃将银票塞到宋北溟的手里。
“赶紧回家吧,回去后还有好多事要忙呢。”陆星燃拍了拍宋北溟瘦弱的肩膀。“你要振作起来,一切会没事的。”
宋北溟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母亲,告辞离去。
他们母子二人走后,钱戥也告辞离去,因着轮椅和外卖事业的蒸蒸日上,现在钱戥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从前那悠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但内心却无比满足。
傍晚魏钊回来,陆星燃没有跟他说今天发生的事,反而是魏八,趁着陆星燃不在的时候,详细告知了宋武的事情。
果然,当魏钊听见陆星燃没有第一时间找自己的时候,不悦的皱了皱眉。
听完魏八的报告,一声不吭转身进屋了。
屋里,陆星燃正在勾着后背挠痒痒,新肉长出来,痒的要人命,这后背还够不到,恨的她好想像那大狗熊一样,用后背蹭着大树。
突然,一只大手轻抚着她的背,一点一点的,力道不轻不重的给她挠着她够不到的地方。
“哎哎,再往左一点,对对对,你使点劲啊,怎么越挠越痒。”陆星燃像一条大虫子一样扭来扭去,一边指挥着男人挠的方向和力度。
“哎呀,好舒服。”陆星燃喟叹了一声,这男人的力道真不错,不像她自己,能把自己挠成一个血葫芦,一条一条的。
魏钊的眼眸又暗了暗,“你这在长新肉,千万别把痂抠破,小心留疤。”
提到疤痕,魏钊的眸转为阴暗。
“哎呀,没事,反正别人也看不到,留疤就留疤。”陆星燃可没有古人那种古板的思想,留疤就留疤呗,古代也不能穿短衣短裤,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