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托大,虚长将军几岁,叫句弟妹。”司马信笑着接过话题,“弟妹不用担心,神医已经在帮将军解毒,这几日将军大概就会苏醒。”
陆星燃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不知司马大哥能否让我见见魏钊?”
听见魏钊昏迷不醒,陆星燃焦急万分,想要立即见到他,但是这该死的古代歧视女人的规矩,真是让人气到肺管子疼。
司马信赶忙说道:“请夫人随我进营!”
听见司马信这么说,后面跟随的人群躁动了起来,有人小声的说到:“军师,让女人进营,这不太好吧~”
司马信听见后,立即大声呵斥道:“不让女人进营,那你们也别用女人发明的东西打仗!”
后面那小声反对的人瞬间没了声息,因为他见识过床弩的威力,靠着床弩,他们打了一个完美的胜仗,打的敌人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司马信正色,“弟妹请~”
陆星燃点了点头,带着十五和十九,踏进了这千百年来,第一次有女人踏足的军营。
这一路走来,引起了整个军营的动荡,很多兵士一看见女人进来,纷纷躁动,喊着“女人进营,真是太晦气了!”
也有人大喊着:“女人滚出去!在军营里出现的女人只有军妓!”
听见有人这么喊,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的起哄起来!
一旁的司马信看着这群糙老爷们,气的想要把这群人的嘴给缝起来!
刚想派人去将这帮起哄的兵士给抓起来,便看见陆星燃淡定的转身,面对着那帮起哄的兵士们,淡然的开口说道:
“你们可知,你们使用的床弩,便是在一个女人的主导下制作出来的?你们使用的改良版投石机,也是你们看不起的女人想出来!我就想问问,你们这群四肢发达有莫名优越感的男人,上战场杀敌,光靠你们自己那身力气,就可以打败敌人吗?”
陆星燃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句都是对刚刚那群兵士们灵魂的质问。
在现代,谁敢说女兵不如男?
那群起哄的士兵们,嬉笑的脸庞渐渐地严肃了起来,没人再出声,眼睁睁的看着陆星燃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主帐。
司马信看着陆星燃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接着便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主帐两边的士兵,肃穆的对陆星燃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掀开大帐门帘。
进入大帐内,她第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魏钊,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样。
她赶紧上前,跪坐在床边,用手掌抚摸着那个让她牵挂万分的男人的脸庞。
可是那疼她爱她的男人,却对她的抚摸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星燃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忍住泪水,转头看向司马信。
“军师,请问神医现在何在?”刚刚听见有士兵管他叫军师,所以陆星燃也这样跟着叫。
“弟妹,如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即可,我已经让人去叫神医了,估计这时候神医应该快到了。”
说话间,营帐的门帘被挑起,只见李天士弯腰走了进来。
陆星燃赶忙起身上前,“李大哥,魏钊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李天士眼睛通红,看着是熬了几宿的结果,脸上也是胡子拉碴不似以往的光鲜亮丽。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了解药,这两日他就能苏醒,你来的刚刚好,这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李天士没有顾及的上前拉着陆星燃就走:“快跟我去军医那,我有些药品需要你来辨别一下。”
陆星燃被拉着踉跄着走了两步,“李大哥,你这神医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啊。”
“你别谦虚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在将军府的时候,他就从陆星燃那里,知道了很多植物原来可以入药,他明白这个女人脑袋里有很多他也不知道的东西。
周围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被李神医拉着离开的将军夫人,好似神医话里话外,这将军夫人不但会制作兵器,好像对药理也十分精通,这将军夫人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陆星燃还没来及伤感,便被李神医拉走做了苦力,不但需要配药,还要帮忙包扎伤员。
好不容易忙到了晚上,十九端了饭食,送到了魏钊的营帐里。
“主子,你也累了一天了,吃点东西歇歇吧。”
十五端着洗手盆,也随后走进了营帐,只不过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魏钊,脸上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
十九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看见了十五的样子,于是上前一步,将她手中的水盆接了过来,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做的太明显。
十五有些不甘愿的将眼睛从魏钊的身上移开,陆星燃抬头刚要看向十五,便被十九端着的水盆吸引过注意。
“小十九,你把水盆放那吧,我洗洗手,一会再吃。”陆星燃走到十九旁边,示意她将水盆放下,她洗了洗已经沾满血迹的双手,擦干后,走到了魏钊的床边坐下。
“十五十九,你们先退下吧,你们也跟着一天没吃东西了,下去用膳吧,稍晚一点再过来收拾餐具。”陆星燃背对着她俩吩咐道。
十五还想说什么,北十九一把拉住,应了声诺,拉着十五退了下去。
整个营帐中,就只剩下陆星燃和魏钊,她握住他的手,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你知道吗?为了来找你,我的屁股都快被颠儿成了四瓣,你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危险吗?其实很多时候,我的内心都是害怕的、惶然的,但是我一想到你在不远处等我,我就会充满了勇气。
我把小包子留在了皇宫,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娘亲,小包子那么听话懂事,我却丢下他,让他小小年纪就要忍受寄人篱下的生活。
可是,我接连几日都梦见你被人暗害,我害怕极了,你快醒来好不好?我想你能抱抱我,我其实很脆弱的,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陆星燃趴在魏钊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他的胸口上,无声的流着泪。
她不想哭的,她本来想落两句狠话的,比如他再不醒,她就去找别的男人了,或者他再不醒,她就永远不理他了,可是这一切的狠话,却看见魏钊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句也说不出口。
只想祈求上天,让他赶快清醒,可以帮她擦干眼泪,骂她一句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