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紧张准备,程砚已经将自己出征需要准备的物资粮草准备的十分充分。临出发的早晨,程砚顶盔掼甲的骑在寒月身上。因为程砚有爵位在身,所以程砚可以带一队随行人员。但是程砚并没有那么做,一来他并没有将自己这个小小的子爵放在眼里,二来他也不想太过高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只是让程波赶着自己前两天新买的骡子,将自己准备的粮草给送到大营即可。
程砚刚刚出大门,少家主程处默和冀国公府少国公秦怀道就已经等在了兰陵子爵府外。二人不待程砚出声,就叉手躬身道:“恭祝砚哥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程砚闻言从寒月的身上下来,坐过去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对着二人说道:“多谢二位贤弟。”
“本来阿耶和秦伯伯都要来的,可是朝廷有急诏,就只有我和怀道过来了,还请砚哥不要放在心上。”程处默上前说道。
“二位贤弟哪里的话,你们能够来送我出征,为兄一定和感激了。二位伯伯本就是朝中肱骨,如今出征突厥在即,定是军务缠身。二位贤弟回去后代我向两位伯伯道谢,就说程砚绝不会辜负二位伯父的期望,一定奋勇杀敌,不会辱没我程家的将门门楣。”
“诺,砚哥放心,你的话我们一定带到。”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二位贤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此别过,待到凯旋之时,咱们再相聚饮酒。”程砚说着搬鞍上马,对着程处默、秦怀道还有自己的两个弟弟拱手说道。
“恭送砚哥,一定要平安归来!”程处默、秦怀道。程墨、程镇异口同声的说道。
程砚对着他们一点头,就催促着寒月向着代国公李靖的大营而去。
因为提前就有了安排,程砚顺利的进入了大营,将自己准备的粮草交到军需官那里后,就让程波回去。可是不知程波从哪里搞来了一身皮甲,一柄横刀,就这样梗着头的不愿离开。
程砚算是看出来了,程波是受了家中长辈的一些交代,是不可能送回去的了,没有办法,只得假装从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一套锁子甲,让他穿在皮甲里。并且叮嘱他凡事都要听他的吩咐,一定不要鲁莽行事。
听到程砚让他留下来,程波梗着的头也终于不再梗着了,换上一副笑脸,喜滋滋的接过程砚递过来的锁子甲,和他的皮甲放在一处,然后说道:“郎君,出发前刘伯就将他的珍藏交给我,让我一定要在战场上护卫您的安全。您放心,武艺方面我虽赶不上您,但是自保还是做得到的。再说,您看看这大营之中,向您这样有爵位在身的,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的。也就是您,连我也不愿意带。”
程砚闻言顿感头疼,不过他又无法否认程波的话,只得板着一张脸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留下来就是了。不过你的武艺究竟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在大营中,一定要跟紧我,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做你的长随就好。我不用你跟着我上阵,你留下来只要照顾好寒月他们,就已经给我帮了很大的忙了。”
“可是郎君……”
“别可是了,你家郎君可是骑兵,我有三匹战马赶路,你拿什么来追?就凭你的两条腿?”程砚打断程波的话,反问道。
“这不是还有您买的两匹骡子么?我一会就去军需官那里将这两匹骡子要过来,平日里赶路时,只要我轮换着来,也是堪堪能够赶得上大军的行程的。”
“不用,一会我就将你安排到军需官那里,我带来的干粮异于常人,你在军需官那里一定给我看好了就行。别让别人给偷了去。幸好我让后厨的人给我多准备了干粮,要不然,我看你在这大营中吃什么。”程砚没好气的对着程波说道。
“嘿嘿,郎君,我可比不上您,您放心,您的干粮我一定给看好了。至于我的吃食,嘿嘿,刘伯在您开始准备干粮的时候,就让人给我准备了一些锅盔,足够我吃的了。”
程砚一听他们竟然瞒着自己还有这种操作,也是十分的无语,不过毕竟是跟着自己出来的,也不好亏待了他,于是对着程波说道:“你准备的锅盔就全部交给军需官吧,我准备的干粮足够咱们两个人吃的。待会分好了营帐,你就带着干粮来我的营帐就好。这天寒地冻的,你家郎君还不缺你哪一点热乎吃食。”
“嘿嘿……那就多谢郎君了。”
二人说着就走进了军需官分给程砚的军帐之中,左右也是无事,程砚就带着程波在先锋军的营帐附近随意的溜达起来,也算是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
程砚围着先锋军营地走了一圈,所有营帐,错落有致,营帐中间道路相互连接,若是有事,大军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聚集起来,形成有效的防御。单单这一点,就让程砚对先锋军将军产生了浓郁的好奇之心。不过想想如今蒸蒸日上的大唐,程砚也就释怀了。
先不说李靖、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恭、徐世绩等唐初赫赫有名的战将,就是侯君集、牛俊达、苏定方等人,也是能够在草原上止儿夜啼的存在。都说乱世出英雄,纵观大唐历史,大唐的每一个时期都是将星璀璨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有盛唐的荣耀提升着整个民族的自豪之心。
程砚主仆二人在营地中溜达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收拾好他们的行李。看着身着皮甲的程波,程砚怎么看怎么别扭。只得吩咐程波为自己卸甲,然后又假装从行李中(实际从兵器库空间中)取出自己的玄色麒麟甲换上。
程砚看了看程波的身形,就让程波穿上自己换下来的玄色明光铠。
“郎君,这如何使得?这套明光铠乃是宿国公赠与郎君的,如今郎君让我穿上,怕是会引起宿国公不高兴。”
“你不用多想,你乃是我的随从。起初我并不知道你们私下里的安排,如今你有执意留下来。我统共就带了这么两套铠甲,这不是事急从权么?再说,家主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等小事就生气。我看咱们两个的身量相仿,你从我的随身衣服中再拿一套生丝的里衣,待到了交战区,你在将我给你的锁子甲穿在里面,外面穿这套明光铠,这样我才能稍稍放点心。”
程波此时已经感动的无以复加,试问现在的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像他家郎君这样爱护像他这样的下人。
看着红了眼圈的程波,程砚知道他又在自行脑补什么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将他们两个的床铺铺好,等下一起去拜访先锋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