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砚骑乘着御马离开队伍的时候,太子李承乾就注意到了程砚的离开。紧接着,程砚换乘坐骑,击毙御马的一系列动作,也是惊呆了太子李承乾。
太子李承乾以前虽然知道程砚武艺高强,更是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只是没有想到,当危机来临之时,竟能够如此的果断。
太子李承乾向着后背竖起右拳,整个队伍见到太子李承乾的这个动作,全部放缓马速,然后在太子李承乾的带领下,调转马头,向着程砚所在的方向缓速而去。
见到太子李承乾的到来,程砚站起身来,先是安抚的摸了摸胡儿的脖颈,然后上前两步对着太子李承乾说道:“殿下,这匹御马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受惊了。臣没有办法,只得将其击毙。还请殿下赎罪。”
太子李承乾翻身下马,来到程砚的面前,踮起脚尖,拍了拍程砚的肩膀,只是因为身高的原因,只得退而求其次,拍了拍程砚的胳膊,然后才说道:“兰陵侯不必如此,孤知道罪不在你。”
太子李承乾说着,看了一眼已经被程砚击碎头骨的御马,幽幽的说道:“只是孤实在没有想到,为了那个位置,有些人竟能够如此的丧心病狂。若是兰陵侯没有与孤换乘,相信孤今日不死也会重伤。孤在此多谢兰陵侯救命之恩。”
太子李承乾先是整了整衣冠,然后对着程砚一揖到底,诉说着他此时对程砚的感激之情。
程砚赶紧侧身躲开太子李承乾的行礼,拱手说道:“殿下,此乃为臣者应该做的。只是不知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兰陵侯有什么建议?”
“殿下,此事虽事出有因,可是我作为臣子,公然击杀殿下的坐骑,此乃臣的罪责,这并不是殿下不追究就可以的,因此,臣还需向陛下请罪。”
“兰陵侯,此事是否还有别的处理方式?若是你向阿耶请罪,那么今日之事,必将公诸于天下,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孤也没有办法去维护了。”
“殿下,如此大事,并不是你我想要隐瞒就能够隐瞒的了的。既然不能遮掩,不如就大大方方的由我向陛下请罪。因为我的骑术不精,致使殿下坐骑受损,等狩田大典结束之后,臣会将陛下原来赏赐的御马赔给殿下。”
“这……”
“臣知道殿下仁善,只是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殿下的意志而转移。”
“如此,孤还是要多谢兰陵侯为孤考虑。只是此事终究是兰陵侯代为受过,孤心中不安。”
“殿下客气,此乃为臣者的本分罢了。”
商量完毕,太子李承乾再次坐上寒月的后背,程砚也翻身坐上胡儿。至于被击杀的御马,则是由太子李承乾的东宫六率的士兵找来马车运送至御帐之外。
原本春季的狩田大典就是为了驱赶野兽,保障农田。因此唐皇李世民在围场之中转了一圈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御帐。
听到太子李承乾和兰陵侯程砚联袂而来,虽心中了然,也不动声色的传见二人,他想知道自己的长子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同时也想知道,太子李承乾和兰陵侯程砚到底是什么关系。
“儿臣参见父皇。”
“臣程砚参见陛下。”
进入御帐之后,太子李承乾和程砚同时躬身,向着唐皇李世民行礼。
“平身吧!你二人怎么同时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太子李承乾和程砚对视一眼,程砚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臣特来请罪!”
“哦?不知兰陵侯所犯何罪?竟由太子陪着到朕这里请罪。”
“禀陛下,今日太子殿下一时兴起,要与臣换乘坐骑。出发之后,殿下的御马因路边的野物而受了惊吓,臣恐伤及殿下,不得已出手击毙了殿下的御马。此事皆因微臣马术不精,伤及殿下的御马。又在殿下面前亮了兵刃,因此特来请罪。”
唐皇李世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太子李承乾,然后说道:“太子以为应当如何处理此事?”
太子李承乾当即说道:“兰陵侯虽在我的面前亮了兵刃,可毕竟是事出有因,既然兰陵侯伤了儿臣的御马,就让兰陵侯赔给儿臣一匹马吧。”
“朕看你今日所乘的那匹马就很不错,兰陵侯,想必是你的坐骑吧,不如兰陵侯就将太子今日骑乘的马匹赔给太子吧。”唐皇李世民玩味的说道。
“这……”程砚没有想到,唐皇李世民竟然会这样安排,一时之间又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一匹坐骑难道兰陵侯不舍得么?”
“禀陛下,太子殿下今日所乘的马匹名叫寒月,是臣开始学习马术的时候,先父用军功所换。再加上寒月如今已经接近役使年龄的上限,恐配不上太子殿下。臣愿意用家中其他马匹赔偿给太子殿下,只是寒月还是由臣来对它进行荣养吧。”
“既如此,寒月就由你自己荣养吧。朕看你刚刚所乘的坐骑,也是千里挑一的马匹,不如将它赔给太子吧。”
“额……”程砚这下是真的为难了。寒月年纪再过几年就不太适合骑乘,若是将胡儿赔给太子,那么过两年程砚就只有旋风和小忽雷驳了,虽不能说是没有战马可用,可是若是遇到需要长途奔袭的任务,程砚就有可能出现危险。
“父皇,兰陵侯今日所乘的马匹儿臣驾驭不了。”太子李承乾说着,脸颊也是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哦?还有此事?”
太子李承乾走到唐皇李世民的身旁,亮出自己的双手,对着唐皇李世民说道:“阿耶,你看看儿臣的双手,就是今日儿臣骑了因年纪而变的性情平稳的寒月,儿臣的手就已经磨的通红了。”
“兰陵侯毕竟是军中的战将,他的坐骑也全部都是用战马的蓄养方式来训练的。这和儿臣原本的坐骑相比,就算是性情平稳的寒月,儿臣也只是堪堪能够驾驭。如实换成胡儿,儿臣现在真的驾驭不了。”
“胡儿?兰陵侯的坐骑怎会叫这个名字?”
“禀陛下,胡儿乃是当初驰援高陵之时,臣阵斩了一名特勒,胡儿当时就是这名特勒的坐骑。后来牛将军看微臣只有两匹战马,又是寻常的马匹,就将胡儿送给了臣。”
“臣当时年幼,因为阿耶战没,因此对突厥人特别愤恨,因此就给胡儿起了这么个名字。后来虽感觉不妥,可是胡儿已经认同了这个名字,臣想要给它改名字,它也不认了。”
“哈哈哈……这么说了,这个胡儿也确实不能作为太子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