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背的伤,程砚趴着睡了一夜。王淼因为心疼程砚,一直在一旁照顾着程砚。清晨,程砚睁开双眼,看见趴在床榻的边缘还在皱着一对绣眉的王淼,程砚俯身亲了一下王淼的侧脸。
“嗯,你醒了?后背还疼么?”王淼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程砚。
“不疼了,应该已经结痂了。”程砚又亲了亲王淼的额头,温声说道。
“我看看。”王淼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眼,说了一声就下手开始解开程砚的外衣。看到程砚的后背已经结痂,欣喜的说道:“嗯,已经结痂了,你这恢复的速度还真的很快。”
“嗯,洗漱一下,咱们吃饭吧。”程砚揉了揉王淼柔顺的长发,然后将王淼抱进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都受伤了,还不老实。”王淼无奈的扭了扭自己的身体。
程砚和王淼相对着吃了朝食,然后将春桃和夏荷打发出去吃饭,两人就相互依偎着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初夏的阳光。
不知什么时候,程波将在院中假寐的程砚和王淼叫醒。
程砚看来的是程波,微微睁开双眼就有闭上,说道:“有事?”
“郎君,太子殿下来了,车驾已经来到院子外面了。”程波恭敬的说道。
听到程波的话,王淼也睁开双眼,扶起坐在一边的程砚,对着程波说道:“开中门,迎接太子。”
程砚和王淼对视了一眼,夫妻两个相互搀扶着向着中门走去。
来到大门口,见到已经站在门外的太子,程砚和王淼同时行礼,迎接太子李承乾走入草堂。
一行人来到正堂,太子李承乾坐在首位上对着程砚说道:“兰陵侯,陛下派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势。没有想到你这草堂被你布置的如此雅致。”
程砚在王淼的搀扶下对着太子李承乾拱手说道:“多谢陛下,多谢太子殿下。臣已经无碍。”
太子李承乾端起旁边桌案上的饮子,喝了一口,对着程砚说道:“昨日之事,是兰陵侯受委屈了。”
程砚恭敬的回复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臣昨日的确冲动了,礼法不合,受到惩戒也是应该的。”
看到程砚比以往更加恭敬的态度,太子李承乾的心中已是装满了苦涩。只是太子李承乾还是将他今天的任务给说了出来:“孤今日前来,一是父皇令我给兰陵侯送外伤的药,另一方面孤还想看看你昨日说的新作物。”
程砚恭敬行礼道:“多谢陛下,多谢太子殿下。新作物就在门外,还请殿下移步。”程砚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子李承乾也不多话,率先走出正堂。在程砚的引领下,一行人走到了院外。
看着郁郁葱葱的藤蔓和一排排凸出的土垄,整整齐齐,看得人赏心悦目。
太子李承乾好奇的蹲下身子,揪下一片红薯叶,对着程砚说道:“兰陵侯,这就是你说的新作物么?如何食用?”
“殿下,这种作物,臣称之为红薯。果实在土垄之下,殿下手中的红薯叶可以也是可以食用的。”
“哦?说来听听。”
“用热汤汆熟,放麻油蒜末凉拌。”
“兰陵侯可还有红薯的果实?”
“收获的第一批还有一些。红薯是藤蔓扦插就可以种植,因此现在地上种植的这些都是第一批红薯收获时,挑选出来的健康的藤蔓扦插所得。”
程砚说着让程波去地窖拿出一些红薯,程砚就在地边做了一个地锅,生起火来。太子李承乾看的新奇,就站在程砚的身边,看着程砚的动作。
程砚也不客气,从程波的手中接过红薯,将一部分直接放进了火中,另一部分程砚让程波清洗干净,然后投进坐在火上的锅里,还在锅里放了一些大米,熬起了红薯粥。
太子李承乾看着程砚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程砚的行为。作为一个侯爵,做起饭来竟然如此的娴熟。只是太子李承乾不知道的是,在前世,程砚可是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在农村的地边偷偷的“借”一些农民的红薯,就这样野炊。
经过一番忙碌,红薯粥已经熬好,程砚接过程波递过来的碗,给自己盛上一碗,一口喝了下去,甜甜糯糯,浑身舒畅起来。
见到程砚的动作,太子李承乾也不客气,自己动手拿起一个碗,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打发掉过来试毒的宦官,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
“兰陵侯,此粥不错,浓稠香糯。”
“太子殿下喜欢就好。”程砚回答着就用一截木棍,从火里将先前放进去的红薯给扒拉出来。程砚站起身四下看了看,走到远处在树上摘下几片树叶,回到火堆旁。
用树叶包上一个红薯,轻轻一扭,一股甜香传进众人的鼻子。程砚也不客气,剥下满是黑慧的外皮,轻轻晃了晃双手,让红薯的温度稍微降了下来,就吃了起来。
程砚将掰下来的一半递给太子李承乾,一边吃一边说道:“殿下尝尝,少吃一点味道还是不错的。”
太子李承乾接过程砚递过来的一半红薯,学着程砚的模样,挥了挥手赶走一旁想要帮忙的宦官。待到红薯的温度稍微降了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将红薯送进自己的嘴里。
虽然红薯外面的温度降了下来,可是当太子李承乾吃了一口之后,还是被红薯的温度给烫了一下。只是红薯的香甜使得太子李承乾不愿意将红薯吐出来,只得张开嘴,努力的吸进凉气。
看到太子李承乾的模样,程砚也只是笑笑,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吃法的太子李承乾有这种表现,在程砚看来是正常的行为。
可是一直接受着皇家礼仪教育的太子李承乾却是羞红着脸,对着自己手中的红薯使劲。
程砚将锅里的粥分给程波和太子李承乾带来的人,虽然做不到每个人都吃到,可是两人身边的长随还是能够分到一些,尝一尝这新作物的味道。
吃了红薯之后,太子李承乾对红薯的香甜就有一些念念不忘。临走的时候,让程砚从地窖中拿上几十斤的红薯,放到了自己的车驾之上。只是在上车之前,太子李承乾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份手令,交到了程砚的手中。
待太子李承乾一行人走了之后,程砚将手令打开,看到是命令自己专心照顾新的作物的,程砚也不以为意,让程波拿上手令,到左武卫军中将自己左武卫中郎将的职位给交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