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名叫陈潜,原本也算是一个寒门子弟本一心考取功名,可是家里却突发变故全家被抄,到了如今也就他孑然一人了。
叶千宇本就郁郁寡欢,此时遇见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陈潜,就如同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举起一碗黄澄澄的酒水就靠了过去。
习惯了一群糙汉子的陈潜在遇见叶千宇的一刻,也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自此二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比不得叶千宇的身家,陈潜可没有那么奢侈每日一杯黄酒便是很好了,哪敢像今日这样畅饮,二人对饮了这半斤黄酒,陈潜带着叶千宇走出酒铺。
二人走在由青石板砌成的小路,陈潜带着叶千宇来到一座石桥边上,陈潜看着对岸的垂垂细柳略显惆怅:“古人说的对,一无是处是书生啊。”
刚说完这句话后的陈潜敛了敛心神,向叶千宇苦笑道:“叶兄,让你见笑了。”
叶千宇靠着石桥边上的护栏带着略显酒气的语音说道:“哪有?古人不是还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嘛。”
“也对,管他那么多的还是活在当下的好,叶兄跟我来。”
陈潜从一个小斜坡上滑落下去,叶千宇则是直接单手一撑,纵身一跃下护栏。
陈潜用手擦了擦身上沾的泥土向面前叶千宇称赞道:“叶兄好身手,不像我每一次下来都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叶千宇不解的问:“你在上面待的好好的,你非要下来干嘛?”。
陈潜走在前面向着石板桥下缓缓走去:“上面有什么好玩的,我带你来看看别样的风景。”
二人走到石板桥下,叶千宇发现这里有的是乘舟来往的人,还有一群人围住一个看台听人说书,多是一副美丽风景。
陈潜从袖子里掏出两块铜板放在了看台之上,拉着叶千宇找了个好些位置蹲了下来:“叶兄说出来你别笑,我这爱好有三,一喝酒二写字这三便是这听书我从儿时起就爱听他说书,现在更是爱不释手。”
看台上一位老者手握折扇,桌子上摆着一杯乌梅茶,只见他润了润嗓子摇头晃脑的讲道:“你们可知一名那位刚突破上修境的修士,他上个月……”
叶千宇和陈潜就这么一直走到了落日黄昏,陈潜起身对叶千宇说道:“虽然我从小都期望能够成为救死扶伤的侠客,可是我知道一个国家还是要有我们这样的文人来引领,不管是谁打架受迫害的永远都是我们这些草头百姓。”
叶千宇饶有兴致的问道:“如果是你,你又能怎么做。”
陈潜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羞涩:“我啊,暂时还没想到,要是真的等我高中捞得一官半职后,应该会让着平民间能够活的更加轻松吧。”
叶千宇指了指陈潜:“看来你是想要当一个好官啊!不过这个国家也是需要一些个好官来处理处理了,那我就只能祝你能够马到功成了。”
陈潜脸上有些微红:“叶兄莫要打趣我了,像我这样的穷苦书生怎能登得上那大雅之堂,别说当大官就是能平淡的活着就该谢天谢地了。”
叶千宇出声安慰道:“以陈兄一身才气,总有一天肯定能够在朝廷里面捞得了一官半职。”
听到这句话,陈潜则是嗤之以鼻:“朝廷!这哪里还有朝廷,有的只是腐蚀天下的蛀虫,这个庙堂从上到下都烂一片了。”
叶千宇意识自己说错话了心中也是一阵气愤:“他本就是因为这腐化朝廷才变成如今这样。”
陈潜突然变得慷慨激昂起来:“我真想像书中的那些修士一般,能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通,到那时我一定会将那些贪官污吏杀的一干二净,帮这座污黑的天下好好冲洗一便。”
叶千宇听到后也是万分感慨:“是啊!这个世界只有拳头硬才是真的,那些人也不会去和弱小的人坐下讲道理,当你强大了,他们才会耐着性子听你讲道理。”
回到客栈的叶千宇取下了腰间的百宝袋,数了数里面的仅剩下的十几把利剑,和那几袋还算的上丰满的钱袋。
人在寂静的条件下也容易多想,看着天上的圆月,叶千宇想到了家里的父母,一起同行过得雪樱,最后身影变成倩彤样子。
叶千宇想起几天前月下的离别,想到了自己走时的那句告白,叶千宇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
第二日一早,叶千宇一咬牙走进一家正干的热火朝天的铁匠铺。
叶千宇响起耳边的那一句-真抠门。
这一次叶千宇出乎意料般直接付定金,接下来的每一日叶千宇几乎都是这个时候来铁匠铺,中午便去酒铺饮酒,下午没事就去看陈潜挥毫写书,其余也就是独自在客栈中修炼。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望着自己渐渐变瘪的钱袋,叶千宇发现就算是自己修炼的一个月境界仿佛就停止在了瓶颈期了。
叶千宇也顾不得这些,一早就听到了外面吵吵闹闹的,与往常一样叶千宇直接走出客栈沿着街道走向酒铺,走过这座挂着酒旗门面,有的只是大门紧闭和几张空无一人的木桌。
走了一大圈叶千宇发现,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都是大门紧闭,叶千宇下意识就觉得不妙,悄悄去找那秀才陈潜。
叶千宇直接一个纵身,在各个房上快速掠过,几次腾挪间找到了陈潜的屋子为了避免暴露,叶千宇一撑手从破败不堪的外墙一跃而入。
刚一落地叶千宇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那人正是陈潜此时他正发着虚汗,道:“别人躲都来不及,你现在还敢乱跑啊。”
叶千宇跟着陈潜走进里屋赶忙问:“这是怎么了?这么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你都是这样。”
陈潜一把将大门关上然后义愤填膺的说:“怎么了?还不是这该死的官府又在抓人了,现在又在挨家挨户的抓男丁了。”
“他们凭什么抓人?”
叶千宇听到后也是大为震惊,怎么会有这样的官府,这与那些强盗匪寇有什么区别。
陈潜耐心的对叶千宇讲述道:“听说北方的几方城主发动了起义,一连破除了好几座城池,连朝廷的两员老将都直接被当场抓获。”
“北方起义了?”
陈潜手中召唤出一把毛笔然后转身说道:“当然听说领军还是一名天尊境强者,骑着一匹独角兽简直是所向披靡,其下的军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几乎是都用命去打,直接打的边关上的军队节节败退。”
叶千宇自然知道来的人是北无双,不过这里离边关还远的不得了,就算北无双再骁勇善战短时间也打不到这里来。
叶千宇接着问道:“这里离那里不是还有好远吗,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过来,这些人为什么现在就来抓人充军?”
陈潜挥毫在纸上写下一个“家”字,然后用着讥讽的声音说:“充军?你太看的起这些权贵阶层的大人们了,他们抓的这些平民是去当兵吗?那只是说的好听,结果呢其实就是让他们上战场去当炮灰,去让他们破败的身体去挡下敌军的一次冲锋罢了。”
陈潜虽然看不好这座已经破败不堪的庙堂,但心中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国家所担忧:“这座大陆原本分两国,西方国家强大一直欺负我们这个羸弱的小国,现在北方凸起恐怕过不了太久这里的人都会是亡国之人。”
叶千宇打断了陈潜的说辞:“陈兄,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也是一种改变呢,我之前听过北方的那些城主个个都几乎是爱民如子,或许他们会整顿好这座国家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