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尤温馨,今年24岁,读研究生。
尤温馨,听到这个名字,叶禀刚突然觉得温暖或许误会她的母亲了,柳钰琴应该没有忘记她。
但又一想,或许柳钰琴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能查得更具体一些吗?时间不急,价钱好说。”叶禀刚问。
“我们俩,谁跟谁啊!你再提钱,我就跟你急!你只要不着急就行!现在太多案子了,忙不过来。你这个,我亲自查。”
“不急,你慢慢查。”叶禀刚挂掉了电话,心里默念:尤温馨,温馨!温暖和温馨,两个很相似的名字!
温暖并不知道叶禀刚在为她查她母亲的下落,而且她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性格,所以睡了一晚醒来,已经又是一个快乐的人了。
但是杨紫依是肉眼可见地不快乐,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看就是哭过很久的样子。
“怎么了?”温暖小声问她。
不问还好,一问,杨紫依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滚落。
认识杨紫依好几年,温暖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禁慌了神,“你别哭了,你倒是说啊,发生了什么事?是叔叔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紫依摇头。
温暖松了一口气,继续轻声问:“那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你公公婆婆有事吗?”
杨紫依还是摇头。
温暖就不问了,只是静静等杨紫依不哭了。
“你怎么不问了?”杨紫依停下哭,问温暖。
温暖扑哧笑了,“宝贝儿,你真行!好,我继续问,是司淳出什么问题了吗?”
杨紫依点点头,“他出轨他的初恋了!他吃回头草了!”
一句话让温暖呆若木鸡。
虽然和司淳认识不久,但在温暖的印象里,司淳是一个很绅士、很温暖的儒雅君子。
这也是杨紫依相中司淳的理由。他不仅人很好,职业和家庭也都很好,是大多数女孩心仪的结婚对象。
半晌,温暖才问:“那怎么办?”
杨紫依摇头,“不知道!”
“离婚?”温暖试探着问。她知道杨紫依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杨紫依怒目圆睁,“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司淳让给那个女人!不知道那个女人多么恶劣吗?她为了留在京市的三甲医院,委身两个比她爸还老的老头子,还跟司淳提了分手。”
“谁告诉你的?”温暖忍不住问。
“司淳喝醉了酒说的!”
“那他还吃回头草?还冒这么大的风险?”温暖冷笑,“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吧?”
杨紫依叹口气,“我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引诱的他。你想啊,一个女孩为了一份工作,甘愿献身两个老头子,是多么放得开的一个人啊!”
“那也是司淳旧情难忘吧!”温暖打破杨紫依的幻想。
杨紫依可怜兮兮地看着温暖,“你好坏!”
“看明白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你其实都明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杨紫依点了点头。
“跟你公公婆婆说了吗?”温暖又问。
杨紫依摇了摇头,说:“他们都那么大岁数了。再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离婚。如果不离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没法往下过。”
听杨紫依这样说,温暖心中不禁唏嘘,像杨紫依这样聪明、要强、自信的女孩子,在遇到丈夫出轨的情况下,竟然也不会想离婚。
但是温暖知道,这是杨紫依自己的人生,决定权在她自己那里。作为朋友,她能起的最大作用就是倾听和陪伴,而不是出谋划策。
所以温暖说:“好,你自己做决定!如果需要我,就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快去洗把脸吧!”
杨紫依收拾好回来,才发现黎明娟不在,于是问温暖,“明娟请假了?”
“不知道啊!刚才光顾着和你说话,都没发现她没来。”温暖说。
“奇怪了!平时我们请假都会互相说一声的,她怎么没说 。”杨紫依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有给我发信息。你收到了吗?”
温暖也摇摇头。
“会不会那天你说温柔和夏胡分手了,她听到了?”杨紫依突然问。
温暖没能理解她的意思,“他们分手和明娟有什么关系啊?”但是转念一想,她猜到了杨紫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因为夏胡原来是温柔的男朋友,所以她不好意思接受夏胡的追求?”
见杨紫依点头,温暖急了,“她是傻还是疯了?不管夏胡是不是温柔的男朋友,那样一个渣男,她理他干吗?不应该退避三舍吗?”
“人要是都这么明白,这么理智,哪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杨紫依感慨道,“算了,我们该提醒的也提醒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按理说应该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温暖叹口气,“她就是太贪心了,既想要过稳定的生活,又想要体验生活的刺激。”
杨紫依笑出声来,“你能嫁年轻又帅气,有钱又有能力的叶律师,别人心里能舒服?”
怔愣了一会儿,温暖才开口,“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好不好?”
“但是很多人会这样以为啊!她们会觉得你没有良好的家世,也没有闪瞎眼的学历,凭什么能嫁得这么好!”杨紫依说完了,又说自己,“就比如我,她们肯定以为,如果我的父母没有好工作,我的家庭不是这样的优渥条件,我凭什么能嫁给司淳?”
温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周围的一些女人是这样想自己和杨紫依的吗?这些人里包括黎明娟吗?
见温暖发愣,杨紫依苦苦一笑,“她们都不想一想,好的开始,也未必就有好的结局!比如我……”
“她们也肯定想象不到我成长的过程是多么地波澜壮阔吧!”温暖说完笑了,“我信命!命运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命运可能是祖先和父辈的积善之德,也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的修为。”
“对,没有毫无理由的福享,也没有毫无理由的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