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内的声音,薛德音推门而进,迈步到了近前,微微行礼:“圣上!”
谢映登跟进了门,站在林平之面前,深深看了林平之两眼,连忙拜见:“臣,拜见圣上。”
林平之看着谢映登,微微一笑:“为何不去参加盛宴?”
谢映登:“圣上登基受惊,臣心中担忧,故而前来一探。”
“有心了。”
林平之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明镜似的很清楚,谢映登走上了修道之路,又有他叔父从旁指点,对于进门的规矩不可能不知道。这家伙心中应该有所猜测了。
“陛下有何吩咐?”薛德音突然开口问。
林平之笑笑说道:“我……朕没事,老谢啊,盛宴朕就不去了,你就代替朕,去一趟盛宴吧,好好招待他们,有什么事,过了今天再说。”
“遵旨。”
谢映登恭敬行礼,缓缓退了出去,他心里清楚,当着薛德音的面,很多话不方便说,何况,以林平之的情况,也不是时候。
薛德音小心翼翼:“圣上……”
“好了。”
林平之摆了摆手:“今天是个好日子,却被天气受惊了,朕心里不舒服,那些文武大臣肯定提心吊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遵旨。”
薛德音退了下去。
关上了房门。
一瞬间。
林平之坐直了身子,全身散发出一丝丝玄妙难测的意味。
似乎是霸气。
似乎是威武。
透着神秘玄奥。
他抬起手,看着掌心,握拳,松开,握拳,再松开,眸光闪烁:“最后一步没彻底完成,却也做了,纵然是天地规则抗议,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何况,我只是占据了中原,占有了半壁江山,这或许也是一个原因吧……”
林平之若有所思:“或许,也是因为我的道行被封,被天地规则质疑,才会天生异象……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王气,进阶帝皇之气,皇气入体,最后一步达成……”
林平之咧嘴嘿嘿笑了起来:“轩辕啊轩辕,我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你的很多传承,我可以用了……哈哈哈!”
他不禁大笑起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这次称帝,会再次被天地所阻,甚至会安排仙神下凡诛杀。
谁想到……
当他回过神来,才渐渐明白过来。
道行没了。
只是占据半壁江山。
这个漏洞,最终成就了他。
称帝。
他再次进阶,成就皇位,聚拢中原皇者之气,等他恢复道行后,便可更进一步。
只见。
他收敛兴奋激动神色,目光扫视四周,隐隐察觉到,游离四周的气息,眯起了眼睛:“要抓紧时间了……”
他闭上了眼睛。
一丝丝气息,向他汇聚而来。
……
虽然登基有些波折,但是各方诸侯派来的使臣不可怠慢。
盛宴依旧如故。
却交给了徐世绩等人招待。
数天之后。
送走了各方使臣。
不过。
很快。
有一个消息传播开,据说在洛阳魏王登基时,突然天生异象。
那狂风。
那电闪雷鸣。
那如昼夜般的黑暗。
震惊了所有人。
有人说,魏王乃是凶恶之徒,窃取了李密瓦岗成果,掀起刀兵之祸,如今称帝遭受了上天震怒,降下天象抗议。
也有人说,魏王研制出了战争凶器雷火之物,杀人无数,上天不容。
所有的舆论,都对洛阳称帝的林平之不利。
洛阳。
人心惶惶。
就连林平之听了,都有些无语。
朝会。
朝堂上。
林平之高坐首位,扫视众文武大臣,脸色铁青,询问:“诸位爱卿有何妙计应对?”
“圣上!”
程咬金出列,嘿嘿一笑:“这有何难,如今我们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天下最大的粮仓都在我们手中,火器军械众多……当下,圣上登基,天下民众焉敢对我皇不敬,触怒我皇威严,正好给了我们出兵扫平天下的理由。”
“不错。”
裴仁基出列,微微行礼:“圣上,如今圣上已经登基,我们可谓是万事俱备,天下对我皇不敬,这便是现成的东风,我们可出兵了。”
徐世绩出列,正色道:“这等谣言,一看就是故意为之,仅仅是针对圣上起兵,全然不言圣上改进制盐,书写医疗应急措施,以及安民等策略,我们可追查谣言来源。”
“启禀圣上。”
祖君彦出列:“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既然有谣言圣上穷兵黩武,罗列圣上之罪过,我们自可反击,昭告天下圣上的功绩,以此压制铺天盖地的不当言论。”
众文武大臣一言一语,分析着当下之势,并且给出了策论。
林平之凝神听着,心中欣慰,有了这群能臣武将,何愁天下不能安定。
众位大臣说完,都看向了林平之,最后拍板决策的人,还是在林平之的一念之间。
林平之点点头:“诸位爱卿所言有理,那就依爱卿所言,祖君彦撰写文书,昭告天下,为朕澄清,裴仁基和程咬金准备战事,等祖君彦的文书传遍天下,就是我们用兵一统天下之日。”
“遵旨。”
众文臣武将遵从。
接下来。
就是官职调动册封,大赦天下,包括对重大灾区之地免税等事。
这一商议,就是半天过去。
林平之留了众人吃饭。
吃过饭后。
诸位大臣散去。
送走了他们。
林平之返回书房,翻阅了几份奏折后,开始发呆:“我已经称帝了,是否该需要一位夫人,一位继承人了……”
“陛下!”
门口,薛德音声音传来:“谢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林平之回过神来,向房门口看去。
只见!
谢映登走了进来。
“免了吧。”
林平之连忙摆手,阻止了谢映登拜见,微微一笑:“哈哈,老谢啊,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看来是没有偷懒啊。”
“多谢圣上栽培。”
谢映登微微行礼,心中却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真如心中所想,那又该如何自处呢?
是劝林平之放弃逐鹿天下?
还是一路走下去?
林平之盯着谢映登,隐隐明白了什么,收敛了笑意,平静开口:“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是对官职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