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水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转头看向他的同时,顿感到背后一阵疾风,接着听到白爷一声惨叫。
回头看去——一条红眼巨蛇不知什么时候,已盘在我的身后,此刻正阴冷的盯着我。
我吓得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看向白爷,他倒在一旁一动不动。火哥站在管家背后,勒着他的脖子,而管家手里正举着一把匕首……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水墨连忙拉起我。
红眼巨蛇的脖子突然向后一缩,我立马喊道,“降澈!”
红眼巨蛇随即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我看着它,“我知道你是降澈,谢谢你二十六年前救了我们一家。”
它的头微微转动下,眼睛始终与我对视着,水墨轻轻拍了拍我,意思是继续说,稳住它。
我继续道,“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有杜轻晨,如果有机会,我们三个可以……”
还没等我说完,它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愤怒的张开大嘴,喉咙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十分瘆人……
倏地,它脖子一缩,我跟水墨转头就跑。
立时,身后忽然一声巨响,我们停下来回头一看,眼前又多了一条巨蛇。而那条红眼巨蛇,此时蜷在数米之外。它快速起身,用比刚刚愤怒不止十倍的眼神盯着我们身前的这条巨蛇……
“降灵?”我轻声唤出。
眼前的巨蛇没有半点反应,它缓缓地向红眼巨蛇蜿蜒爬去,红眼巨蛇晃动着蛇头,一声怪叫后,快速的爬了过来。
两条巨蛇不断的用蛇头向对方进攻,一番较量后,它们的蛇身相互缠绕起来,两个身体像一个巨大的麻花拧在一起,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边的水墨也看的龇牙咧嘴,时不时打一个寒颤。
我赶紧向白爷那边跑去,管家估计是挨了火哥几下子,昏倒在地,白爷也双眼紧闭躺在一边。
“老头!老头你没事吧?老头!”我连忙把白爷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火哥道,“小老弟不用担心,好在刚才被腰间的枪挡了一下,只是吓昏过去了。”
两条巨蛇那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们转头看去,只见红眼巨蛇正一口咬在另一条巨蛇的脖子上。
奇怪的是,那条被咬住的巨蛇,并没有立即反攻或是做出防御,它的尾巴不自然地在地上扫着。几秒钟后,它用力一甩头,蛇身瞬间抽出,跑向远处,红眼巨蛇也立马追了上去。
周围霎时安静下来。
“刚刚那条救我们的蛇,眼睛是绿色的吗?”我心有余悸地问水墨。
水墨也颤颤悠悠的说,“不知道啊,谁有功夫去注意那个?”他突然撞了我一下,抱怨道,“我说小白你也真是的,开始跟降澈讲第一句话时,明明都已经稳住她了,你干嘛还要继续说下去?还哪壶不该提提哪壶,你好好的说什么杜太阳啊?”
我愣了一下,“不是你拍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的吗?”
“谁示意你继续说下去了?我那是提醒你打住,见好就收!”
我无奈的看着这个马后炮。
水墨摸了摸下巴,“你说这两口子,现在是不是闹离婚呢啊?”
火哥道,“先别管人家两口子的事了!这俩人现在怎么弄?”
水墨问道,“这管家什么毛病啊?”
火哥道,“谁知道他抽什么风,走的好好的,突然就对白爷来了那么一下子。”
“中邪了吧!”水墨踢了踢管家,抬头看了看天,“马上天黑了,我们先把这两个老头带上,找个地方歇下来,等管家醒后再好好审他。”
“你在前面带路。”我嘱咐水墨,“继续走上仙走的那条路,路上有适合休息的地方我们就停下,没有就继续走。”
水墨无奈道,“到这里气味已经基本消失了,接下来只能靠直觉了。”
火哥背起管家,跟在水墨身后。我背上白爷,这老头看着精瘦,没想到死沉,才走一会我就喘上了。
水墨回头看了我一眼,“小白,你这体力不行啊,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还没把你练出来?白爷那么瘦还能把你喘成这样。”
“少废话!”我没好气道,“你不知道,这老头有分量的东西不在肉上。”
“那他哪有分量?”水墨问道。
我又往上提了提白爷,“嘴!嘴里的火车!”
水墨笑笑摇摇头。
十来分钟后,我们在一块空地停了下来。
我弯下腰,正想放下白爷,不料马步没扎稳,腿一软一下跪了下去。白爷因为惯性,瞬间从我的头顶飞了出去……
我下意识的一闭眼,就听他“嗷”的一声,然后撅在地上叫道,“你个臭小子!让你背一会儿就罗里吧嗦的抱怨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还想摔死我!”
我瞪着他,“老头!原来你没昏过去啊!你没事装死干什么!”
白爷捋捋胡子,满不在乎道,“给你一次尽孝的机会。”
火哥把管家放下后,不放心又从包里拿了条绳子出来,把他绑在了树上。
白爷看到后忙说,“你干什么呢!赶紧松绑!”说着就跑过去解绳子,“你说这好好一人,被你绑得跟靶子似的……你,你这打的什么结啊?绑个人还顺便做个手工,这怎么解开啊?”
白爷鼓捣半天也没解开,回头对火哥吼道,“还得我过去请你啊,赶紧解开!”
“不准解开!”我拉住火哥,对白爷说道,“他刚才差点捅死你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他看了眼火哥,“听我的,松绑!”
“不行!”我阻止道。
火哥为难的看看我,又看看白爷,“要不你们爷俩再好好商量一下,这到底是要松还是要绑啊?”
“松!”
“绑!”
我跟白爷一起喊到。
我看着白爷,“想松绑一个要杀你的人,给我一个理由!”
“哪来那么多理由,我没死就是理由!”白爷说着又去解绳子。
“这小天当年救了何修,难不成也救了你?”在我问出口的一瞬间,白爷的手顿时僵住。
水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爷,眼珠子来回转。
白爷僵硬地转过身,神情不自然的说,“胡说八......”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两个最清楚。”我走到管家身边,拉下他的衣领,露出他脖子上的咬痕,“当年,小天没有死,如果我没猜错,正是他带着你和我,一起去找的降谷。”
白爷看着我,好半天干张嘴不出声,他搓搓胡子,眼球叽哩咕噜转着,没等他开口,我先说道,“老头,你知道我们今天差点被灭团吗?”
水墨走过来,看了眼管家的脖子,“是啊白爷,有什么事就算你不告诉我们,也应该事先让小白知道啊,就像今天,要不是我及时救下小白,你临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你救了我?怎么这么好意思!我斜眼看着水墨。
“你这狗崽子!”白爷一个箭步冲过来,水墨转身躲到我身后,我跟白爷四目相对着。
白爷咔吧咔吧眼睛,“小白白,这事你也不能怪我,这都是降谷的决定,是他......”
“说重点!”我说道,“又没有人要问责,你总想着甩锅干什么?”
“好好好……我说,说……”
火哥生起了火,又从背包里翻出几个馕扔给我们。我们围着火堆坐下,一起看向白爷和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