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洗得也够快了,但是五分钟实在是太仓促了,她就觉得抹了点沐浴露,都没来得及搓两下,就直接冲了。后面发现脖子上还有残留的沐浴露,又重新冲。
越着急,也不知道咋的,就越手忙脚乱。尤其是外头还有个门神守着,她无形中就多了一股紧张感。
苏韵紧赶慢赶,出来的时候,韩凌渊脸色微沉,“用时七分钟。”
“不差这两分钟,我平时最少也要十五分钟的,已经够快了。”
苏韵这么一说,韩凌渊认真想了想,还真是,脸色由阴转晴。
苏韵得意地翘起嘴角,转眼间又压平了,这男人,还是挺好哄的。
又不能做别的事情,只能洗完上床拉灯躺着睡觉了。
苏韵睡前还不忘总结一下:“时间过得还真挺快的,这一年就这么结束了,不过这一年也做了不少事情,挺有成就感的。”
韩凌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想:的确如此,他们都换成了角色的变换,由夫妻升级到了爸妈,成了两个孩子的父母,身上也多了一份责任感。
有人或许觉得这是枷锁,但韩凌渊并不这么觉得,他很高兴能跟苏韵生儿育女,只因为枕边人是他深爱的女人。
这要是放在前年,有人告诉他,他有朝一日会过上这样的日子,打死他也不会信。在爱上苏韵之前,他觉得一个人孤独终老也挺好的,若是没有那场意外,他估计至今还是单身。
苏韵说完,就闭上了眼,也没打算韩凌渊给回应。
韩凌渊是没有出声,但是他伸手将苏韵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苏韵不喜欢这个姿势,总觉得脑袋被顶得难受,“你下巴不要放我头上。”
韩凌渊听了,就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但是这样他的呼吸太有存在感了,全喷薄在她的耳边,苏韵觉得这耳垂都快灼烧起来了。
苏韵伸手试图推开,“也别放我头上。”
“那放哪里?”
韩凌渊好脾气地问。
苏韵思考了下,“放你枕头上,别靠得这么近就行。我生病了,会把病毒传给你。”
“我身体好,不怕。”
这个男人强势地拒绝,“你只能二选一。”
最后,苏韵只能允许他搁她脑袋上,搁肩膀上她就别想睡了。
新年的第一天,苏韵照旧跟两个崽子隔离。
一觉醒来,苏韵发现外头居然下雪了,她好想去院子里堆雪人啊。
但是她也清楚,她身体刚好转,韩凌渊是不会允许的,只能眼巴巴隔着窗户看外头的雪。
雪下了一夜,还挺厚的。
苏韵最后心痒难耐,让韩凌渊出去给她堆一个雪人,还规定要大点的。
韩凌渊还能怎样?
在媳妇可怜巴巴的眼神目送下,只能出去堆了,他堆雪人的时候,媳妇在楼上窗户边看,两个崽子在一楼窗户边看,手舞足蹈的,连平日里安静的平平也很兴奋。
韩凌渊在完成媳妇的大雪人后,心血来潮又堆了两个大的,两个小的。
也算是全家福了。
三个大的,两个是靠的很近的,是他跟苏韵,另一个跟两个小的挨得近,那是江婶。
两个小的,自然而然是平平和安安了。
苏韵看着那一排雪人,就知道是谁了。
江婶把平平安安放下后,又跑出去送给了韩凌渊四根大小不一的红萝卜,雪人看上去更精神了。
江婶回来后,看到平平跟安安都在那蹬脚,她给放平了,两小家伙不乐意了,看不到外头的风景了。
江婶笑着说:“等你们长大后啊,就可以出去堆雪人,打雪仗了。”
她想象了下那样热闹的场景,两个小人儿长大了,在外头跑来跑去,嗯,真令人期盼啊。
韩凌渊堆完雪人后,也没立刻回来,拿起大扫帚把院子里要走的路给清理了出来,不然江婶出来也容易滑倒。扫完院子里,他便去院子外头扫了。
他拿着扫帚出去,发现隔壁黄忠也在扫,扫得汗都出来了,看到他还不忘热情地打招呼。
韩凌渊点头示意,也跟着低头扫了起来。
黄忠对于韩凌渊不热情的表现也不以为意,这人就是冷漠着一张脸,他起先还以为这人不会笑呢,后来发现他对他媳妇态度就与众不同,只能说因人而异,自己是没有这个待遇,他也不会因此吃醋。
很快,黄忠就忍不住怀疑人生了,自己出来比韩凌渊早,扫得也早,自己还没扫完,人家就已经扫完了,这动作也太利索了吧。
黄忠眼见韩凌渊在眼皮底下消失,很想叫住他帮忙,踌躇了下,还是说不出口,只能低头认命继续扫。
韩凌渊进屋,发现自己带进门来一身的寒气,便脱了外头的军大衣,洗了个手,又去炉子那烤了一会儿火,双手热起来后,他就直起身来上楼了。
对于一旁的小家伙,他都做到了一视同仁的置之不理。
安安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瘪了瘪嘴,莫名哭出声来。
韩凌渊足下一顿,就在江婶以为他转身下楼之际,他抬起脚,快步上楼去了。
江婶叹了口气,抱起安安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道:“安安不哭啊,你妈妈生病了,你爸爸去照顾妈妈去了。”
平平靠着看窗外的雪人,目不转睛,不吵不闹,别提有多专注了。
韩凌渊上楼进卧室,发现苏韵还在看外头的雪人呢,他唇角也多了一抹笑意,“好看吗?”
“好看。”
苏韵是发自肺腑道。当然,她没说的是,如果是她堆,肯定能堆得更好看。
“我媳妇更好看。”
韩凌渊脱口而出的话,引来了苏韵的回头。
他顺其自然走到了她的身后,两只手绕过她的腰身,叠在了她的身前,“阿韵,新年快乐。”
苏韵嘴角微微翘起,“同乐。”
过年这一天,苏韵印象最深的便是雪人了,没想到这雪下的时间这么短,初二这一天,就出太阳了,这太阳还挺猛的,雪人到了中午就融化成一滩水了。
苏韵心里都有些闷闷的,两个小家伙也跟她同一个表情,闷闷不乐。
韩凌渊觉得自家媳妇跟个孩子一样,居然这么喜欢雪,“明年还会下雪的。”在京都,冬天下雪还是容易的,要是在韩家村,他可就做不出这样的保证来了。他在韩家村生活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下过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