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继续找,还有帮我查小汐的底。”
男人心情终于得到了舒缓,加了些许冰块在那杯早已倒好的威士忌里,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找人可以,不过这个底嘛!她这个人资料,做的比你还干净,真的不好查!”
佑泽头皮发麻,这家伙只会给自己出难题,他还想在A市浪些日子,谁知Mist只会给自己安排工作。
“我的资料都是你做的,还有你查不出来的?谦虚这个词,可不适合你。”男人不紧不慢的又倒了杯酒,将酒杯推到了中居佑泽的面前。
这犊子!望着眼前的酒杯,又看看面前男人嘴角处那丝邪魅的笑容,心里毛毛的,无奈之下,他马上杯子,一口气喝干了里面所有的酒水!
“我尽最大能力去查,查不到你可不能怪我!”
反正先说好最坏的结果,他看过白浅汐的资料,当时好奇,就试图挖挖看,只可惜,无功而返,可想这难度,并非一般。
“嗯,你要说自己不行,我也没办法。”Mist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转身走到了窗前,背对着他,看着夜色。
……
特么的!说自己不行!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中居佑泽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可是!他不敢反驳!这件事,他还可能真的不行……
“哼,你向来不屑与人交往,这女人?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
不能正面刚,那他就换个方向!这家伙从母亲死后,再无软肋,如今看来,这个叫白浅汐的,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种子选手啊!啧啧啧,Mist啊!Mist!还能了无牵挂,我行我素?
小汐?朋友吧!他只能给出这个定位,当初她在肖薇手上救下他得时候,就觉得她不一样,她身上有太多秘密,相处起来,并不无趣。
想到这,唇边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透过玻璃窗的反射,男人的表情,佑泽尽收眼底。
“哇哦!冷漠无情的Mist居然犯花痴了,我要赶紧拍下来!”
他夸张的语气,赶紧摸索着口袋中手机,这精彩的一刻,昙花一现啊!他可要好好的记录下来!
这挺拔的身姿,突然转了回来,中居佑泽所有动作都定格在那,两秒之后,他尴尬的笑了两声。
“今天的月亮不错!”
“今天没有月亮。”
……
“一个消息而已,为什么特地上门?”
原本尴尬的气氛,被突然的质问打破了。
Mist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与行踪,他怕麻烦,也嫌麻烦。那波人一直在找他,想必苏梓安也没放弃对他的调查,他与中居佑泽在家中见面,不妥。
毕竟佑泽也不是个平凡的小人物,透过他,以苏梓安的聪慧,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确实是一条信息就能解决的事,只不过为什么亲自登门,无非是想看看这小妞对Mist的重要性,这不来,怎么能看到他现在这番状态?
要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拍拍屁股就闪人了,干嘛还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这Mist自己闲云野鹤的,一身轻松,他怎么就任劳任怨的给他做牛做马呢!
“我这不是怕你太孤单了,想来陪陪你嘛!怎么说我们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对吧!还是一起洗过澡的超友谊关系!小时候你打碎的古董花瓶,也是我给你背的锅,我屁股都给父亲打开花了……”
佑泽越说越不着调,Mist脑门上的黑线,这家伙总是这样,也不怪当初季晓冉把他当成流氓,这心里想着,当初季晓冉还是下手太轻了,应该狠狠的揍他一顿。
“行了,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哇!阿洛,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啊!你居然怀疑我的能力,我竟然敢来,身后肯定没有尾巴!你这样说,太伤人了!”
中居佑泽委屈的表情,比受冤的小媳妇还逼真,Mist厌恶的撇了他一眼,真是让人头疼……
“我睡了,走的时候,把门关好。”Mist懒得再搭他的话,直接上了二楼,去了卧室。
“我不走!我今天就睡这了!”这人高马大的男人,傲娇起来完全不逊色与女人。
头顶处传了一道冷漠的声音,“你喜欢沙发,我也没意见。”话音刚落,二楼的灯光就灭了。
大爷的!这家伙也太无情了!他嫌弃的瞅了一眼自己正坐着的小沙发,这玩意能睡人?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好歹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屈就在这样的小沙发上就寝?
朝着头顶上方,翻了个白眼。Mist,你真行!赶明儿他就搬张豪华大床,垛在他家客厅!哎?不过他这家也太小了吧!这几年,他就这么生活的?怎么说他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居然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活着?
“阿洛,你真的不回去了吗?你家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你这一走就是那么多年,天大的仇怨也过去了,况且,他还是你父亲!”
中居佑泽突然的正经,嗓音都低沉了下来。他理解Mist的心情,可这毕竟血浓于水,再看现下他生活的环境,宁愿默默无闻的藏匿,也不愿意回去,他也是由衷的感慨。
半响,楼上那位没有一点反应,就像这屋子里只有中居佑泽一个人一样,他知道Mist没睡,只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这是个死结啊!父子成仇,难道这一生都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他无奈,却也说不动他,Mist就是这样的人,他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除非他自己想做。
他突然联系自己,让他去查一个女人踪迹,每一次都是自己主动来找他,这是他第一次自己找上门来,这个女人,或许就是一个契机。
他抬头,望着二层的卧室,还是没有动静,算了算了,他还是先溜吧!
这某些人交代的事情,他还是得赶紧去办,免得他相思成疾,茶饭不思,一命呜呼咯!
更重要的是,或许那个女人,能说的动这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所以,她真的不能死,不然天知道,他还要等多久,才能再出现一个能走进阿洛心里的人。
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后,二楼的灯,又亮了起来。
Mist靠在床沿上,并没有对佑泽的话有太多的感触,那个人的死活,与自己无关,或者说,他早就该死了!
眼眸中的阴冷稍纵即逝,再次想到浅汐,才慢慢变的平和。
谜团太多了,但愿佑泽能查出些什么,一声叹息,毕竟浅汐没死,只是推测,没有得到确凿的信息,他依旧不放心。
男人靠在床上许久,只是望着天花板发呆,过去无法释怀,当下又难以放心,为什么,他在意的人,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Mist怅然,起身打开了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相框。
款式很老旧,连带着里面的相片都有些泛黄。
照片上一个相貌温柔的女人,披肩的长发,透露着古典美的面容,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正冲着镜头微笑。
男人用手细细的拭去相框上的灰尘,冰冷的指尖,触碰着相片上女人的笑脸。
“母亲,她会没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