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大家都在休养生息。
简家并没有任何动作,简兆龙拿简陌没有任何办法,哪怕他私自取消了追杀令,可是他却不动声色的卷走了左氏的一笔天文数字。
他这个儿子做事,向来果断独行,自己也说不上嘴。简陌不屑解释,直接用行动让简兆龙哑口无言。
就算心中有气,也无从发泄。
至于简舒,在外界的眼里,她仿佛销声匿迹,简兆龙究竟怎么对待她的,无人知晓。
Mist新的住址置办好之后就离开了,他喜欢独来独往,左苏公馆这种复杂的地方并不适合他。
浅汐记得他走的时候的眼神,他还是酷酷的模样,但看她的目光却带有一丝怜悯。
他没有隐藏新的住址,既然已经湿身了,也没想过从这趟浑水里全身而退。总有一天,这群人还是会惊动他的,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Mist是个局外人,却比浅汐看的通透,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就如此轰轰烈烈,敢问一句,骤雨来临之时,她能否自保。
这是他对浅汐的怜悯之处,如今她的人际关系,连Mist都看不透几个真心几个假意。
他只是从容的给浅汐留下了一句话,有事找我。
邹阳杨出院,得到了苏亦夏承诺的报酬,秦晴已经被控制住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对于左苏家的事,他责无旁贷,虽没进入左氏,也算归于左苏家了。
日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苏梓安苏笙非忙着公司里事,苏亦夏偶尔会陪着浅汐去看苏翔海和白雪。
浅汐收敛的脾气,再也没有和白雪针锋相对,苏翔海康复的很快,而白雪的病情也有了起色。
要说特别的事,那就是左苏公馆,每日都有一位被拒之门外的客人。
那就是秦远山。
同为圈里人,秦远山早已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秦晴明明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而他此刻还来为那个不孝女求情。
他找过苏梓安,而苏梓安冷漠的回应,这事他说的不算。
苏梓安了解苏笙非的脾气,放过了简家他心有不甘,而其中的缘由又不便细说。只得把秦晴交给他处置,算是补偿了。
苏笙非下班回来,秦远山果然还站在大门口,几日以来,苏笙非对他视而不见。
而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有找过简兆龙,简兆龙的嘴脸他太清楚了,简家好不容易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再脏了身。
中年男人鼓足了勇气,再这样耗下去,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还能不能支撑的住。
他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查秦晴的下落,可是,什么都没有……
左苏家下定决心要藏的人,怎么会让他轻易找到。
一阵急刹,男人满脸不悦,挑眉望着闭目拦住自己车的秦远山。
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走到了秦远山的面前。
“想死,死远点,别脏了我的车。”
苏笙非故意晾着他这么多天的,他怎么说也是简家阵营的人,这暗处有多少双简家的眼睛盯着,又有谁知道呢?
男人不耐烦的招手,一群安保瞬间走了过来。
“处理掉,别在这挡路。”
几个大汉直接上前要拉走秦远山,苏笙非转身准备上车。
“二少,求求您放过秦晴吧,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她造的孽,我替他还。”
男人扑通跪下,惊起一片尘土,见这副情景,安保们一个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杵在那。
苏笙非顿住步子,为之动容,他看着秦远山老泪纵横的样子,心中竟然起了怜悯,他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可悲了。
一时之间,差点忘了,他也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帮凶。
他又走了回去,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安保退了下去。男人站立在那里,似笑非笑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
“你要怎么替她还?秦家欠我左苏家的也不少吧?用你的命还吗?”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阴霾,此刻他即是做戏,也是流露了真情实感。
秦家死绝了又怎样?
秦远山颤颤巍巍的爬了过来,他没有秦晴的聪明,一双粗糙的手抓住了苏笙非的裤脚。
“二少,只要您肯放过我女儿,我这条老命,您就拿去吧。”
男人嗤之以鼻,眼中的厌恶只增不减,他毫不客气的收回了脚,见他一把老骨头也就没动手了。
秦晴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找了这么一个爹?那种女人死不足惜,还不如秦远山识时务。
苏笙非目光一撇,撇向了暗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你家的钱,我看不上,要了你这条老命,我怕手脏,为了秦晴,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男人的声调上扬,大脑里仿佛有了个绝妙的想法。
“我愿意的,二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能这样说,秦远山已经感恩戴德了,能救自己女儿的命,他这张老脸又算的了什么?
况且秦家什么状况,左苏家很清楚。
“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放了秦晴。”
苏笙非说的毫不犹豫,也非常果决。他需要一个放掉秦晴的理由,还能让人看不出左苏家与秦家之间的关系。
秦远山虽是跪着的,可是脸色铁青,苏笙非根本就不屑跟他解释,难不成要跟他说秦家对他们左苏家来说,还很重要吗?
正儿八经的提出了三个响头的要求,他也一把年纪了……
“怎么了?不愿意吗?那就别挡路!”
苏笙非显得跋扈,完全不给他考虑的时间。
“别,别,别,二少您别走,我磕!”
秦远山心中一横,咬牙又拉住了苏笙非的裤管。
男人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脚下的人,做好了看戏的准备,丧家之犬罢了!他若是跪在母亲的坟前,他都嫌脏!
“不响,那就不做数了!”
苏笙非落井下石,明摆着的羞辱。
秦远山向后挪了几步,拉开了与苏笙非的位置,呈现膜拜姿势,因为苏笙非要求要响,他每磕一下都用足了力气。
地上的沙粒直接印在中年男人的脑门上,渗出了血迹,可秦远山皱巴巴的老脸还挂着讨好的笑容。
不远处的车里,坐着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浅汐和苏亦夏刚好从白雪那里回来,苏笙非的车堵在了门口,他们也进不去,就完整的看了眼前的这出戏。
一时之间,女孩的情绪复杂的很,看着于心不忍,可转头一想,秦晴对他们做过的事,还有秦远山欠左苏家的债。
有因必有果,这个世界没什么无辜,善良这种东西,一旦泛滥,只会让恶人更加猖獗。
秦晴他们放过了多少次,可结果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们,不知疲倦,以此为乐,还越挫越勇。
秦远山有罪,而秦晴让她父亲替自己买单,那更是罪大恶极。
想到着,女孩突然的苦笑,他们有什么资格去评判这样的父女情。
她的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