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苏亦夏是有了什么自己的想法,然而三天过去了,严景初仍旧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吹草动。但他依旧在靠着自己的力量,搜寻着浅汐的线索,简陌的机敏,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仿若大海捞针。
安琪回到了Mist的住处,他只是去查胡蝶的老巢,亦是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音讯。
“小汐,如果你早些能想开的话,我们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多磨难了。”男人语调温柔,在浅汐身后,将一件外衫替她披上。
女人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只是淡淡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切都如简陌所愿了,从他们现在的住处就能判断出,亦夏真的放弃了,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人,不见了,简陌都不带着她东躲西藏,竟然堂而皇之的住进了酒店里。
她终是伤了亦夏的心,即使心中千万不愿,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简陌始终站在她的身后,浅汐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倒是没有任何逾矩,只不过他的偏执,狂热,已经将浅汐向往的美好,全部碾碎。
见她不说话,简陌也并生气,落地玻璃窗上映着男人的表情,冷漠依旧,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蔑视着众生。
左浅汐不卑不亢,服从自己所有的安排,已经不再需要药物控制,可自己的心底总觉得缺失了一块什么,怎么也找不回了。
“不要想太多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后天我就带你离开A市,小汐,相信我,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男人说的信誓旦旦,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属于左浅汐独有的气息,她终于是自己的了,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了。
浅汐身体僵硬的犹如木偶,始终没有动弹,而心中却默念着,后天,后天她就要离开这片土地了吗?
简陌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她的那份心存侥幸要彻底泯灭了吧,毕竟亦夏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一颗眼泪,悄无声息的滚落下来。
可是浅汐再也不想和简陌争执些什么,他已经走火入魔了,不管说些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我累了,想休息了。”
女人的声音,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感,而简陌并没有松手,而是透过落地窗的反射看着女人眼睛。
锐利,深情,复杂的纠缠在了一起。
他讨厌浅汐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强行按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一瞥,沉了口气,转瞬将怀里的女人横抱了起来。
简陌感受到女人身体的紧张,但很快她就认命般的松弛了下来,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是左浅汐!
内心歇斯底里的叫嚣,可是看见女人的脸,他又是千般无奈,一咬牙,将抱放到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好好休息吧,晚饭时,再来叫你。”
浅汐抱紧被子翻转了过去,简陌对自己的耐心,还能持续多久呢?
男人关上房门,眼眸里布满了阴郁,明明一切已经按照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去了,为什么,为什么内心还有不满在叫嚣。
“或许,等离开A市,什么都好了。”
简陌喃喃自语,更像是在自我安慰,他撇了一眼,窗外的景象,该和这个城市说再见了。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吗?我要万无一失。”
“简总放心,都安排妥当了,苏三少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警方的人也被w彻底混淆了视听,根本查不到您的踪迹。”
男人沉了一口气,过于顺利反而让他有一丝不安。
胡蝶会好心的帮自己?他依旧在心中打了个问号,再有就是苏亦夏,今非昔比,他不再是当年的阳光少年,谁都有成长蜕变的。
但是真的不能再耗下去了,他必须乘机离开。
天气冷的让人承受不了,安琪双手抱膝坐在飘窗上,原本灵动的眸子失了光彩。
Zreo一蹶不振,她也不想去找气受,说到底,左浅汐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自己只是个漂泊的杀手,可没做圣母拯救天下的想法。
可是越想越是怄的慌,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棒棒糖,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这是她最喜欢的口味,但就跟味觉失灵了一样,尝不出任何的味道。
洛煜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那么久了都没有一点消息,涌上心头的担心反反复复,那个男人可是龙盛的太子爷啊!可是对面却是W……
混乱的大脑,让她理不清思绪,烦躁的摇了摇脑袋,蹙起了眉头。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回头一看,进来的是易祁川。
“安琪小姐,有您的快递。”
这男人始终面无表情,仿佛对洛煜的事丝毫都不上心,安琪又是一阵烦躁,撇了一递,自己可从未买过东西,她可是个没有身份的人,谁找她能找到洛煜家里?
女孩吸了一口气,从飘窗上跳了下来,直接走到了易祁川的面前,伸手拿过快递,还不忘瞪他一眼,实在是懒得说话。
易祁川看明白安琪的态度,也没有多留,直接退了出去。
女孩望着手中的信件袋,有些疑惑,撕开封条,倒出了一个信封,再打开信封,里面居然是张莫名其妙的收据。
什么鬼?
她刚想把手里的收据给扔了,忽而又看了一眼信件袋,除了收件人写了自己的名字外,下面居然还有一行小字!不留心,是根本看不见的。
定睛一看,压根就不是什么字,画着一些横线,黑点,瞬间安琪意识到了这是摩斯密码,赶紧伸手手指在空气中写写画画。
明天?
什么意思?
那张收据!
安琪铺平了被自己捏皱的单据,看是认真的琢磨。
上面都是些女装的购物单,并没有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女孩有些急躁,有人给她传递了消息,那个会是谁?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会是洛煜吗?但这里是他的家,没必要做的这么麻烦。
盯着收据看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想出个结果。
她需要向人求助,可又不敢贸然行动,这快递如此小心翼翼的邮寄给自己,说明相当的重要。
但当下谈及到自己能信任的人,除了Zreo也再无其他了。
那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斗志,还能指望什么。
女孩一屁股坐在了飘窗上,双手拿着收据迎着光,又反复的看了一遍。
“棕红色呢大衣一件,孔雀蓝连衣裙一件,港式黑皮靴两双!这到底是什么啊!”
安琪长叹一口气,大衣一件,裙子一件,为啥鞋子就是两双,谁会买两双一模一样的鞋子?闲的钱多?
听到房间里传来安琪的声音,易祁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爷在走之前交代过他,一定要照顾好安琪的,他绝对不能食言。
“安琪小姐,您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易祁川的声音,安琪的大脑又运作了一番,“你进来,我有事找你。”
他再怎么说也是洛煜的亲信,自己是真的想不出来了,只能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