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献媚的出主意道:“老大,要不我带着你去反包围了他们,我心里其实一直是向着老大你的,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老大,我一定冲在最前头。老大,求求你了。”
青皮根本不为所动,冷静的问:“那个张扬背后是哪个迪厅的人?”
刘骏暗自点头,这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几个中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可能谁都是重生者,但他们背后的黑社会势力才是关键点。
青皮更是知道这一点,因为从本质上来说,他这帮混子还算不上是黑社会,也就是打架斗殴浔兴闹事而已,比起真正涉足黄赌毒的黑社会差得远了,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自己没有保护伞,要不然也不会守着地下室的游戏机也不敢营业,而玩儿黑社会的离了保护伞根本就玩儿不转。听到对方是迪厅看场子的,青皮心里先就虚了三分,不打听清楚别说是反包围就是出门他这会儿都得掂量掂量。
小六子眼光忽闪忽闪的,小胖就立刻补上一脚。
凡人间的争斗让吕清广觉得非常的可笑,而小六子的小聪明就更是滑稽,除了让自己多吃一些苦头以外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处的。但这个观点风天却不同意,它认为像小六子这种反脸无情,而且没皮没脸的人类,其实是最适合在实验位面中存活的,而且往往就是这种人活得最是滋润。说的激烈起来,风天将那边儿的灵魂记忆都停下,专注于这个问题的讨论,但因为都说不清实验位面的实质面貌和本质意义所以谁也说不服谁,又有了一点儿以前抬杠的味道,但紫府中却根本没有以前的情绪澎湃,只是不断将风天说的言语记下来,有很多观念和信息都是风天好好说话的时候不会透露的,这对于吕清广也许是有用的,起码紫府是这样算计的。
山里天晚的早。又是在春日里,还没到吃晚饭得时候外面就已经黑了下来,车间里亮起了灯。因为是才整修过,窗户破碎的玻璃和不亮的灯都换了新的。车间倒是没有重新粉刷,但打扫过,还算得上利落整齐。灯光亮起来,车间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还是那些东西那些人。但光源变了,形成的画面也跟着就变了。吕清广发现光源离景物越近在景物中的人就显得越发的高大,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联想,是的,这并不一定就是事实,但,不可否认,这也可能是某种真相。当人离光源足够近的时候,恍惚间,人身上就仿佛突然冒出来一缕神性的味道。而这个味道他本人也许知道也许并不知道。
小胖手下的一个兄弟吆喝着叫大家一起去吃饭,到晚饭的时间了。
吃饭这个词的出现是非常煞风景的,此言一出,立刻在吕清广想象中出现的那一点点儿神性就被搅合没了,神性与吃喝拉撒睡是不好沾边儿的,起码在吕清广这儿——在按照仙丹的潜规则计算的紫府逻辑中,就是这样的。那仙丹不仅带着仙界规则的烙印同时还带着强烈的理学色彩,仿佛很纯粹,但毕竟是从一大堆材料中提炼出来的,不可避免的有着原本那些材料的成分存在。这是理所当然的。
元婴青年再一次拒绝了刘骏同去用餐的邀请,刘骏也见惯不惊了,辟谷的传说已经被眼前这位前辈给证明出来是确有其事的。
刘骏实在猜不透这位前辈跟着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赶不走也不愿意赶走他。可留在身边儿刘骏又踏实不下来,在这样的矛盾中,试探都不敢轻易试探,刘骏甚至不知道这位前辈对自己的事儿或者是手里的图纸知道多少,盲目的试探很可能将现在微妙的平衡给打破,刘骏觉得自己就像是走钢丝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一步踏空就会万劫不复。
刘骏恭敬的引着元婴青年到了平房,指着带套间的几个门儿让他选,元婴青年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慈悲大妖王不在乎,随便指了一间。
平房都是从新粉刷过的,因为在改建和装修后面的家属区时这里住过装修工人,而所谓装修工人实质上就是农民工,将这些平房搞得一塌糊涂,他们走的时候已经不成个样子了。
小胖的兄弟们过来收拾房间其实也没多大可收拾的,将带来的行李搬进去打开就行了,因为以前没有决定这些平房的用处,所以房间都是空着的,没有做任何的装饰也没有家具。小胖的兄弟们打了个地铺,就完事儿了,他们并不认为自己会在这里长住。
刘骏和陈宇以前考虑的都是吃住在招待所,等刘骏意识到出入制度漏洞多多的时候,目光无奈的回落到了这几排平房。每个大车间,或者两三个小点儿的车间就有这么一排的平房,是作为车间办公室和职工休息室使用的。厂子的级别是地师级的,厂长是厅级干部,车间主任也是个处级,相当于县长县委书记的级别,副职也是的有自己办公室的。而且,当时厂里条件还行,多修几间平房不算个事儿,所以每排平房都有足够多的房间,也有卫生间和洗澡间。洗澡间的考虑还真是为了工人,下班前能洗个澡,真是包身工与主人翁的极大不同。
为了安全考虑,更为了保密, 随便让这些人进进出出的肯定是不行,虽然外面还有一层围墙还有保安守着,那也不行,不牢靠,招待所的那些个员工不是每天都要出去吗?这里面儿漏洞太大了。原本这也就是按照陈宇吩咐来做的,而陈宇虽然是重生者但是也没有接触过保密设施的规划,更何况他对这里的指示根本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都是临时拍脑门儿拍出来的,出现纰漏简直是太自然了。
莫卫东虽然家里是部队系统的,但对这些也不在行,其实,部队里保密方面并不怎么专业。但从小就从岗哨眼皮底下溜出去淘气,长大了又经常带人进进出出,知道一旦有进出就立刻会有一大堆的漏洞。不让人进出是不可能的,但是控制在最少人数上才可能将保密系数保证到最大。
“要想保密,”莫卫东说,“除了咱们几个谁也不能进出,只有这样才能保密,而且咱们几个还都不能单独带人进出。”
刘骏一咬牙,说:“好,就这样。”
莫卫东那就是说说而已,听刘骏居然答应了,眼睛一眯,惊奇的看了看刘骏,觉得这个小子真是够狠的。
刘骏在里面又转了一个上午,了解的比莫卫东清楚,说道:“里面儿将就着也能住,只是上厕所麻烦点儿,也不是多大个事儿。把人都关在里面,招待所送饭就送到岗哨,让卫兵推进去。里外彻彻底底的截断开,外面儿的保安加大点儿力度,招待所反正也不对外营业,里面儿的员工也别到处乱跑了,都老老实实的待着,采购另外安排人,送到保安那儿,由保安送进招待所,这样就双保险了,你安排人再将通讯管制一下,基本出不了错。”
莫卫东佩服刘骏够狠的,但军事化管理也不是说不过去,要保密就不能太随便,松松垮垮的肯定是不成,于是点头同意了刘骏的一件。下午的大多数时候,不当值的士兵们就都忙着把招待所客房的家具往平房里搬,被褥带床一起走,两个当兵的一抬就起来,并不重。写字台和椅子也一起搬了过去,还有电水壶茶杯等等,就是电视用不上,连电视柜一起留在了空荡荡的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