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吕清广突然觉得很滑稽很可笑,仿佛身边儿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出无厘头的闹剧,没有逻辑没有关联没有主次,而自己也从主角变成了配角,很有可能还会变成路人甲乙丙丁那样的龙套甚至群众演员。
下午的阳光很明亮,可是却一点儿照不到地下室来,吕清广把自己的灵识束收回来,被大地与牢笼屏蔽的只是可见光,依然有许多的射线可以穿透到地牢里面并且会继续的前进,只不过眼睛看不到它而已。普通生命体的视觉是有限的,范围狭小,所以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可恒星的光芒就在身边儿,甚至整穿过你的身体穿过你的眼睛,而黑暗只是你看不到光明,光明是存在的,并且就在你身边儿只不过你看不到它罢了。
现在,吕清广就是看到了光明,或者说理解到了光明。进入这个不稳定的空间以后他太憋屈了,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自己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多大一点儿事儿啊!居然让自己畏首畏尾了,吕清广冷笑一声吧雾岛仙茶猛地灌了两口。
“你怎么了,”风地关心的询问道,“这是突然抽得什么风?”
吕清广没有对风地解释什么,有的话是不可以说的,就是心理想一想也是不可以的,作为曾经的顶级存在,至尊中的尊主,吕清广不可能在自己力量这么薄弱的时候轻易的泄露自己的身份,这是危险地,敌人一定会随之而来。
但,害怕有用吗?
这是一个错误的空间,吕清广实在错误的时间以错误的方法进入这里的,在这里本来是不应该有自己存在的,这是一次错误的穿越,可这也有好处的,吕清广突然惊喜的发现,好处还挺明显,那就是这里没有可以要和自己为敌的敌人存在,这里的各方势力都不知道有自己的存在又怎么会蓄意要和自己作对呢?
吕清广来不及关闭手镯空间,在这个危险的不稳定环境里,关闭手镯空间就是自己禁绝了太古灵族的保护和哨探,那等于自己至自己于死路是不明智的。
这一刻,吕清广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将心神侵入黄庭,和小号的自己商量道:“到了这里是不是就甩开了那些注定会出现的敌人了呢?”
“难说,”小号的吕清广也拿不定主张,“这样的事情以前没有遇上过,看不透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你这一世比以前走得更远,大有找回失去的‘道’的希望,所以就更得小心,一切还是以安全为主。”
“哼哼,这里那里来的安全可言。”吕清广苦笑道。
“拼一下不是不可以,我相信能离开这里的。”小号的吕清广也没有准主意不过自己和自己沟通并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吕清广明白小号的自己和自己一样都觉得有必要适当的出手了,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可意思很清楚,实在不行就到空间乱流中去游上一会,还不相信了,这个宇宙还有咱这样的存在不能去的地方。
吕清广站起身,一点儿准备活动都没有做就一脚踢在了牢门上,镶嵌着铁条的沉重木门立刻向前飞去,门洞光秃秃的暴露在led冷光中。
“你真的抽风了?”风地忧心忡忡的问道。
吕清广笑着说:“我去审审那个犯人,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牛逼到要和我抢镜头,戏份儿是那么好抢的吗?”
“这样会暴露的,你不怕不安全了?”风地有点儿惊慌的问道。
“怕,”吕清广放开了手脚也就放开了包袱,“可是怕有用吗?我现在过去不过去不一样的危险吗?把事情搞清楚了说不定就找到离开的办法了,太畏首畏尾到最后肯定是更危险的。我先审问一下那个囚徒,说不定会有一点儿线索的。”
“你又不会说这里的语言,审问?我看你连打个招呼都做不到。”风地不信任的带着一点嘲弄口吻的说。
放下心里的包袱以后吕清广整个人都轻松了,微笑着回答风地道:“那没啥,不行就刑讯逼供,咱也不问,他怎么说咱就怎么听着,挺高兴了就少打两下,听不高兴了就多打两下,这还不简单吗?”
地下室黑洞洞的,到外面去的走廊上有两道厚实的门紧紧的关闭着,上了楼梯还有一扇,这里就是闹得惊天动地,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吕清广的灵识束虽然不能和太古灵族相媲美可侦查一下这附近的情况还是得心应手的,瞬息之后,吕清广就对整个监狱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对地牢已经说得上了如指掌了。
戴上头灯,吕清广走到靠里的第三间牢门外,另一个囚徒就关在这里了。
吕清广一把抓住门上的大锁头,用力一扭,锁头应声裂开。吕清广把烂成两半儿的大锁扔在地上,拉开铁门栓,推开和自己的牢门一个款式的镶嵌着铁条的大木门,在吱吱嘎嘎的声响中,头灯的光线照到了这间囚室里。
“尻,比我的那间大。”吕清广不满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没修养,”风地批评道,“这你都要计较一下,有比较的必要吗?”
吕清广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了,可嘴上却不可能承认,狡辩道:“住房问题可是大问题,这是一个级别的差异问题,怎么能不计较呢?按咱这级别起码也该来个套间吧,要总统套有些夸张,可比人小就是他们接待方的不对了。我这不是计较,实事求是的说,什么级别住什么房子,他们不按咱的级别安排这就是他们的失礼之处了,应该批评并予以纠正。”
“德行。”风地懒得和有点儿小人得志的吕清广计较。
既然这间大一点儿那么审讯室就在这里好了,而且这里的牢门还是完好的,要是有事儿也可以通过这个牢门进入空间乱流。放开自己之后的吕清广对空间乱流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冒出一个念头,空间乱流对别人是死地但是咱不是别人,哪里也许就是自己的福地也未尝可知。有这个想法垫底吕清广就更不是那么畏惧了,退路就是那么一种概念,看你怎么去想,投资失败跳楼的人肯定是没有退路的,可是要把他没有退路的退路和讨要工资未果的农民工的正路相比,那也是宽广无比富裕幸福的,可是就有人不那么看,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几分钟以前,吕清广还视空间乱流为畏途,于是四周都是危险。可是一旦觉得空间乱流不是那么可怕,身边的危险也就没有那么危险了。
要说危险,那危险可以是无处不在的,出门散个步还有可能被汽车撞死呢?在家里有可能会遇上地震,和人说话可能染上非典,危险那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的,可是大家还是好好的活着,并没有因为醉酒驾车的多就不敢出门,也没有因为怕非典就不敢说话。
吕清广现在也是一样,不怕了,事情就立刻呈现出另外一个面貌出来了,整个世界在吕清广的眼前都不同了。
不同归不同,吕清广现在还是在这个不稳定的时空中,也还是在这个监牢里,只是从犯人升级为了审讯者,这个级别是他自己争取的。
回身从自己的牢房里把椅子茶几茶具和停电应急灯都提溜到审讯室里,吕清广无师自通的用强光照着另一个囚徒的脸,在光柱照向那人的同时吕清广惊讶的发现那人的衣服居然是化纤的,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