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没有任何强有力的保证可以让他们确信另外四个一定会来,要被放了鸽子那可真是霉透了。
“他们应该会来的。”高个子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并不相信,所以语气里就透着那么一股模棱两可的味道,好像说的不是陈述句而是疑问句。
“应该?呵呵,”褐色头发的女孩有点儿神经质的冷笑两声,“他们应该今天晚上到的,要说应该,那么他们现在就应该在我们面前了。”
高个子尴尬的搓着手,面对同伴的指责他觉得自己也是很无辜的,这可不是他的错,看了另三个人一眼他申辩道:“你们不能要求我对他们的行为负责,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们都只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是吗?我并不能强行规定什么,大家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无法知道,我说是确切的知道别人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他们,同样的道理,我也并不真正了解你们。”他盯着褐色头发的女孩问,“你真的叫珍妮吗?还是只是暂时这么叫,回头再恢复你原来的名字,我们四个也是今天凌晨才第一次碰面不是吗?”
褐色头发的女孩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驴友都是这样的,”金发青年将身体缩进沙发里,“可是,起码的诚信还是需要的,说好的时间不应该耽搁,起码我们四个都是按时到达了,而剩下的四个就让人难以信任,起码他们不守时。现在我们的问题是等他们还是不等?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并且今晚就要决定,如果不等,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要是等,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要是等到了还好,如果等不到他们来我们就惨了。”褐色头发的女孩悲观的捧着脸,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等人最难过了,谁能保证他们会来呢,两天以后就算他们来了,可我们的优势也没有了,那时人可就多了!”
高个子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其余三人都默默点头。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得再买点儿食物和水。”褐色头发的女孩说着站起身来,“我们在前台给他们留封信就行了。他们要是到了会到前台去的。”
金发女孩紧跟着站起来往外走。
“可惜这两个房间了。”金发青年走过门廊的时候看着两个紧闭的房门说道。
高个子耸耸肩,面无表情的说:“他们虽然没有来,可头一天的住宿费已经划过来了的,损失也不是我们的。”
“哦,”金发青年回头看了看高个子,“既然我们四个决定明天一早出发,那一会儿就把后面的费用集中一下,还是你统一支付好了。”
“无所谓。”高个子笑了笑。
褐色头发的女孩肚子里腹谤道:“无所谓个屁。”
当他们再次来到大厅的时候,一大群人围在总台处,从后面还在不停的有三五成群的人往这边儿来。
“是晚上的那一次传送,”高个子小声议论道,“这一班人可真够多的。”
“我们先买东西算了。”褐色头发的女孩看了看总台的女服务生,这会儿总台后面站了三个女服务生可依然忙得不可开交,估计就是挤过去人家也没有耐烦心理会自己的。
四个人到了地下室,超市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估计也是不愿意在总台等候的主儿,对这里也比较熟悉,所以就先来买东西了。
在一台疑似柜员机的仪器前,四个人都插进了自己的卡片,然后一阵操作,估计是转账之类的,然后又分工开始购买,这一次买的东西要多上许多了。
等他们抱着大包小包回到大堂的时候,总台已经没有客户了,三个女服务员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高个子站到上午说过话的女服务生面前说:“我想给我们那套房子空出来的两个房间的朋友留个话,要是他们来了,就说我们已经出发了。”
女服务生点点头。
高个子想了想补充说:“告诉他们,路线不变。”
女服务生再次点头。
高个子本来还想套套近乎,可别人头都不抬,就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往回走的时候,大家惊异的发现几乎所有的房子都亮起了灯。
灵识束跟随他们四个回了房子后没有再跟进去,而是在周围转转着快速的看了一遍。
平房基本上住满了,那些二层楼还有一多半儿是空着的,但是,在外面林边儿的草地上,已经有六个帐篷搭在那里了。
他们的帐篷都比吕清广的要先进许多,也要大许多,还有三室一厅和两室一厅的,其中四个亮着灯,另两个帐篷中的人已经睡了。
“这里真是奇怪,”风天嘟囔道,“既然有开发期那一定就有不开放期,是什么把这些魔族一下子都吸引过来的呢?”
风地满不在乎的说:“这哪里算得上人多,魔族的数量是以亿兆计,这才多少一点儿啊!还多是底层的,到现在,一个相像的我都还没有看到呢。”
第二天一早,那四个魔族就收拾好东西,每人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出发了,徒步穿过十字小街,走向丘陵山岗。
“我们要不要挪一挪?”当四个魔族走进树林的时候风天问道。
对于这种尊重领导,早请示晚汇报的行为吕清广是欢迎的,可他看不出任何挪窝的必要性来,问道:“为什么要挪?”
“再过大致四小时左右,那四个魔族会经过这里,”风天有条不紊的回答说,“要是我分析的不错的话,我们正巧在他们的路线上,他们会发现你的帐篷的,以为我发现有一条林间小路就从我们旁边儿经过,而他们正是奔着这边儿过来的。”
“这么巧?”吕清广难以置信的伸头出去观望,果不其然,在三米多外是有一条小路,看上去曾经有不少人走过的样子,不过,近段时间应当没有人来往过,杂乱的树叶落了一地,要是没有风天的点破吕清广还真不会注意到。向周围往往,心想,说不定这个空地就是赶路的驴友们午休的场地。
吕清广缩回头,心里无奈的说道:“避开他们好了,咱们找个没人经过的地方重新扎营。”说着就打算起身。
“可这也不是个事儿啊,”风地反对道,“又不是躲猫猫,为什么要藏起来?再说了,你要藏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光是偷听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没有话语权可不行,只要问一问不就知道这里的传送阵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你不出声,难道别人会主动告诉你吗?”
吕清广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风地说的也有道理,逃跑主义的确要不得,那是右倾路线,和左倾一样都是错误路线。可出去,那个,安全吗?吕清广心里犹豫起来,左右摇摆不定。中庸之道是很难坚守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左了或者右了,或者当时是左了,可历史的看是右了,也可能当时觉得中庸,其实是右了,当然,也可能是当时极左,历史唯物的那么回眸一瞥,哦,居然是中庸的。左中右这东西真的很难说,很难很难,吕清广看看自己的两只手,突然头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依稀记起自己是分不清左右的。
叹口气,吕清广把两只手放下来,既然明确了自己左右不分,那么中庸之道也就不用再想了,想也是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