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没好气的斜了老杨一眼,老杨这不是胡闹,这是想提高修为想疯了,其他的事儿和提高修为比那根本就不算个事儿。这在修真界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也算颠簸不破的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不过到了吕清广这儿就不好使了,修为这东西对吕清广来说并不是太大的事儿,丹药吕清广也很久没有炼制了,提高修为并不能让吕清广有真正的长进,倒是体悟来得更直接,就算是从修为论,增长的也是跳跃式发展,大有放卫星的感觉。
恩怨情仇修道的不是不提了,但是,在老杨眼里并没有修为提升来得那么有吸引力,那么有人,为了修为提升放弃复仇是完全现实的,同样,为了修为提升轰杀别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杨眼里写着他的心声:出来混就得准备好挨飞刀。你虽然被别人从背后插了飞刀了,可你修为提升了不是。你也就没有亏,这简直是赚到了,只要修为能提上去,飞刀你随便的插。
对于魏元凝、夏侯哲祥、索熙子他们的行为老杨肯定是站在吕清广这边儿声讨谴责的,但是,这也是很正常的嘛,别人这样做也有他不得不做的理由,要怪也只能怪咱们没有及时发现,不过要是发现早了岂不是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杨觉得带吕清广去是完全的在帮吕清广,嘴里明说但心里却的确是那么认为的:这等好事儿,没我你还参加不上呢。
可这事儿吕清广也冤枉不是,是你裹挟我过去的,不是我自愿的。
在吕清广看来事情很清楚很明白,现在我被从背后下了黑手,而且损失惨重,这仇结大发了,不报仇肯定是不能算完的。既然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就放手快意恩仇一回好了。
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没有完全说出来,可是大致也都猜到了,不过猜测终归还是猜测,有的事儿并不能完全明白对方的意思,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那么灵动呢,就算是蛔虫,犹豫看问题的角度不够高也难免偏颇不是。更重要的是两边儿的屁股坐在各自的墩子上,屁股决定思维,这样一坐两人哪里能想到一块去呢?
吕清广也没有让老杨出手的打算,对他也不再提这事儿,拿出茶壶来,泡起了茶,有的是自己手镯空间的泉水,这泉水的品质也算不低,要不是所在的妖界空间受损后泉眼萎缩,很有可能就轮不到吕清广来收取了,这也算捡了个漏。在时空乱流中,泉眼儿没有少分担耗散灵流的工作,所以不仅恢复了泉水的品质,而且还有进一步的提高,泉水更是积累了一片海洋出来。
要是这片海是我的血流成的就好了,吕清广每每看到这片海洋都会这样的发出感叹。
煮上茶,吕清广和老杨还没有继续谈话,脚步声响,祢正平听到后院的动静赶了过来。
“仙长,您这几天是上哪去了?我急着找您,可就是找不到您,您说,这可急人不急人。”祢正平冲过来立刻就不停嘴的说了起来,“以后您可得留下个联络的法子,要找不到人可急死个人喽。”因为急,也因为在吕清广面前祢正平觉得没有绷着的必要,说起话来就一点儿修辞都没有讲究,也没有粉饰文采,很乡土很原生态的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个打岔的一来,吕清广和老杨是不能再谈修真界的事儿了,这些东西平时在凡人面前流露那么一星半点儿的还无所谓,可是,这次吕清广和老杨谈的是非常负面的东西,与仙风道骨是完全背道而驰的,这样的事儿存在肯定存在,但是决不能闹到凡人都知道,修真界也是要建立和谐社会的。所以,这些不和谐的事儿就只能暂时和谐掉了。
“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儿?”吕清广仰头向站着的祢正平问道,仰着脖子说话感觉特别的别扭,而祢正平像是怕吕清广一闪身又不见了一样紧贴着吕清广站着。吕清广想要看到他的脸就得将脖子扭到足够的弧度,这对吕清广来说不成问题,反正他也没有骨头了。但是,视觉效果让吕清广忍无可忍,这样看上去是完全的样式,主体物是祢正平的下巴和鼻尖儿,连鼻孔里的鼻屎都历历在目,没办法,吕清广现在的视力有那么好,有什么办法呢?想不好都不行。
吕清广担心祢正平站这儿回话,能用唾沫星子给自己洗淋浴了,说不得赶紧一把把祢正平拽到一边儿的墩子上坐下来。
祢正平被吕清广拽得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好在吕清广用灵力裹着他,将他放到了墩子上坐下。
惊得睁大了眼睛的祢正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等坐在墩子上,脚上逐渐从软绵绵的感觉恢复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之后,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请求道:“仙长,能不能赐一个仙术,让我在需要时找到您呢?”
吕清广真真正正的凝神看了祢正平一眼,然后郑重的对他说:“不行。”
“为何不行?仙长该不会做不到这一点儿吧。”祢正平觉得委屈极了,我就这样小小一个要求,您这么大一个仙长也好意思拒绝我。
“你能看着这个蚂蚁吗?”吕清广指着从脚边儿背着一段破碎方便面渣子经过的一只勤劳的蚂蚁问。
祢正平正气不匀呢,立刻大声应答道:“能,我当然能了。”
“好啊,”吕清广咧嘴笑了起来,戏谑的歪着脖子问道:“那么,你能一直盯着它,并保证它每次抬头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看着他么?”
“你,”祢正平脸红脖子粗,也不叫仙长了,指着吕清广的鼻子叫道:“欺人太甚,我等岂是蝼蚁乎?”
吕清广很认真的低了点头,诚恳的对祢正平说:“你我的差距比这还要大,大得多了,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保证让你随时都能找到我,我不是做不到,我不骗你,我真的能做到,但是,我不会这样去做,就如同你可以一直跟着那只蚂蚁,但你同样是不会去做的。”
祢正平看看吕清广又看看那只渐渐爬远的蚂蚁,再看了一眼看热闹的老杨,强词夺理的说:“我能一直看着他,我用一只小碗将他抓来装了就是。”
“此法,对你也是一样,要装你更简单。”吕清广并不想把祢正平装进自己的手镯空间去,但并不是吕清广做不到这点。
祢正平见吕清广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那么淡定从容,心里也一阵阵发虚,要是自己真的像蚂蚁一样被装在碗里,那滋味,祢正平想着都头皮发麻。
吕清广不理他有什么感想,径直问道:“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急得都没了正形了,有事你就说事儿。”
祢正平欲言又止不敢说话,眼神儿透着哀求。
吕清广看了心一软,说道:“有什么你就说吧,能帮你的我就顺手帮一把。”
一听这话祢正平有燃起了希望,满怀希翼的说道:“丞相府说了,这两天就要见我,我想仙长陪我过去。本来是三天前说的,我还以为等不到仙长了,谁知等了三天还没有动静,要是可以,一会儿仙长就和我一起去相府外候着如何?”
吕清广听完好悬没有载到地上,居然祢正平是为了这屁点儿大的事儿就急急火火的找自己,要真将联系之法给了他那还了得,自己岂不是成了他的保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