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天使的毛2
面对着这跟四翼天使的毛羽，小黑是非常非常想将心火从掌心冲出来，一把火把这根毛给熛了，让毛焦臭的味道充斥在这个位面之中。
这只是个梦想，小黑知道，一根四翼天使的毛羽燃尽是不可能让气息充斥整个位面的，气息没有那么强烈，但这不是重点所在。
重点是小黑不想得罪人。
嗯，更正一下，小黑是不想得罪神，魔也不好得罪的，至于人，那是完全无所谓的。
做到这一点儿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小黑本来是信心满满的，但遇到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事情就开始不受控制了，而且越来越向着与他预计相反的方向滑去，虽然现在还没出溜到沟里，但大有一直滑落到深渊之下的趋势，这个方向性真是太危险太不合时宜了。
小黑心中升起阴霾，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后悔来这里，后悔自己认识这两位衰神，特别后悔自己在密道中为什么要把吕清广给带出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找病吗？
毛羽并没有在小黑手心中燃烧起来，小黑小心的将之收进项链中，这是他的储物法宝，他本体的储物法宝。
对于这样节约的举动慈悲大妖王并没有异议，老甘是穷惯了的，任何有的上的材料，哪怕价值不高，比如天使的毛，他都是不会浪费的，居家过日子不精打细算不行，等着吃饭的嘴太多，等着穿的也同样的多，浪费不起呀
想当初，吕清广也是差不多，不管有用没用，能揣进兜里的就是宝贝，在露天摊恨不得什么都装走，在灵界空间也差不多是这样，什么都想要，等到现在才发觉这些完全都是身外之物，而当身体都不复存在以后，身外之物就更用不上了。如今吕清广对于这些材料也罢战利品也罢仙石也罢，都没有多少的热情了，唯一让他感到有吸引力的就是体悟了。虽然从一走上密道就知道体悟很重要，但真实而又明确的看到效果却是在近期，而且效果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悍，再也没有与之可以相提并论的任何东西了。
羽毛被小黑攥住的同时，在毗邻位面系列群结构点的另一个时空节点左近，天使之城的专属基地之中，毛羽的主人就已经感觉到了。在他毛羽脱离的地方，还未长出新毛的皮肤处传来毛羽的感知，这样的感知是模糊而非理性存在的，却又是本体产生的自然感应，感觉到自己的不自由，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外力所带来的侵扰。下一刻，当小黑将毛羽收进储物法宝的时刻，任何感觉都断开了，突然、彻底。
四翼天使，这根毛的主人，皱起了眉头，在这个专属基地中，他是负责这件事情的最高级别天使，整个基地中，也不过十二位四翼天使和一位六翼天使，低级天使和神族后裔的数量也不算多，在这个空间结构区域中天使之城的势力不算大，利益诉求也不多，更多的不是依靠强势介入获取的，而是在于其他势力相互合作与协调中完成的，更多的依靠的是政治手腕儿不是军事干预。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专属基地出现在这里了，这样的小型基地完全就是一个战斗堡垒。
这个专属基地也是如此，除了名字不叫战斗堡垒之外，跟一个战斗堡垒没有其他的差别。
保持战斗力，即便是少但感觉上相当精锐的战斗力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也是一旦发生战争后续大部队驰援的落脚点，如果连这样一个落脚点都没有，抢滩的战斗可就艰苦了，死伤也会是非常巨大的。
四翼天使提奥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当赶紧汇报一下，将事情交给上级来裁断。
这是一个意外，这一点毫无疑问。
这个意外带有强烈的侵略性，从其中可以感觉到强大的力量，这一点也可以确定。
但是，那不过是一根毛羽，因为一根毛羽的失踪就召集四翼天使会议，向六翼天使提交议案，这似乎太草率了，容易被诟病为小题大做，那根毛羽只是一根毛羽，而且仅仅是失踪，并没有消亡。甚至没有受到损伤，提奥感觉得到被禁锢住的时候毛羽是完好的，在失去联系的时候毛羽依然是完好的，那是他身上的毛，他感觉得很清楚。
也许，提奥想，也许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也许真的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么一想，就觉得完全可能是真的没什么，提奥的思绪也回转到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157位面的位面剥离事情上来，这算是近期的一件相对突出的事件了，不过在这件事情里天使之城并没有怎么参与，只有底层的神族后裔有观察员介入，因为做生意并不是天使之城的传统项目，天使们更喜欢接受献祭而不是交易。次一等，通过税收来获得他们所需的也是可以接受的，但交易的味道太过于接近恶魔，太世俗化，不符合天使们的口味。
位面剥离是不常见的极端事例，必要的关注是不可少的，所以在得到消息的同时，负责情报与信息的提奥就立刻派出了观察员去记录发生的一切。
天使的力量来自于信仰和传承，献祭与牺牲是他们的食粮，但学习不是，不是说天使不可以学习，不是的，只是学习对于他们的力量并没有帮助，只能丰富他们的阅历，所以天使更喜欢看书而不是看生活。
没有天使之城的天使会赶往那里去追寻位面被剥离的感觉的，提奥让自己的毛羽潜入进那个位面的那个地区，在剥离发生的核心区域去，不是为了找点儿感觉，而是为了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各个势力群在这件事情上的关系，通过这个集中利害冲突的点，看看这个位面系列的势力分割有没有改变，有没有不利于天使之城发展的苗头，有没有新出现的利益纽带，如果出现了新形成的利益群，还得进行评估，以判断天使之城是不是有必要参与进去，从中分一杯羹。更重要的是随时保持这样的警惕，不让自己的势力被排挤到边缘，是的，不是每一点利益都要攥在自己手心里，如此贪婪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起码不能长久。但每一处利益分配的时候都应该有己方的身影，都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即便是自己不需要的，也要吼上一吼，以免被遗忘，特别是被排除在既得利益集团之外。
这件事提奥秉承的是重在参与的信条，所以在派出观察员之后，将自己的毛羽揪下来一根，投入到教廷系列之中的灌输渠道，化作光辉从玉兰市的教堂的十字架发射出来。
提奥的毛羽选择哈利.卡德维尔这具皮囊，正如小黑分析的一样，选择是完全在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下进行的，也确实是因为小黑点碎了他的灵魂，所以哈利.卡德维尔的胜出完全是符合选择法则的正当竞争成果，没有任何的黑幕，要说有也是小黑制造的。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小黑上火，要是早知道如此还踌躇个屁呀一上来直接把哈利.卡德维尔碎尸万段剉骨扬灰，然后带走灵魂细细拷问慢慢折磨，多爽快多惬意多省事儿呀不仅是解气了，而且还不会有后续的麻烦，哪像现在，小黑才伤脑筋完哈利就又得担忧是不是会跟天使之城硬抗上了。
如果在赵大真人全盛之时，对上天使之城也就对上了，不算多大一点儿事儿，即便是跟天使之城全面开展也不怕，要是呼朋唤友，灭了天使之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随风而逝了，继续追忆似水流年那是一点儿实际意义都不会有的，徒增伤悲而已，只能导致肝气淤积，起不到任何积极的效用，不是七杀拳，先伤自己后伤敌，那是传说，是不存在的，真正是只伤害自己不伤害敌方，亲者痛仇者快的情况是现实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的。
在小黑郁闷的时候，提奥心里其实也在郁闷，毛羽实然是不当紧的，可那也是自己身上拔下来的毛不是。
拔谁的毛谁不疼呀
那当然是拔的谁的毛，疼在谁身上了
虽然拔一根毛羽连微创手术都算不上，虽然那疼痛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就算一毛不拔可掉毛的事儿也是时有发生的，但是要真觉得什么事儿都没有那就大错特错了，觉得提奥会另外拔一根毛去试试，甚至是拔一根正羽，以加强力度，就错得完全离谱了。
作为天使就得爱惜羽毛——重点：自己的羽毛。
损失一根毛羽不打紧，就算损失一把毛羽也不会有多大事儿的，但损失羽毛的这件事儿却是不允许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而且必须要避免类似事件的出现。
提奥非常清楚程序，如果不向上反映，自己应当派遣手下尽快的去现场核实情况，等核实以后再决定该怎么去做。而让提奥犹豫的并不是派不派手下，也不是派多少去派谁去的问题，同样不是何时派人去的问题，而是派到何时去的问题。
德莫克拉西前进基地赛因斯-光伏157位面正在剥离之中，那里的过去在一小段时间内是可以擦写的，如同可以反复使用的刻录光盘，虽然不是无限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在现在却还是时候。提奥觉得现在派去的手下如果可以直接到达过去，直接的到达自己羽毛传送前的位置，也许可以看到自己的毛羽降临玉兰市的小教堂，也许可以看到在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毛羽究竟遇到了什么意外，甚至不排除救自己的毛羽回归，虽然这根毛要不要都无所谓，但能拯救当然还是得拯救的，要不然自己的毛被别的存在攥在手里算怎么回事儿呢
拯救行动就这样出台了，要拯救的就是一根毛，这是目的性的存在，却又是隐秘在诸多表现之后的。
为了拯救的顺利进行，提奥派遣他手下相当有战斗力和应变机敏的两翼天使狄德罗来执行这个拯救计划，从战斗堡垒——官称是专属基地的分属天使之池穿越过去。
天使之池里没有水，只有光。
永恒的光。
浓稠的如同水银一般的光。
在狄德罗进入永恒的光芒中，向玉兰市的过去偷渡的时候，当狄德罗穿越因为剥离而松动了的位面的历史的时候，在当下的不确定之中，小黑的眉头皱紧了。
小黑没办法不皱眉呀，刚把那根天使的毛揣了起来，整个教堂里就浮现出天使的气息来，这散发着永恒光芒的腋臭味道还是来自于过去的，是在不久之前的过去。掐指一算，小黑立刻了然于胸，这是那根毛得主人找后账呢，只不过是借着位面剥离的便利，将秋后算账挪到了春天里了，这得算是寅吃卯粮了吧？
不管怎么样总是得应对的，最让小黑头疼的是这一次散发出来的气息虽然不小，但居然等级还下降了。
两翼天使相当于仙人，普通仙人，没有级别的仙人，相当于魔，普普通通的魔人，相当于神人，一般般的神人，属于绝对的背景式存在，站在方阵中就是一个点，融入整个队伍里看不出个数的点。
这样的，连龙套都算不上的存在，即便是亲身降临，——在小黑、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面前他都没资格用亲身两字，这个级别的天使来了倒是来了，但给小黑出的题却是更难回答了。就算是小黑有心糊弄过去算了，可他真的是不能向一个两翼天使谈和的，别的不说，就是跟两翼天使谈也没有用，那个级别能做主吗？不可能随便遇上一个老美就谈从阿富汗撤军，这事儿不归丐帮管，背包客也不耐烦管这些小事儿，而且就算其中某位背包客被说动了，你觉得，他的决定能代表白宫还是五角大楼还是兰利的情报本部呢？什么都代表不了，甚至自己都代表不了，作为底层存在的背景人物，自己的意志都是上级确定的，由代言人代言。
如果是升一级——最好是两级以上，哪怕是再来一根毛，小黑看准合适的机缘也能就坡下驴，区别不外乎下驴的姿势是否潇洒，这都是小节无关宏旨，只要能下驴，能了结此事，小黑就心满意足了，就坡下驴的事儿经常发生，就是慈悲大妖王也不好多笑，笑两声就过去了，笑多了不合适的。
有斗争就总是有妥协的，妥协是斗争的艺术，这门艺术玩儿的人特别的多，如果慈悲大妖王笑过了很容易引起众怒的，这太容易被张冠李戴或者刺激到某些痛处，而这些忌讳是慈悲大妖王也必须要避讳要小心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没有往小黑预想的方向发展，相反的，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向着深渊继续的滑落而去。
一个两翼天使，居然来了一个两翼天使
小黑简直就欲哭无泪，要不你就别来添乱了，要来就来个对等的，起码也得差不多的嘛，知道这儿什么情况吗？就敢随随便便的扔个炮灰过来。
跟个两翼天使炮灰是不可以谈和的，谈了也白谈不说，光是等级的落差就足够将一切严肃的政治艺术都发酵成笑料，笑声会将一切政治的严肃性还原成肮脏不堪的遮羞布，狠狠的撕裂开，露出其中原始的欲念。不说和谈了，就是投降也得向对等的去投降，要不就是被俘虏了。是的，不对等的投降就是被俘虏，一点儿讲价还价的资格都不会有的。
一个小兵遭遇到敌方将军会怎么样？击毙或者抓回去领赏去。
一个将军遭遇到敌方小兵会怎么样？被击毙或者被抓回去领赏。
多余的话都不会说的，说了也是白说，没有效用，即使行贿，即使这个小兵高抬贵手，那么还没有等远离他，就又会跌落入别的小兵手里，小兵是没有权利赦免敌人的，唯有领军的将领才能有这样的权利。
小黑是真的愿意将那根毛还回去的，当时他没有烧掉这根毛就是打的这个念头，只要来个合适的，或者来一根够级别的毛就行，只要在慈悲大妖王面前给个台阶小黑也就下去了，他要寻找的是他自己投影的残骸，别的他真的是不怎么关心，也没想着要惹事儿的，只是遇上了有什么办法呢？
这的是没办法的，不仅前面儿的小误会没有机会解释，后面儿的一连串儿的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停息，即便小黑愿意，慈悲大妖王和吕清广还不愿意呢。
感觉到两翼天使穿越到当下之前的可不只有小黑，慈悲大妖王当然也感觉到了，甚至吕清广和风地都感觉到了，而且那三位跟他完全不一样，一点儿讲和的意念都没有，相反，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