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莫庄新密议5
庄有德依然坐得直直的，腰板儿挺得很精神，与莫卫东流露出来的颓废情绪完全不沾边儿，而且是对立的，这种对立让莫卫东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他仰起头问：“你有主意了？”
“算不上什么主意，只是不想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罢了。”庄有德不扬不抑的说，“只要自己不愿意闲坐着，只要愿意找点儿事儿做，我相信总是有机会的。”
“比如？”莫卫东接了一句，“来点儿扎实的。”
“还记得星际海盗么？”庄有德跳脱开去，飘忽的发问。
莫卫东猛然间没有回过味儿来，木然答道：“记得，怎么了？”
“刚才我和太叔祖聊了两句。”庄有德启发式的提点。
“太叔祖？”莫卫东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庄有德这是在说庄和善，他可是搭星际海盗的船穿越过来的，也可以说是偷渡过来的，他肯定是清楚知道星际海盗的情况的，可莫卫东不知道这跟自己能有多大关系，试探着问：“你不是想要跟星际海盗合作吧？”
“当然不是了，”庄有德沉稳的回答道：“星际海盗也就偷吃了那么一嘴，来的也只是那一艘飞船而已，他们并不是那么团结的，不敢跟这么多大势力叫板，也就溜边儿偷偷的咬上一口两口的。何况星际海盗可不是好的合作伙伴呀，咱们又没有太叔祖的能耐，跟星际海盗合作还不被他们给连皮带肉给吞下，到时候我俩连骨头怕都剩不下了。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直说了吧。星际海盗也没有胆子违反硅结晶禁运的严令，要不然他们何处开采不到硅结晶，何苦听到风声就急巴巴的赶到这里来。他们之所以要从这里弄走硅结晶，还是借着咱们的名头在打擦边儿球。他们赌的是我们能拿到许可，而他们虽然是在之间拿到硅结晶的，可是他们会在确证了我们已经得到许可之后才销售。”
莫卫东皱着眉插话道：“不对呀星际海盗的硅结晶可不是从咱们手里弄去的，那是凌嶙的货，凌嶙还调了别的地方的货才凑够的。与咱们不沾边儿呀”
庄有德微笑着点头道：“有意思的就是这一点。”
“咝——，”莫卫东吸了口凉气，身子不自觉的抬高了，眉头紧皱的说：“你是说这里有机会？机会就在其中是吧？既然星际海盗借着咱们的光都可以打的擦边球，咱们自己却视而不见，将这样的机会给浪费了，这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不过你能确定对星际海盗适用的法子，咱们用着也能行吗？”
庄有德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不敢保证，也没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保证来，要不就不叫打擦边儿球了。听我太叔祖说，皮皮露达.维多利亚.鲁尔加迪娅.克鲁斯蒙达.埃弗拉伊姆.长袜子船长虽然是从凌嶙拿到的货，但他们是在这里联络的，就在这里就算是。而且是王晓郁调的货，王晓郁当时也可以算董事的，集团董事的每一个主要成员都可以算的。咱们的股份虽然被家族接管，但咱们的董事身份并不是就完全被剥夺了，只要能拿到货还是可以销售的。”
莫卫东毫不犹豫的接嘴道：“不过咱们拿不到，起码从正式的份额里面是一点儿也拿不到的。”
庄有德点点头，承认莫卫东说的是实情，不过他的眼睛中有笑意，充满信心的笑意。
莫卫东也不笨多少，眼珠转了几圈儿就反映了过来，神情立刻激动起来，坐直了甚至，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说：“当初星际海盗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生产呢，有个屁的货，他们带走的货可都是王晓郁带她们去凌嶙提的。他们拿走的不仅是凌嶙的货物，可是却并非份额之内的。这样也行呀？”
“行，”庄有德莫测高深的说，“但也不行。”
莫卫东刚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紧，细细品味着庄有德的话，半晌才说：“的确，这样做那就是走私，不被抓住怎么着都行的，可一旦有逗硬的，一旦被抓住了的话，那就什么都完了，还会给家族惹祸的。尻，这跟早些年走私汽车走私电脑走私香烟的一个路数，那会儿家里就不让冒这个险的。比较起来，那些勾当的风险算个屁呀你家里估计也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到底你有什么主意就明说吧，我不想再死脑细胞了，会老得很快的。”
庄有德也不绕圈子了，郑重的说：“太冒险的事儿，看着利润庞大，其实未必值得冒险。当初不去碰那些触线的事儿是绝对正确的，别的不说，要是去做那些好像利益巨大的生意，咱们还会弄刘俊这个土鳖吗？事实证明，弄这个得到的可比走私获利更大，要不然咱们也不可能有机会知道位面是啥，更不可能到位面之外去开开眼界。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更广大更精彩，有无数咱们想都想不到的事物，有无数的好处有无数的宝物，如果不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但走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别的不说，光是传送阵的费用就是天文数字，这一次出去是咱们各自的家族给的奖励，不用咱们自己掏腰包，但咱们要是按照原定的奖励去接受的话，现在带着家小搬过去以后，再想使用传送阵可就得自己买单了。你算过没有，你我手里面的珠宝玉石能折合几次传送的费用呢？又能走得了多远呢？”
莫卫东眼睛发直。
庄有德打开自己的辅脑，将一个个数据点击出来给莫卫东看，算下来，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天已经大亮了，这是一个阴天，初夏的阴天已经显示出燥热的威力，莫卫东脸上微微的冒着小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看那些数字看的。
庄有德微微的一笑，收起了辅脑，镇定而冷静的说：“实情就是这样的，位面之内的货币跟位面系列管委会的货币兑换比值比当初国民党溃败时期的金圆券与美金还过分，而基地货币的兑换率也是这样的，位面里的钱那根本就不能叫做钱。而走私的确来钱快，可是风险也是相当的可怕的。咱们可以打一点儿擦边儿球，但是绝对不能玩儿得那么离谱。可是，有更大的玩儿法可以去尝试的，因为咱们毕竟身上背着那么一点儿名头的，而且是这个位面中最早明白真相的。我们知道这个星球这个位面会向着何种方向去发展，这是不可取代的优势，只要把握住了这个优势，有很多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做的。”
“咱们这个位面已经被剥离到了新的位面系列，”莫卫东接着庄有德的思路说，“下一步不用说就肯定是全面开发硅结晶了，不是说八年之内开发结束么，八年之后这个位面基本上就没有硅了。我们生活的地球是硅含量相当高的，而整个位面中的硅并不多，就集中在部分星球上了，开采起来应该很快的。从这个位面系列管委会进过的时候咱们不是参观了的么，姥姥的，那里的机器人比电影里的还先进。”
庄有德忽然有了泡茶的性质，端起茶盘来，有条不紊的开始烧水泡铁观音。
莫卫东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有如此先进的机器人在，咱们也不可能组织劳务输出了，跟机器人比，农民工没有任何可比性的，而且未必便宜，人家的机器人都是太阳能的，有光照就行，没有光照地热也行，在任何行星上都比人好使。而这个位面里也就咱们地球有生命体，估计这也是为什么选上咱们位面的原因，起码是原因之一的，所以星球大战都不需要了，直接开发那些含有硅的星球就行了的，顺便儿可以将一切能用得上的物质都一起的提取了，用得着的就带走，用不着的就留下就成了。嗯，一定是这样的，好像挺简单的哈。不过我们估计捞不到什么活儿的，要是家族出面说不定还能分包点儿星球，可咱俩怕是排不上号的。”
庄有德饶有兴致的用金丝楠的茶勺在青瓷茶叶罐里划拉，把团成一个个小疙瘩的铁观音舀起来又慢慢倒出去，淡淡的茶叶味道在空气中飘散。
莫卫东瞄了一下庄有德稳健干燥的双手，投降道：“我是找不到什么好门道了，还是你来吧，有啥想法，说说吧。”
“简单，绕开硅结晶。”庄有德简单有力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将注意力又转移回泡茶上了，水也开了，他洗杯子汤茶壶洗茶泡茶，一心一意的操作着。
莫卫东不觉得有什么简单的，他也懒得去猜了，就盯着庄有德看，反正庄有德会给出一个解释的。
庄有德泡好了茶，却并不喝，拿起闻香杯闻了闻，然后放下，摇了摇头，好像对自己的手艺并不满意似地。
莫卫东夺过茶壶来，给两人的茶盅里面都斟满，然后将茶壶放在自己这边儿，继续瞪着庄有德。
庄有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嗯，你倒出来的茶比我倒出来的香。”
莫卫东搓了搓鼻子，继续瞪着他。
“好，我坦白。”庄有德举起手说，“其实真的很简单的，还是走私。”
莫卫东差点儿倒下去。
庄有德抢在莫卫东发火之前赶紧说：“走私与走私不同，咱们不能走私硅结晶，那东西风险太大，而且量不够的话金额也不高的。可是咱们能做玉的买卖，玉也是硅类的，硬玉软玉都是，不过却不是硅结晶，但价位却比硅结晶高得多。”
莫卫东兴头低落，他们出去这一趟就带了不少玉石玛瑙翡翠等，在基地里也卖了一些出去，但是价位并不高，虽然折合成位面货币还是相当合算的，但比起走私硅结晶的暴利来就不够看的了。
庄有德老神在在的又喝了一口茶，看着耷拉下脑袋的莫卫东，摇摇头说：“你还是知道得太少呀”说着亮出自己的储物手镯来，“看到这个没有，储物法宝，玉石是制作储物法宝的好材料，而且能制造储物法宝的玉石只有地球上才有，在别的位面里，这也是禁制贩运的，随身带一两块儿没问题，多了绝对不允许的，传送阵都是带有监视功能的，一经发现全部没收，还要处罚，而且很重。而需求玉石的又只有修真界和东方神界治下的少数位面，修真界被分割在各自的位面里，现在也就你们东方神界属下的位面里玉石是超高价位，别的地方价位并不高，量也极少，因为他们并不会使用玉石炼制储物法宝。比如魔族吧，听我太叔祖说，魔族几乎都是用秘银炼制储物法宝的，那些储物法宝的空间小的可怜。而秘银也是极其稀少的珍贵材料，来这里的魔族投机者不少都在寻找秘银，不过没什么收获也不可能有大的收获，这里本来就不是秘银的主要产地。”
莫卫东又跟自己头皮叫了一回劲儿，闷闷的说：“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要是东方神界治下需要玉石特派员不可能不收购的呀”
“他也许有别的打算吧，”庄有德说，“你可以回去问一问的。只要有了第一桶金，后面就好开展了。”
“后面你还有什么进一步的打算？”莫卫东追问道，“一股脑都说出来。”
“以后再说不行么。”庄有德推脱道，“走一步看一步呗。”
莫卫东一瞪眼，叫道：“你少来了，别跟我玩儿那些虚的，话不说明白我就不走了。今天。”
庄有德无奈，他清楚莫卫东这毛驴脾气，于是说：“后面儿的想法还不成熟，说给你听听也好，你也动动脑筋，看有什么改进没有。我是这么想的，有了一笔启动资金之后，咱们就可以投入到拆迁上，这个星球是要全面刨一遍的，起码富含硅的地壳是要完全开采的。那么，地球上的生命体怎么办呢？不可能都不要了就算了吧，所以拆迁是必然的。听我太叔祖说，其他位面地球也有出现过毁灭性危机的时候，都是尽可能全面拆迁走的。通常都是迁移到本位面可供生命体存活的其他星球的，跨位面迁移很少。跨位面迁移的费用太高了，位面系列管委会不见得愿意出这个钱。”
“你是说怎么主要的目标是接下来拆迁这个活儿？”莫卫东脑筋积极地转动起来，到目前为止，腾飞光伏科技集团的开采范围还仅限于山区，而且几乎都是毫无人烟的荒山区域，前期涉及到的拆迁人群很少的，下面就协调好了，但如果全球范围的全面开挖，那动迁的人群可就是全球的总人口了，再加上动植物，微生物就暂时不计算在内了，就这样算起来也是可怕的数量了。莫卫东吐了吐舌头，叹道：“乖乖的，好大的活儿呀”
庄有德谦逊地说：“咱们心也不大，也不打算都接下来，有个一部分就好，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就够了。”
莫卫东连连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可他马上就想到另一个问题了，问：“就是不知道拆迁的标准怎么算，这个有先例的没有？”
“有，不过每个管委会的标准都不一样，而且标准也只是个参照，咱们才到耗散位面系列，这里的标准太叔祖也不知道，不过应当不是很难打听的。”庄有德信心十足的说，“不管标准怎样定，你见过做拆迁又亏了的吗？而且咱们还不怕钉子户耍死狗，到时候地壳都会被拆开来，没谁在这里钉得住的，有活命的机会谁还不抢着离开，留下来等死呀对上咱们是承包拆迁
工作的，对下就是诺亚方舟，是救命的。”
莫卫东继续点头，喜滋滋的说：“这倒是，不过次序也得维持，我那批特种精英正好能派上用场，到时候怕还得在扩大扩大才行呢。”
庄有德招手让莫卫东把茶续上，莫卫东直接把茶壶递给他，站起身说：“这事儿我立刻就回去商量，得抓紧了，而且欧阳皮特那一伙儿铁定了会是咱们的竞争对手的，现在陈宇又被关起来了，褚国栋可是他们那边儿的走狗，而且他们在腾飞光伏科技集团里也有股份的，先在唯一的欠缺仅仅是消息闭塞了一些，要是他们也明白了真相就不妙了。就世俗的力量对比看咱们也是处于下风的。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唯快不破。我这就回去商量一下，你等着。”说完也不等庄有德表态，莫卫东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庄有德笑呵呵的吧茶壶里已经变温的茶水倒掉，换上滚水，给自己倒上，然后不慌不忙的细细品味。
没有要到一盏茶的时间，莫卫东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回来，端起再次变得温凉的茶壶，对着嘴一阵猛嘬，放下茶壶后一指庄有德笑道：“嘿嘿，有德，你可不厚道呀你们海外仙岛虽然有仙玉可毕竟仙玉稀少，普通玉石的需求量可也是不小的，居然就知道说我们东方神界却一个字不提你们老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