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
慕千歌立即走到门口,伸出手挡住苏梨,“你遇袭的事情早就传出去了,她不可能不知道你受了伤,所以这肯定有问题,师姐你不能去。”
“好,不去不去。”苏梨眨眨眼,往后退了一步,她还是第一次见慕千歌这么强势,所以有些怕怕的捏住传音符,打算把它撕了。
不过就在这时,传音符投射出的人影一阵变幻,变成了一个爬在地上、浑身淌血的清秀少年。
接着叶欣悦急切的声音响起:“小宗师,这个人杀了一个人,但是事情有些复杂,旁边有人说你在寻找他,你过来看一看吧。”
“师姐……”看到那少年的模样,慕千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千歌……”苏梨沉默了半晌,然后走到慕千歌边上,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带秋芸姐去看看。”
慕千歌抱住苏梨的腰,焦急的说道:“这不可能是章师兄,宗门都没有他的消息,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化龙城。”
“不管是不是,我都该去看一眼。”苏梨微微垂眸,神情有些复杂。
眼前这个人影,正是在秘境里莫名消失的章歌月。
慕千歌依旧没撒手,“这一看就是魔修的手段,师姐我们等箐箐姐回来……”
“千歌,你看他腰上挂着的灵剑。”苏梨打断慕千歌的话,伸手向着还未消散的留影指了指。
“这……”慕千歌细细看去,而后盯着剑柄上一个小小的锤子符号,有些茫然的问道:“是师姐你炼制的?”
师姐炼制的灵器,都会留一个淡淡的锤形符号,作为证明,不认真看根本发现不了,慕千歌也是在一个偶然间,才留意到的。
“嗯,是我第一件灵器。”苏梨对慕千歌笑了笑,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帮我告诉箐箐姐,让她直接去天心街,放心,以箐箐姐的速度,说不定比我还先到。”
在被改写的剧本中,并没有章歌月的那柄灵剑出现,至少慕千歌就不认识。
所以即便这个章歌月是假的,苏梨也想要去看一看,因为幕后之人能把这柄剑弄出来,肯定是见过失踪后的章歌月。
“嗯……”慕千歌一脸纠结的松开手,退到一旁拿出传音符,同时不放心的叮嘱道:“师姐你就去看看,千万不能莽撞,要等箐箐姐去了再出手。”
“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嘛,最怕死了。”苏梨轻轻拍了拍胸脯,然后一脸轻松的打开门,“那我先过去啦。”
“嗯……”慕千歌看着苏梨消失的背影,沉默了半晌,而后取出自己的签筒,伸手向里面抓去。
……
“二公主。”
苏梨一来到第六层,凤秋芸便睁开眼睛,而后幻化成人形,起身对苏梨行了一礼。
苏梨之前那一剑,算是彻底将她折服了。
“秋芸姐姐……对不起。”看着凤秋芸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双臂,苏梨心中满是自责。
“为殿下赴死,是我的荣幸。”凤秋芸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苏梨,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呸呸呸。”苏梨拉住凤秋芸,“什么死不死的,瞎说,我们都要长生久视,笑傲修仙界万万年。”
“好。”凤秋芸轻轻一笑,“那么殿下,我们走吧。”
苏梨挠挠头,“你都听到了?”
“摘星楼的隔音本来就不怎么好,楼下那些小家伙还整天叽叽哇哇的,吵的我都不好入定。”凤秋芸答非所问。
“改明儿我让苏琳去说说它们。”苏梨嘿嘿一笑,板着脸的苏琳可比拿着玄灵剑的她还凶。
“那感情好。”凤秋芸化为一抹流光,飞进苏梨的识海中,然后有些凝重的对苏梨问道:“王应该去不了吧?”
苏梨迈出的脚步微微顿了顿,然后又义无反顾的向外走去,“嗯,不过我相信箐箐姐,她肯定会赶过来的。”
既然是给她布的局,自然会把她的外援支走,首当其中的就是柳黛箐,这个时候,柳黛箐要么在很远的地方,要么就是被引到了某个秘境里。
不过苏梨也不怎么慌,毕竟有凤秋芸在,化神也不可能秒杀她,而只要有一瞬的反应时间,她就能用蝉灵传送跑路。
虽然传送一次都没成功过,但这确实是她最大的底牌。
……
天心街,原本位于化龙城外圈,名字听着很大,但只是一条三公里长的小街,不过在化龙城扩建后,天心街也到了化龙城的中部位置,虽然不在核心,但每天来往的人却是不少。
当苏梨抵达的时候,天心街上正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苏梨凭借瘦小的身形,才艰难的挤到里面。
此时人群中央,正有两波人对峙着,中间则倒着两个尸体和呆坐在地上的章歌月。
当然,更准确来说,是叶欣悦一个人在和一群人对峙着。
“叶小剑仙,这个人杀了我大哥,按照法令,小剑仙应当立即将他斩杀,要是小剑仙顾虑小宗师,那不如由我等代劳。”与叶欣悦对峙的人群中,有个长发执剑的男子,略微带些恨意的对叶欣悦说道。
“好啊。”叶欣悦英气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抱着剑匣,微微仰着头,淡淡道:“不过你们要是杀了人,我也得依法行事哦。”
“小剑仙还真是幽默。”长发男子握剑的手微微颤了颤。
叶欣悦笑而不语,只轻轻弹了弹自己的剑匣,发出一声轻脆的“咚”声。
“这么多人看着,小剑仙要置三宗法令于何地。”见叶欣悦不搭理他,长发男子立即冷声问道。
“自然是身体力行。”叶欣悦脸上的笑容不变,一副行端坐正、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长发男子被叶欣悦说的有些语塞。
不过在长发男子身后,却有一个面目憨厚的汉子走了出来,对叶欣悦吐了口唾沫,“我呸,给你脸叫你一声小剑仙,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他,看上宗是个什么说法。”
那汉子说完,提着自己的斧头就向章歌月砍去。
不过就在这时,一抹金光亮起,而后一柄小刀从那汉子的脖子划过,留下一条细微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