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羽抢亲之事瞬间传遍了整个江湖,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江湖人士无不瞪眼咋舌,纷纷谴责。林高帆与乐羽的关系众人皆知:他们是共过患难的好兄弟,但如今乐羽却在成亲之日明抢了林高帆的女人,这实在令人费解。这样一来,乐羽的名声一落千丈,他苦苦经营的天山也可能毁之一旦。
而此时上官堡主厅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齐大先生曾说过要等,我那时还有些犹豫,却没想到才短短数月,便等到了这良机。”上官徵笑道。
“时机未成熟的时候,往往对方会给你带来良机。”齐邈道。
上官徵连连摇头:“我本以为他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已成长不少。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自有分寸。却想不到他还是这么鲁莽,如今竟连抢亲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我有时也不知道他脑子究竟想些什么。”
“上天与他开了个玩笑,若是他知道那人是林高帆,哪怕死也绝不会去。”齐邈道。
“可林高帆怎会没有告知他?”上官徵道。
“只因那时候他被尹姑娘骗去湖泽取水玉璧了。”齐邈道。
上官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看来即使是等待机会,你也得先做出一些事来。”
齐邈摇了摇他的鹅毛扇,淡淡道:“可无论是谁,抢亲这种事总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他若不这么鲁莽,我们又岂会有机会?”
上官徵捋了捋胡子,道:“哦?这么说来,齐大先生已经有了办法?”
齐邈躬身一揖,道:“当一个人偏见极深,正是放大仇恨的最好机会。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只要说出了其憎恨之人的凶狠,无论是否颠倒是非,他亦会深信不疑;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被人利用,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上官徵笑道:“你说的没错,但你觉得林高帆会是这种人吗?他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
齐邈默然半晌:“林高帆也是人,只要是人都会夹杂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而这些都是导致不理智的因素。一个人只有经历过种种,才会变得沉着冷静,而这冷静下又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血泪。这也无法去怪罪谁不理智,因为这是他们终究要经历过的,无法告知,无法预防。这条路,只能自己慢慢地踏上去。”
“只是他们还不懂得这道理,特别他们二人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所以这种偏见若是利用好了,可以发挥极大的效用。在一个正常人眼中,自身利益永远是摆在最前面的。人若是连自己都不顾,又怎么会顾的了别人?”
“就连感情本身付出的大小也是一种类比的利益,人付出的多,而得到的回报少,他们便会不甘;他们想要对等的回报,甚至想要回报超越自己的付出,这本来就是一件无可厚非之事,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虚拟的感情交易?很多时候,当人得不到你所需要的感情的回报,他们便会艰难地选择舍弃退出。”
上官徵点了点头:“而对林高帆而言,这是希望之后的绝望,将比失望更加痛苦百倍。”
“堡主所言极是,林高帆为南宫沐付出了那么多,如今轻而易举便被乐羽夺去,又在众多江湖人士面前丢尽了颜面。他如何面对背叛了他的兄弟?又如何面对付出了真感情到最后却换回来欺骗的心上人?更如何立足江湖?”齐邈道。
“这样一来,他定对乐羽恨之入骨,像他这样的人,女人也许是小事,可是在天下人面前丢了面子,那可就是大事了。”上官徵道。
“不错,你若是恨一个人,他的长处都会变成短处,而短处则会变成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且这种隔阂难以消除。”齐邈道。
“当年堡主亲取魔刀之时,黄钟也有意上前夺取,这些林高帆都看在眼里。但他日后并没有透露出对上官堡不利的消息给乐羽,所以乐羽才会在碧海庄和上官堡之间徘徊不定。林高帆对上官堡素无敌意,如今我们只要助他一臂之力,他反而会感激我们。”
上官徵冷笑道:“乐羽这番举动,倒这是帮了我的大忙,这下他可真算是孤立无援了,我看看谁还会救他!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已不能在立足江湖了。不过,你觉得黄钟得知此事后,会有何行动?”
齐邈依旧不动声色道:“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那人若不是江湖人士,也不会如此轰动;但事情往往如此,现在他此番所为不仅使得天山名誉扫地,还损害了碧海庄的声誉。先前黄钟便对他铲除唐门一事极为不满,此时想必暴跳如雷,恨不得想撕了乐羽。我认为即使二人的结盟不破裂,他们肯定也不再同心同德了。”
“我想乐羽还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不明白黄钟嫁妹的含义是什么。正因为天山羽翼未丰,他还需要黄钟的协助,他如今行为无异于狠狠打了碧海庄的脸。呵呵,我还未出手,二人就已经分崩离析,这倒是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上官徵道。
齐邈略有犹豫,难道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乐羽如此看重天山,即使再鲁莽也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些,难道说他已做好了与碧海庄决裂的准备?却仍然忙道:“恭喜堡主,这正是上官堡一统江湖的好时机。”
上官徵大笑起来,他的笑容显得极为狰狞:“那我们就先把目标放在林高帆身上,他的心中定是极度痛苦的,那么我们就在他的心中点一把火,让他的痛苦烧的更灿烂些吧,哈哈哈...”
齐邈微笑道:“这时候我们只要种下一颗种子,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充满仇恨的参天大树。到那个时候林高帆便会干出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彻了上官堡的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