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当时发觉到有些异样的魔法波动，于是用灵视看了一眼之后发现了你的灵魂极有魔法天赋。”
“我就使用空间魔法对那个法阵进行了一些微调，把原本的聚魂大阵微微转变了一下流向，想着再次净化一下你的灵魂随后带回仙塞好好培养，顺便重塑一下肉身，没准又是一名极为强大的魔法师。”
“结果你呢！”
李敏滔滔不绝，甚至身上的简洁衣物上都浮现出几分剧烈的魔法波动。
摧毁掉了一些附近的魔法笔记。
“你的灵魂是被净化了一些没错，带回仙塞之后你也确实很努力也没错！”
乔安娜拿起一枚苹果直接咬了一口：“是啊，努力还不行吗？”
李敏的笑容蓦然温柔：“你天天一大早起床围着仙塞跑一圈？”
“回来之后做二百个仰卧起坐二百个俯卧撑？”
“我给你准备的那些有助于体悟元素的果实你一口不吃，每次早饭都吃掉一扇牛排骨？”
“这还没完，吃饱了饭之后按理说是你学习魔法的时间，结果呢？你去找那些圣骑士讨教武艺？找德鲁伊让他们兽化教你摔跤？甚至找那些野蛮人掰手腕？”
“姐妹，他们一块肌肉比你脑袋都大。”
李敏语气越来越温柔：“反正就除了不学魔法之外，你在仙塞里学的可开心了。”
“每晚睡觉之前还得操练一下十八般兵刃，起床之后再围着仙塞跑一圈。”
“我寻思你本来是个魔法师来着？”
乔安娜点了点头，吃光了手中的苹果悠悠吐字：“学魔法救不了圣光教。”
李敏一挥手：“圣光教本来就是烂货，你为啥还要想着救他们？”
乔安娜又拿起一枚榴莲，伸出手指随意敲碎之后更随意地回答：“圣光教烂不烂不重要，但是信仰圣光的人类需要拯救，你也知道的，那时候的圣光已经熄灭了，高阶天堂和地狱也随之覆灭。”
李敏被她气的太阳穴疼：“所以这就是你去找野蛮人掰手腕的原因？”
乔安娜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铠甲：“现在我一个人能掰死他们十个。”
李敏揉着额头：“是，你是出息了，几年不到你就练成了现在这样，魔法也没落下，每天研究什么魔法能更好的帮你练肌肉。”
“再然后你就联络到了圣光，那种真正的圣光，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圣光接走。”
“走了也就走了，你现在回来算什么事？告诉我修炼魔法没出路？只有跟野蛮人掰手腕才是世界的尽头？”
李敏的怨气能够直接复活二十个邪剑仙，堪比半个华夏打工人。
乔安娜却还是丝毫不慌：“不是这样的，李敏。”
“我很感激你当时救了我，但一码归一码，我觉得你做的事情是错的。”
李敏又是一挥手，一股清风直接吹散了魔法塔内的榴莲味道，顺便又给乔安娜摘了个西瓜。
在乔安娜咔哧咔哧的吃瓜声音中，李敏叹了口气：“什么事情？把仙塞独立而出？还是从中调控天使与恶魔的矛盾？还是不管人类的发展？”
乔安娜还是咔哧咔哧地吃着瓜。
李敏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我当然知道这些不是什么好事，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看向魔法塔的内部尖顶：“乔安娜，世界与魔法的本质都一样，是平衡，如果放任人类一直发展下去，不仅世界的平衡会被打乱，而且还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
乔安娜：咔哧咔哧。
李敏坐在了乔安娜旁边，又蹭坏了很多的魔法手稿：“我是第一代奈非天，仙塞的所有事情我都有参与，甚至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
“所以我看到了上限。”
“奈非天也是人类，而人类终究是有上限的，当无数人类抵达上限之后，无非就是另一个仙塞，或者是另一个又人类构成的天堂与地狱，屠龙者终成恶龙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我当然知晓人类如果都是一条心，自然能够突破这个上限。”
“可人类这种存在怎么可能维持无数年的团结？即使仙塞里面我也看不起那些满脑子都是肌肉的人！”
乔安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瓜皮。
“那你怎么解释我？”
她随手一伸，温和至极的圣光便点亮了整座魔法塔，甚至李敏都无法理解这种力量层次。
李敏一口气没喘匀：“那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气我的？”
她站起身：“气我也行，反正我打不过你，但你先让我把世界树枝芽拿回来，那东西很重要，无论落到天使还是恶魔手中都会产生难以言喻的后果。”
下一刻温和的圣光直接变得坚硬，封锁住了李敏的去路。
“乔安娜！”
李敏怒目圆睁，手掌悬空，一枚精致无比的法杖当即出现在手中。
可法杖还是没有舞起，因为乔安娜拿起了一枚桃子，根本没有在意李敏的反抗。
“我服了！”
李敏举起了手：“我真的想不通你这种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强者会管这些糟烂事！”
乔安娜咬了一口面前的桃子，清甜的汁水流淌进咽喉，却也抵不过那种心中泛起的苦涩。
你以为我想管？
绝息圣堂再不刷点存在感楚天都快把我们忘了你不知道？
等下...楚天？
乔安娜猛然坐直，目光向前，好像能跨越空间看到别处发生的一切。
那是营地内静谧的夜晚。
四翼天使雷蒙德躺在篝火旁边，硕大的羽翼变为了厚重的被子。
至于他的领导，此刻正以一副堕落天使的姿态在水晶与岩浆裂谷游荡。
楚天正在和一个地狱魔王相谈甚欢。
嗯？
乔安娜又看了一眼。
地狱魔王？
转念又淡然了下来。
虽然有些离谱。
但放在楚天身上，倒也正常。
而楚天的旁边，那名华夏医生正在活体解剖着一名二翼天使。
旁边的帐篷里面，还有两名灵魂一名游侠正在捣鼓着木桶内看起来就有些亵渎的玩意。
至于最重点的玩意...
世界树枝芽。
它依旧老老实实地插在土里。
甚至根本没人在意。
这营地还真是静谧...
乔安娜由衷感慨。
随后她看向了李敏。
“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世界树枝芽...”
“没有落到天使手里，也没有落到恶魔手中。”
李敏虚着眼睛：“那归谁？归你？”
乔安娜摇了摇头：“人类。”